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羅馬帝國東西分裂，對於歐洲政治的正統，歷史上爭執很多。西羅馬帝國覆滅得很快，演變出教皇國，在很長的時間中都是西歐地區的最高宗教、政治權威。法蘭克王國查理曼大帝被教皇加冕為“羅馬人的皇帝”，其皇室的一支血脈在德意志地區因而繼承帝位，神聖羅馬帝國建立。東羅馬帝國盤踞君士坦丁堡達千年，最終還是被信奉伊斯蘭教的奧斯曼帝國毀滅。東正教主體轉移到俄羅斯繼續發展，號稱“俄羅斯第三羅馬帝國”國家教會。俄羅斯和西歐交流頻繁，但宗教、文化、民族、語言的不同，導致西歐國家是很難把俄羅斯當做自己人的。穆夏晚年畫過斯拉夫史詩組畫，反映了斯拉夫民族的家國情懷。前蘇聯疆界包含了大部分斯拉夫民族國家，倒是契合了穆夏那時斯拉夫民族統一的思潮。
原以為俄羅斯社會在共產主義的影響下，會像新教國家一樣，變得高度世俗化，第二天去到新聖女修道院，就知道事實並不如此。修道院大部分建築都在整修中，只有一個禮拜堂還開放。這裡除了是景點，宗教活動也還在進行著。禮拜堂裡一個修女老奶奶在伏案寫作，一個在點香。1月的俄羅斯總是陰雲密佈，光線不足，加上室內煙霧瀰漫，盡頭的耶穌像昏暗模糊，若有似無。室內很安靜，聽得清另一頭修女的低語。這裡絕不是我們遊客應該久呆的地方，快步繞了一圈就出來了。從修道院的城門出去，不少當地人都要回頭畫十字鞠躬再轉身離開。要像荷蘭那種新教國家那麼世俗，或許條件之一就是經濟要發達得讓人民不需通過宗教來填補世俗生活的不富足。
新聖女修道院，和白雪很搭
老庫的車庫博物館
中午吃burger的配湯，很喜歡他們往湯里加蒔蘿，就算上火都要狂喝
古典建築看多了，中午去對岸的高爾基公園的車庫當代藝術博物館看看現代建築中和一下。明明網站寫著營業，去到門口被工作人員告知只在週五開放，俄羅斯的不靠譜程度真是比中國更甚。庫哈斯的作品一向簡單粗暴，均質的立面只在入口處做了突變——就像車庫一樣，一扇大門往上升起。我們討論了好久，到底這門能不能下降，最終也不得而知，只得悻悻離去。
俄羅斯出現庫哈斯的作品絕不是偶然，我相信他本人也是有這樣的期盼的，畢竟1920年代的蘇聯先鋒派對他影響很大。公園出來，百無聊賴，臨時決定去對面的特列季亞科夫畫廊新館，大門外面居然有三條長隊冒著寒風排隊進場（毫無意外，有不少不靠譜的俄羅斯人亂插隊），排了好久進去，發現是關於蘇聯先鋒派的展覽，誤打誤撞，上午下午的內容居然聯繫起來了。中庭裡放著第三國際紀念塔模型，以前在課本里看過，實物居然是會動的，才發現原設計就是這樣，某些功能房間會自轉，顛覆了當時建築是靜止的觀念。展覽裡有大量的康定斯基和同流派的作品，看的我熱淚盈眶。明明就是一堆抽象色塊和線條，為什麼能讓人移不開眼睛呢？19世紀和20世紀之交，從印象派開始，莫奈塞尚梵高高更畢加索馬蒂斯蘇聯先鋒派，短短几十年裡藝術界天才輩出，戰後就再也沒出現幾個能與這些大師比肩的人了。博物館出來六點半，天已全黑，坐地鐵回旅館順路看看幾個以華麗裝飾著名的地鐵站，被康定斯基震撼過後，也是索然無味。
第三國際紀念塔，背景的socialism牆畫好懷舊
一屋子康定斯基和他的同夥們的作品，俄羅斯人對藝術是真愛，一團團的俄羅斯大叔大媽，真真聽講還記筆記和錄音
康定斯基們的東西，更像幾何而不是美術
想起魔法少女小圓的魔女場景
列寧……很鬼畜啊
6點半出來天全黑了，凍得抽筋，冬天只適合逛博物館
回旅館路上的建築，配色和造型過於大膽
地鐵站空間真豐富
閱讀更多 妙思軍長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