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与女太傅义结金兰

“跪下啊!”

对月跪倒的傅玉箫一扯余大浪衣衫,正在发呆的余大浪满腹委屈狐疑,面上却只能装得诚恳拳拳,与傅玉箫一并跪倒在地。

傅玉箫一脸庄重肃严,拱手对月,朗声吟道:“

果欲结金兰,但看松柏林。

经霜不堕地,岁寒无异心。

肝胆永相照,义薄昭天云。

祸福生死共,不使独一人。

我——傅玉箫…”

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余大浪,低声嗔道:“呆子,随我念啊!”

余大浪连忙效着拱手对月,念道:“我——余大浪…”

傅玉箫满意地继续道:“今日有缘相会,彼此倾心,愿在皇天后土前歃血为盟,我傅玉箫年长,以兄长为称,余大浪年幼为二弟,从此吉凶相共,患难相扶,不求同日生,只求同日死,如有异心,天神共鉴!”

说完又瞪了一眼余大浪。

哦,又到我念了?余大浪这次可不敢耍嘴皮子,认真地随之念了一遍。

“叩头!”傅玉箫砰砰砰连叩了三个响头。

余大浪刚叩完头,傅玉箫便一把捉住了他的手。

“干啥?”

“歃血!”傅玉箫没好气,一金簪刺破了余大浪食指,捏着将血滴入面前以水代酒的葫芦瓢中,再刺破了自己食指,将水中血拌匀后,痛快地喝了一大口,再递给了疼得眉头紧皱的余大浪。

余大浪如同被赶鸭子上架,心一横眼一闭,暗道,反正都米已成炊,怎么也得豪气一点,不能让这婆娘小看了。

余大浪仰头将血水一饮而尽,揩了揩嘴角,豪气冲天朗声道:“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说完一看傅玉箫,竟见她眼角泛泪,而脸上却又是一片洋洋得意,似是大奸得逞的笑容。

这个婆娘…不,是箫兄,怎的看着忒奸诈了?不妥,不妥……

余大浪外粗内细,总隐隐感觉这番结义金兰是傅玉箫精心谋划一般,似是有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

既然如此…哼,古人重义信诺,老子要先将你一军,免得被你牵着鼻子走。

余大浪一番细思,挤着笑容道:“能与箫兄义结金兰,实属人生一大快事,小弟今日真是痛快,痛快啊!不过小弟生性鲁莽,行事愚昧,日后还请箫兄多多原谅,多多指教!”

傅玉箫一拍余大浪肩头,豪气干云,笑道:“二弟此言差矣!日后若我有不足之处,还请义弟多多担待!”

“呃…”余大浪故作虚心,问道:“敢问萧兄,做兄弟的,是否应以兄弟为重,先顾兄弟感受,再顾自己?”

傅玉箫痛快道:“那是当然!”

“那…是否不能因为一己之私,逼迫兄弟去做违心之事?若然如此,岂不是违了誓言?”余大浪装得一脸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模样。

傅玉箫似是隐觉不妥,但又一时难料,愣道:“那…是当然了。”

得,正等你这句话!

余大浪一拍大腿,喜形于色道:“有萧兄这般说道,那小弟就一万个放心了!”

傅玉箫能当得前朝太傅,本来就是才高智绝之人,只是没料到余大浪这小厮贼精贼精,一时半会被他迷惑而不曾缜思细虑,此刻一下子反应过来,恍然大悟余大浪的鬼崇心思,不由得气结道:“你这无耻…二弟!”

余大浪嬉皮笑脸,拱手道:“哎,箫兄休要误会,小弟秉性良纯,心如白璧,高风亮节…只是害怕箫兄你一时兴起,逼着小弟去踏花问柳寻欢作乐,使得小弟自此情不自禁难以自拔,沉沦于无边苦海无法回头,因而给自己一个警诫,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傅玉箫一脸鄙夷,你这无耻真是忒无敌了,冷哼一声道:“二弟你这话恐怕是有弦外之音吧?难道你是可怜我,违心无奈方与我结义?”

