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丨周文軍:走近潮州


散文丨周文軍:走近潮州

走近潮州

文丨周文軍


時間過得真快,像一個呼哨,轉眼我來到潮州已近半年。

散文丨周文軍:走近潮州

隨著時間的推移,心裡竟漸漸生出一種來潮恨晚的情緒,很喜歡這個海濱鄒魯、嶺海名邦的人傑地靈之地。認識潮州,猶如品嚐美酒,越品越濃越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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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江水美,美不勝收。一座古橋,連接古今;一條水道,通達世界。在潮之洲,潮水往復。“十八梭船廿四洲”“二隻鉎牛一隻溜”,故事很美,人文更美,人在江邊走,如同畫中游。立於橋上,觀廣闊江景,沐縷縷清風,思紅頭之船,常常思緒飛揚,腦海裡會情不自禁地浮動“千年古城人才彙集、龍窯古港繁忙景象、遠渡重洋勇立潮頭”的壯闊畫面,當然,還有“晚秀有新妍,勝賞無世譁,附物徇時美,切情寄幽遐”的清幽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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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州茶香,人人皆知,又不盡知。鳳凰茶香飄四海,工夫茶具暢銷全球,在未到潮州之前就有耳聞的。因為一群來自潮州鳳凰山、竹竿山的戰友,我接觸工夫茶也比較早。1993年夏日的一個清涼夜晚,在一潮州籍戰友處第一次喝工夫茶,說實話,對於我這個北方漢子來說,第一次喝工夫茶,並沒留下什麼特別的印象和感受,說不上多好,但也決然說不上不好,充滿新奇。甚至暗自尋思,喝茶要喝痛快,當捧大茶碗,一飲而盡才酣暢,小巧、精緻的蓋碗,或酒盅大小的小盞,折來倒去,極不過癮。看主人泡茶,那雙洗杯不怕燙又靈活自如的手,一直吸引著我的眼球,覺得很有意思。那次初品工夫茶,沒感覺到如好友描述的那種茶香,苦似乎大於甘。連喝了許多杯後,我帶著些許甘苦返回住處,懷著對次日美好的憧憬上床睡覺。平時,我對睡眠極其享受,沾枕即睡。可神奇的是,那時22歲的我,正是血氣方剛的青春季,那一晚竟失眠到凌晨4點還無法入睡,覺得也許是工夫茶喝的。翌日,從戰友口中得到肯定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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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喝工夫茶的人往往會醉茶,但戰友兩眼放光地強調,多喝幾次就會習慣,工夫茶是好東西,提神,瘦身。但從此,我對工夫茶敬而遠之。隨著在廣東工作時間的延長和生活的深入,工夫茶的知識也漸漸豐富起來,什麼鳳凰烏崬茶、宋種茶、嶺頭單叢茶、八仙茶,什麼鴨屎香、蜜蘭香、芝蘭香、肉桂香、夜來香,等等,自然也是時常掛在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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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潮州工作,覺得自己也是這座城,這片寶地的一分子,理當融入這裡的生活,閒暇時用心感受,發現自己對工夫茶所知可謂淺陋。潮州工夫茶,是一本厚重的書。它是歷史書,起於明代,盛於清代,推向世界是現代;它是數學書,“茶三酒四踢桃二”、“一斤四十泡,三杯無餘缺”,全是計算好的;它也是教科書,講究“釅、熱、香、滑”,規範“治器、納茶、候湯、衝點、刮沫、淋罐、燙杯、灑茶”八法。當然,它更是生活百科書,“潮陽紅泥爐、顏家茶錫罐、潮安陳氏扇”“假力洗茶渣”,是硬核、豐沛的生活。也漸漸懂得,喝工夫茶沏茶要工夫,喝茶也要工夫,不光口腔舌尖上能品出茶香,啖出回甘,眼裡也得看出茶色,色潤眼底,香留口齒,甘甜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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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喝“醉”了,只是,這次是心甘情願的“自我陶醉”。

生活離不開菜市場。來潮州後,我和妻子到附近的菜市場買菜,每次歸來,全家都神清氣爽,這份好興致源於菜市場,彷彿潮州的菜市場蘊含著一種獨有的愉悅。第一次買菜,是在一微胖愛說愛笑的安徽大姐攤檔買的青菜,算好賬後大姐順手送了幾根蔥,我和妻子感覺這位大姐很會來事兒。潮州牛肉好,接著來到牛肉攤位,是一對潮州母女在打理牛肉,剔骨分肉、削片切絲,手法嫻熟,人也利索。正看得出神,年輕女子說了句潮州話,這可接不上,也真沒聽懂,趕緊普通話亮明身份,買好牛肉裝袋時,年輕女子又向袋裡投了一小包東西,妻子趕忙尋問,此為何物,回覆:“這是生粉,做牛肉用的。”原來,賣牛肉還搭配調料,潮州人心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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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上菜市場次數多了,我發現這不是一、兩個攤點的個別行為。幾乎所有賣菜的結賬後,都會送一小把兒芫荽、一兩個辣椒、一小撮兒芹菜。賣豬肉的會多切一小塊肉,賣魚頭的會順手送一塊姜,賣田螺的是一小份七里香,賣鵝肉的會自主往肉裡多加兩塊鵝血。這小小的舉動,給我的不僅是便捷,還有友善、誠信與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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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我邊做菜邊想,似有頓悟,為什麼潮人敢闖、會闖天涯,潮商遍世界,能走出那麼多大商人、名商人、善商人?潮州水美,潮州風純,潮州人好。先舍後得,以誠布善。我的愉悅,也許就是潮商的致勝的秘境吧。

我不敢妄說走進,只能說走近。因為,還有更多的故事與隱秘,需要我慢慢讀,細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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