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西游记》的作者是不是能诗善剧的吴承恩,从头至尾细读《西游记》原著之后,不难发现,理解好著作中的诗句,是能看出故事之外的很多东西的。
书一开篇即让人大为领教,且不说作者极尽四六骈体之能,单看对仙石的描写:“那座山正当顶上,有一块仙石。其石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围圆。三丈六尺五寸高,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围圆,按政历二十四气。上有九窍八孔,按九宫八卦。”不难认出,这正是日后曹雪芹《石头记》中补天遗石的创作“模特”。
周汝昌先生在其《红楼梦的真故事》中早有《红楼梦》脱胎《水浒传》之论,言正副九册十二钗共一百零八人,红楼一百零八钗脱胎于梁山一百单八将,由绿林好汉转写红粉英雄。难道是《水浒》、《西游》生《红楼》么?
谈及中国文学,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人们往往如数家珍。然历代之盛产各具特色,小说之于明清也不尽相同。很多文化产品于唐、宋、元之后的明代都可另生枝节,而清代所谓创新,更多的则是借枝开花。明代小说在唐传奇、宋元话本发展的基础上,于诗、词、曲之外另辟蹊径,成为与前者并驾齐驱的文学类型。
它的形成与社会经济、科技发展、文化表达的需要都大为相关,它为中国文学的完善补写了最后一笔,也为清代长篇小说黄金时期的到来做好了准备。将前代《水浒传》、《西游记》的精华元素和深刻内涵重新进行一加一大于二地整合,才能诞生出登峰造极的《红楼梦》。
相比 1991 年出版张国风的《中国古代的小说》对《西游记》简明准确的评价,人文社 1978 年定稿的《前言》近年印本皆无改动,对原著语言的批判明显带有特殊年代的时代特征,现在看来已不合时宜,其对诗词冗滥和一些语言低俗的点评也有失客观。
系列性强是《西游记》故事的一大特色,独立成章的情节更适宜戏曲曲艺大作施展,小说中的大篇幅韵文诗歌、骈体俚曲折射出了杂剧、话本对其深刻的影响。
“数村木落芦花碎,几树枫杨红叶坠。路途烟雨故人稀,黄菊丽,山骨细,水寒荷破人憔悴。白汎红蓼霜天雪,落霞孤鹜长空坠。依稀黯淡野云飞,玄鸟去,宾鸿至,嘹嘹呖呖声宵碎。”
这些词句即使用今天的戏曲,特别是昆曲演绎出来,也是极为上口。这不禁让人想起北昆的代表剧目《三调芭蕉扇》,以及很多京剧剧目中孙悟空一角都采用了昆曲唱腔,梨园谓之“猴戏”。杂剧遗风也可见一斑。上世纪 70 年代,戏曲舞台为样板戏所充斥,传统剧目大遭损毁。如果用当时热度最高的人的诗词,和革命现代样板戏的尺子来衡量,就很难看出小说原著中的骈文、诗歌与杂剧、话本的关系了。
北京民俗 / 近知北京风物,远播四海民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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