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兵之道莫過乎一,一者能獨往獨來。—— 《六韜·文韜·兵道》
戰爭除了政治、經濟因素外,還有一條至關重要,就是戰術運用。
《六韜》中,周武王問太公:“兵道如何?”
太公答:“凡用兵之道莫過乎一,一者能獨往獨來。黃帝說,用一就能達到神妙莫測的境界。”
老子說:“道生一,一生二。”其實“一”,就代表了所有矛盾體的對立與統一。
《孫臏兵法》上說:“有形之徒,莫不可名。有名之徒,莫不可勝。”
換句話說,就是一物降一物。地上跑的能被獸網捕獲,水裡遊的能被漁網捕獲,天上飛的能被箭羽射中。
唯無形者,無可奈何。
所以歷來兵家貴隱,《淮南子》上說:
“謀見則計窮,形見則受制”,
“故善用兵者,上隱之天,下隱之地,中隱之人”,
“而出入無形,莫知其端緒者也”。
《淮南子》又道,仁勇信廉雖是人的美好品德,但是在戰爭中,勇者可誘,仁者可奪,信者易欺,廉者易謀,戰爭不能單靠某一方面的賢能。
“同莫足以相治,故以異為奇”。
“智與眾同,並非國師;技與眾同,並非國工”,
“以火救火,以水應水,何所能制”,
兩隻麻雀相鬥,勝負未知,老鷹一旦飛到,則高下立判。
靜為躁奇,治為亂奇,飽為飢奇,佚為勞奇,眾為寡奇……
一切概念,不過都是矛盾的對立,所以孫子總結:“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海。”
唯物辯證法告訴我們,矛盾既是對立的,也是統一的。
《李衛公問對》上,關於正奇,唐太宗就有過一段精彩的表述:
“以奇為正者,敵意其奇,則吾正擊之;以正為奇者,敵意其正,則吾奇擊之;使敵勢常虛,我勢常實。”
所以說,正就是奇,奇就是正,奇正一也。
同樣,《論持久戰》中,毛澤東論述攻守之道時也說:
“戰爭的目的不是別的,就是保存自己,消滅敵人(消滅敵人,就是解除敵人的武裝,也就是所謂剝奪敵人的抵抗力,不是要完全消滅其肉體)。
古代戰爭用矛用盾,矛是進攻的,為了消滅敵人;盾是防禦的,為了保存自己。直到今天的武器,還是這二者的繼續。
轟炸機、機關槍、遠射程炮、毒氣,是矛的發展;防空掩蔽部、鋼盔、水泥工事、防毒面具,是盾的發展”,
“保存自己的目的,在於消滅敵人;而消滅敵人,又是保存自己的最有效的手段”。
《墨經》上說:“劍猶甲,死生也。”
可見,攻中有守,守中有攻,攻守之道一也。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說的其實就是知彼此之“一”。
兵法不外乎一個“一”字,它不僅適用於戰爭,更適用於商業、生活等方方面面。
就像老子所說:
“有無之相生也,難易之相成也,長短之相形也,高下之相盈也,音聲之相和也,先後之相隨也。”
亦如莊子所言:
“彼出於是,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說也……彼是莫得其偶,謂之道樞。樞始得其環中,以應無窮。是亦一無窮,非亦一無窮也。”
閱讀更多 早讀打卡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