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納蘭性德: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

曾經有過“中國最有意境的33句詩詞”評選,“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榜上有名。

愛好詩詞的朋友一定都聽過這句詩詞,它出自《木蘭花·擬古決絕詞柬友》:

木蘭花·擬古決絕詞柬友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這首詞描寫了一個為情所傷的女子和傷害她的男子堅決分手的情景,營造出一種幽怨、悽楚、悲涼的意境。

納蘭性德: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

此詞的作者便是納蘭性德,“清詞三大家”之一。納蘭性德字容若,號楞伽山人,滿洲正黃旗人,清朝初年詞人,大學士明珠長子,其母為英親王阿濟格第五女愛新覺羅氏。

納蘭性德年幼便飽讀詩書,文武兼備,年紀輕輕便深受皇帝賞識,後因出身顯赫又氣度不凡,成為了御前侍衛。

然而,相較於富貴繁華而言,納蘭性德更愛好詩詞,其作品風格婉約、詞風雅緻、格調清淡,名流千古。

納蘭性德: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

落花時·夕陽誰喚下樓梯

夕陽誰喚下樓梯,一握香荑。回頭忍笑階前立,總無語,也依依。箋書直恁無憑據,休說相思。勸伊好向紅窗醉,須莫及,落花時。

這首詞描繪的是少女等待與情郎相見時的場景。上闋描寫了妙齡少女含羞帶怯,等待情郎。婧婧地在階前倚立,靜默無語。下闋說女子嗔怪情郎信中相約而爽約,故讓情郎不必再說相思。然詞人卻在最後一句評論,莫因猶豫而辜負情誼和年華。

納蘭性德: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

長相思·山一程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納蘭性德在清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三月,隨從皇帝東巡,出山海關。

此詞便作於這一時期。上闋從白天行軍寫到晚上駐紮;下闋寫在營中臥聽風雪的吼叫,思鄉之情甚切。由此可見,納蘭性德不僅僅擅長用婉約的口吻寫兒女情長,也有豪邁的一面。

納蘭性德: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

浣溪沙·伏雨朝寒愁不勝

伏雨朝寒愁不勝,那能還傍杏花行。去年高摘鬥輕盈,漫惹爐煙雙袖紫,空將酒暈一衫青。人間何處問多情。

此篇描繪了一種多情無奈的闌珊意緒。詞中上下片之結句點出其情傷的底蘊,倘恍迷離,空靈清麗。

在納蘭性德二十歲那年,他迎娶了盧氏為妻,二人舉案齊眉,琴瑟和鳴。然而僅僅相處了三年,盧氏便因難產離世,納蘭性德一直未從妻子離去的陰影中走出,常常借寫詩詞哀悼亡妻。

納蘭性德: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

沁園春·丁巳重陽前(上闋)

丁巳重陽前三日,夢亡婦淡妝素服,執手哽咽,語多不復能記。但臨別有云:“銜恨願為天上月,年年猶得向郎圓。”婦素未工詩,不知何以得此也,覺後感賦。

納蘭性德與重陽前,夢見已經過世的妻子,便無語凝噎,真情流露,痛斷心腸。思念在夢中哽咽著,片片碎了,飛落似春盡溪畔散落的桃花,而愛卻如大漠孤墳上的青草,至死都堅持著蔥蘢之色。

納蘭性德: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

菩薩蠻

蕭蕭幾葉風兼雨,離人偏識長更苦。欹枕數秋天,蟾蜍下早弦。夜寒驚被薄,淚與燈花落。無處不傷心,輕塵在玉琴。

這首詞從多個方面去描寫和渲染,寫思婦的苦情。“風兼雨”“長更”是耳聞,“蟾蜍下早弦”是眼見,“夜寒”是身體感受,“無處不傷心”是心理感受。納蘭性德將離人苦夜長,相思難解,無處不傷心的苦況寫得精細到位。

而後,在康熙二十四年五月三十日納蘭容若閉上了眼睛,與世長辭,病逝時年僅三十歲。

一代才子這樣離世,只留下優美動人的詩詞,訴說著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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