王保保心肝怦怦跳,喝道:我的勇士呢?我英勇的蒙古戰士在哪裡呢

大明北伐102.

1363年四月初,洪都之戰打響!

  大都督朱文正委派給薛顯的任務是把守兩個城門——章江門和新城門,洪都(今江西南昌)有幾個城門?八個!薛顯負責其中兩個,趙德勝負責三個門。不過,負責城門多是不是真的代表任務就更重呢?不能這麼說,比如鄧愈就負責一個城門,叫撫州門。撫州門其實就是南門,由於出了這個城門就是直奔南方的撫州,故名撫州門。這個城門外面是廣闊的天地,同時它也是面臨武陽水的一個大城門,最適宜野戰攻堅,陳友諒的主力部隊從鄱陽湖逆流進入武陽水,可以在撫州門外登陸,十分便利,鄧愈作為江西行省參知政事把守這裡,職責之重,可見一斑。

  可是,薛顯負責的章江門和新城門任務也不是小,聽名字——章江,也就是贛江,這條大江在洪都西門外,由西南向東北流過——唐代王勃之名句“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說的正是這裡。其實,章江水域比武陽水域更闊大,陳友諒的水師更容易從這裡逼近洪都城。故此,薛顯的任務也不輕。

王保保心肝怦怦跳,喝道:我的勇士呢?我英勇的蒙古戰士在哪裡呢

洪都攻城戰


  閒話少說,言歸正傳。

  剛一開始,陳友諒就指揮部隊四面攻城,洪都八個城門幾乎同時受到襲擊!

  這裡單表薛顯將軍,他指揮將士嚴陣以待,一次又一次擊退陳漢部隊的進攻。對方用步兵、騎卒、雲梯、戰車、火炮、弓弩、火銃……等等輪番襲擊章江門、新城門,薛顯與把守其他城門的戰友一樣,親臨第一線,日夜戰鬥,甲冑不解,奮勇殺敵。肚子餓了,囫圇食一個半個包餅,渴了就吞幾口涼水湯粥,眼困了,站著打個盹又投入戰鬥——

  其實,鄧愈、趙德勝、牛海龍,甚至大都督朱文正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正是因為洪都城內上下一心,同仇敵愾,努力奮戰,才支持瞭如此之久——八十五個日日夜夜!

  當然,薛顯自有個人特出之處,否則,洪都之後,他的軍職怎會從指揮使升為江西行省參知政事!

  那麼,他有哪些特出之處?

  “娘希匹!”薛顯是個粗人,沒文化,出口就是低俗的粗口,“陳賊日日攻過來,難道俺不會殺出去!”

  他對手下將士說:“有不怕死的麼?來幾個,跟我衝出去,宰幾個回來!”

  當下,就有十幾名精銳戰士攘臂響應。

  “不怕死的,搶了戰馬,歸你們所有;搶了武器,也歸你們所有;搶了衣物錢財,還是歸你們所有!

  又有一百多號人響應。

  “好!”

  這時候,敵人又來攻城了。

  “守門的,聽著:我們衝出去後,馬上關門!不殺他一兩百人,不要開門,俺不回城!”薛顯眼睛冒火似的,死亡之神早被嚇得遠遠而去!

  說完,突然打開城門,衝了出去,高舉手中大砍刀,大呼撲上去!那些勇敢士哪肯落後,也吼叫著隨他而來!

王保保心肝怦怦跳,喝道:我的勇士呢?我英勇的蒙古戰士在哪裡呢

“”薛猱兒“”薛顯,果然身手敏捷。《晚笑堂畫傳》


  這次領兵進攻的是陳友諒大將知樞密院事(簡稱“知院”)蔣必先的部將湖廣行省平章政事劉進昭。蔣必先從黃州戰區趕來參戰,已經從朱元璋守軍的手裡奪回了吉安城,劉進昭進攻章江門就是他分派的戰鬥任務。

  劉進昭剛剛從戰船下來,就指揮軍隊撲向章江門。他的士卒都是兇悍之輩,卻沒能趕得上參加吉安戰役,故此,進入洪都戰區,立馬奔赴戰場,準備在這裡好好變現一番,讓他們的皇帝陳友諒高興高興,順便也讓自己撈些油水——誰說打仗不能發財呢!

  因為其他部隊在洪都城下已經膠著了一個多月,沒有取得任何進展,劉進昭這次進攻可是下了重本,一臺臺投石機,一架架雲梯,一輛輛戰車,一挺挺火銃炮……各種戰具應有盡有!真是讓對方看到都心寒!

  不料,對方竟敢出城戰鬥!

  還大呼小叫衝過護城戰壕,看樣子要拼命呢!

  劉進昭看了看左右兩邊的將佐,勒住寶馬“獅子驄”,微笑說:“賊人狗急跳牆了,快與我擒了那廝!”


王保保心肝怦怦跳,喝道:我的勇士呢?我英勇的蒙古戰士在哪裡呢

劉進昭說:賊人狗急跳牆了,快與我擒了那廝!


  趙祥,軍職為湖廣行樞密院副使,叫道:“那,讓末將去劏了這惡狗!”說罷,催馬而出!

  ——有人問,怎麼這些戰將都喜歡身先士卒,衝鋒陷陣而無懼生死呢

  ——回答,就是因為元末明初這些戰將(無論漢人還是蒙古人、色目人、高麗人都是如此)都有如此作風,故此,羅貫中、施耐庵才會寫出《三國演義》、《水滸傳》這麼一些戰鬥傳奇故事!

