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北,一路向北(迷霧中會有一條對的路)

何小北曾經一直覺得世界是虛無的,語言文字衍生出了思想,思想創造除了規則和價值觀,覺得一切由人類思想創造出來的文明,(除卻科技)本身都是虛無的。

人性,包含但不限於仁慈,愛,善,美,所有經學習教育經驗得來的,都屬人性。

他感覺,知道的越多的人,越體會到人性在個體發展中所佔按比例越少。層次越高的人,對人性之外的惡與壞的利用和追求越大。

當然,何小北這種認識或許是荒謬的。

直到有一天,有人跟他說了這樣一些話“給自己創建美好人生,這不是口號,是基於深刻的洞見。 基於深刻的洞見下的積極作為,是明朗快樂,是人生的揚升,整個生命品質,靈性品質的昇華。這種提升,將貫穿於整個生命,乃至可以生生世世,取決於洞見的力度和持久 。生命可以熠熠生輝 ,光明璀璨 不在於炫耀,在於本身的光亮是快樂舒適乃至自在的.....所謂自受用 也有他受用。”

他開始察覺到迷霧中是有一條道路的,世界不是隻有一團迷霧,不是隻有簡單粗暴。迷霧,簡單粗暴,只是其中一部分,雖然有時候看起來是大部分,但其實不然…

何小北不禁回想起自己走了一條什麼樣的路:

高考放榜那天,我擠在人群中張望著,大字報依然像平時一樣,按班級排名次,我考了第十名,上了一所普通的學校。正好碰到班主任,矮個的英語老師小老頭,他其實就當了我們一年多的班主任。班主任冷冷對我說了一句“沒想到你考的還可以”。

是啊,預考的時候,我還只是15名,最後這一年多,我學習是很差,還自己主動調到最後一排坐過一陣,上課時不知在幹什麼,好在最後幾個月,又跟一個前排的同學調換了座位,他為什麼同意,只能說那時的學生太單純了。

不過這位班主任可能不知道,我中考是班裡第一名進的本校這所重點高中。因為成績好,加上初中時也是班幹部,高中一開始的班主任教數學的古老師便讓我當了班長,但在高二半學期時的一次班會時,我辭去了。沒過多久古老師也提出不當班主任了,我一直覺得這跟我有關。好在多年以後,聽說古老師任過年紀組長,教導主任,榮升校領導,心裡安慰了許多,其中的事如有機會,下面有可能提到。

阿紫在隔壁班級,跟我們班隔著一個樓梯,上了樓梯,他們往左手邊走,我們往右手邊。這是高三最後一年的班級,學校說給高三生安靜的環境,從新樓裡搬到這幢三層的老樓。

我們上學的那幾年,學校在搞基建,印象最深的,是原來有很多棵國民黨時期的梧桐樹砍了,原本一進大門,寬大氣派的林蔭大道沒有了,變成了一座碩大的操場,學生都從操場邊上的路騎過去,好像有制度,沒事時學生不允許進操場。於是只是在天黑上晚自習的時候,才會有三三兩兩,或成對的男女在上面散步,白天,看著像個散發著蒸汽的巨大平底鍋。

我很少去新操場,因為一覽無餘,站在上面,如同月球表面,新樓裡,趴在走廊欄杆上的低年級同學,會成群的盯著操場上的人看,高興起來,還會起鬨。我常常站在教室的前門口,依著欄杆,看新樓。但每次阿紫從樓梯上上來時,我都會天賦異能般的回頭看到她,然後砰砰跳動幾下小心臟,心滿意足的走回教室。

在課堂上,便情不自禁的回味那短暫一刻的滋味。

最早注意到阿紫,是在平底鍋操場上。早自習後,全校師生去做操,每個班一列縱隊,阿紫班級的隊伍跟我們挨著,那是個高一的冬天,她穿一件紫色的羽絨服夾克向隊伍走來,(彷彿那個冬天她一直都是穿這件,那時大家都多窮啊)走路姿態有種以我的詞彙無法描述的美感,左腳稍稍有些內拐,腳步很輕盈又一頓一頓的帶有韻律。這種走路方式,我後來在一些大城市的高級女白領那看到過,不知還是學生又沒穿高跟鞋的阿紫怎會有。

阿紫留著一種類似那個年代港姐袁詠儀的短髮髮型,頭髮二八分開,奇怪的是髮型一直保持的很好,大風也不會刮亂,她經常做一個動作,左手把長髮的那邊往上撩一下,頭也會微微往那邊甩一下,她撩發甩頭的時候,會帶些略顯歉意的神情。

我注意到了她,數了數她排在隊伍裡的位置,第16個。16這個數字後來成了我的幸運數,很多密碼裡也用到了。

阿紫長相不是典型意義上的美,甚至還有些一個眼大,一個眼小,這是後來近距離接觸時才發現的。但打聽後知道他們班有四朵金花,她還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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