  趙祥也許輕敵了,他騎著高頭大馬,執著長槍,一臉的笑容。薛顯卻是奔跑而來的步將,沒有戰馬,只是拿著三尺五寸長的大砍刀!

  看看雙方距離越來越近了,薛顯忽然站著,不再前奔,他把大砍刀插在地上,彎弓搭箭,一箭射來,又一箭射來,還是一箭射來——

  一連三箭

  趙祥將軍就栽倒了

  三箭都射在戰馬上,一支射在右前腿,一支射在左前腿,還有一支射在馬脖子上!

  薛顯跑上前,掄起大砍刀,“呼”一刀砍下,趙祥的右腿頃刻與身體分離!

王保保心肝怦怦跳,喝道:我的勇士呢?我英勇的蒙古戰士在哪裡呢

薛顯箭射趙祥


  劉進昭大怒,喝令:“放箭!”

  他的士卒喝一聲:“得令!”

  於是,漫天箭雨頃刻罩了下來!

  豈料,薛顯竟然從趙祥身上扯下戰甲,用左手高舉著,遮擋著飛箭,他的敢死士卒已經衝了上來,用藤盾竹牌庇護著他們的將軍。

  薛顯縱步而上,“薛猱兒”之綽號在兩軍陣前展現得淋漓盡致!

  猱兒啊,身手不是一般的快,根據薛顯的墓誌銘:這時候(1363年)的薛顯,三十三四歲,正是年富力強之年齡,精力無限,一眨眼,他竟然躥到了劉進昭面前!

  劉進昭,不是一般的將領,他是陳友諒的湖廣行省的平章政事

,少說也是一個行省的副丞相級別的高級武將,何曾與薛顯這麼一個低級的敵軍戰將(在他眼裡的確如此)在戰場上近距離接觸過?

  ——有必要再說說這些官銜:丞相之下,是平章政事,再次,是右丞,又次,是左丞,又次,是參知政事。薛顯要打完洪都這場仗,才升任江西行省參知政事,平章政事與參知政事之間有好幾個級別的差距呢!

  故此,在劉進昭眼裡,薛顯不是個低級敵軍戰將又是什麼?

  俗話說:“千萬不要小看你的對手。”

  劉進昭稍不留神,薛顯已經躥到他跟前,慌張之餘,他的左右護衛手足無措,個個張口結舌,不知所為!

  劉進昭高呼:“殺賊!”

  手中長槍向薛顯捅來,此時的薛顯已經豁了出去——哪裡還有回頭路?他揮刀砍來,和

劉進昭打成一團!

  這時,薛顯的敢死士也趕來了,雙方爆發一輪混戰,那些弓弩、戰車、雲梯、投石機都沒派上用場了,畢竟已經是近身肉搏,到了拼刺刀的階段——刀刀都是血肉橫飛,槍槍都是紅槍頭出!

  劉進昭萬沒想到對方竟然不要命地掩殺過來,剛才還從容指點江山,微笑放任戰馬呢,如今一兩個來回,就被薛顯砍到滿頭大汗,狼狽不堪,只是打著戰馬想逃出戰圈——

  他的長槍太長了,很難施展近身肉搏——

  他要一定的空間,這個空間要能容納他的長兵器——

  可是,薛顯就是步步緊逼,絲毫不放鬆,一刀刀砍來,一刀刀劈去,就是與劉進昭保持著僅僅一兩步的距離,他的大砍刀可以斬劈劉進昭下盤的每一個部位,劉進昭的長槍卻難以捅刺薛顯!

  “去你的!”劉進昭大吼一聲,把長槍甩了,拔出寶劍與薛顯拼命了!

  如此一來,兩人果真就是刀劍相拼了。

  劉進昭催動戰馬,借用“獅子驄”的肢體去衝撞對方,獅子驄掀了幾掀,蹶了幾次馬蹄,薛顯就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滿身是泥,卻把劉進昭的長槍搶了,揣在手裡!

  對方手裡一旦抓住長槍,劉進昭額頭就冒汗了,剛才自己長武器,高戰馬,尚且未能傷對方毫髮,如今他拿了長槍,哪裡還有繼續戰鬥的必要呢?

  “留的青山在,哪怕沒柴燒!”

  幸好自己坐騎了得!

  劉進昭一摧戰馬“獅子驄”,打馬而去!

  “誰跟你拼命到底?咱倆走著瞧!”

  劉進昭拍馬逃離

  薛顯哪肯放過他?

  “娘希匹!”薛顯隨手一甩手中長槍,便如同標槍一般,那杆犀木長槍不歪不斜,正正插在劉進昭的後心!

  可憐的大漢湖廣行省平章政事劉進昭將軍在馬上晃了晃,就栽倒馬下!

  薛顯飛馬奔去,手起刀落,“咔嚓”、“咔嚓”,兩刀,把劉進昭的腦袋砍了下來

  薛顯再跨一步,牽過劉進昭的寶馬——“獅子驄”,收起砍刀,一手揪著劉進昭的腦袋,飛身上馬,一手扯著馬韁繩,喝一聲:“回城!”

  他的那一百多號人馬,竟然一個不曾損失,一個個跟著他,返回了洪都城!

  ——如此英勇的好漢子,如今又再拼命,誓與蒙古戰騎拼命到底!

  擴廓帖木兒心肝可要砰砰跳了,“啊呀呀,怎麼明賊竟如此厲害!”

  他想說什麼?

  “我的勇士呢?我的蒙古英勇戰士在哪裡呢?


王保保心肝怦怦跳,喝道:我的勇士呢?我英勇的蒙古戰士在哪裡呢

擴廓帖木兒說:我的蒙古英勇戰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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