废话,不结义的话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说不好还会一起死,你说我违不违心无不无奈?

余大浪心里暗骂,面上却一本正经,摆手道:“哎哎哎,箫兄此言差矣,小弟丹心一片,可昭日月;但凡日后箫兄有难有所求,只要小弟力之所能及,必定会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说得慷慨激烈,特别是“力之所能及”几字,更是掷地有声。

傅玉箫听出端倪,冷冷一笑道:“二弟实在是有心了,愚兄委实感动得很,一塌糊涂啊!”

“客气了客气了!”余大浪皮笑肉不笑。

二人返身至厅内坐下,傅玉箫美目流盼片刻,想了想道:“待天晓之后,愚兄便要离去了,二弟当珍重珍重。”

“啊?”余大浪甚是意外,下意识道:“箫兄身体抱恙,何不在此再静养几日?再说你功力尽失,小弟甚是忧心啊!”

这番话余大浪倒是发自肺腑,无半分虚伪。

傅玉箫自然能辨真诚,淡然道:“二弟放心,愚兄…愚兄已一切无碍。”

余大浪看得傅玉箫说到这里有点尴尬,心里狐疑顿生,愣道:“一切无碍?那…功力也恢复了?”

“嗯…散功丹仅能维持数个时辰…”

呃,莫非这婆娘一早已恢复了功力,只是一直在试探我会否色迷心窍,将她轻薄?余大浪疑窦丛生,若真的如此,这婆娘,城府极深,贼是奸滑啊!

唯女子与小人难防,古人真是诚不欺我。

余大浪想了想,起身从大水缸后取出那柄刀锋凛冽的短刀,递给傅玉箫,有点心虚道:“嗱,箫兄,完壁归赵…”

傅玉箫似乎毫不意外,平静接过,细细掂看着手中短刀,缓缓道:“此刀名唤——白鹿,相传千年之前,铸刀之神途经北雪极寒之地,惊见一神异白鹿,铸刀之神遂随鹿而去,拾得一诡秘材质,锻铸成此宝刀,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话音刚落,傅玉箫朝身旁一块寸余青石轻轻一刀挥去,只见声息全无,这青石便被削下一缺,再一看石缺之处,竟平整光滑如镜一般!

余大浪看得目瞪口呆,顿觉有点想渗冷汗,这婆娘…这刀…那天她岂不是手下留情?如若她一心杀我,哪容得我有半点机会反抗?

正在发呆,突觉面上一股寒气袭来,余大浪乍然一惊,傅玉箫已将短刀递至面前,一脸真诚道:“二弟,你我今日结义,愚兄就将此刀赠你,江湖险恶,你也可作防身之用!”

余大浪大感意外,忙连连摆手推搪:“箫兄,小弟不过是酒楼的一名小厮而已,什么江湖什么武林,与我天渊之隔,此刀于我无用,如此宝物,徒令我怀璧其罪而已,反倒是箫兄你常常置身纷扰风雨,颠沛流离,更需要此刀。”

哼,江湖险恶,我才不中你的诡计去䠀浑水,你这婆娘若是真的有心,不如将你那云雨仙笈赠我,岂不更为实际?想着想着,余大浪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傅玉箫脸色一沉道:“婆婆妈妈的,莫非你是瞧不上这宝刀?既说赠你,我就绝无再收回之理,拿着!”说着又把刀向前伸了伸,只差几寸便要触到余大浪胸口。

“盛情难却,小弟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过箫兄谢过箫兄…”余大浪心里发毛,赶紧双手接过连连道谢。

傅玉箫满意的笑了笑,捋了一下额头散落青丝,嗔怪地白了余大浪一眼,余大浪差点被她这万种风情之态勾出了魂魄,忙讪讪赔着笑道:“嘿嘿,一刀在手,天下我有,他日小弟若君临天下,必不敢忘箫兄赠刀之情。”

傅玉箫被他逗乐,玉手掩绛唇,“噗嗤”的娇笑出声,眉目之间,尽是媚态流转。

你这婆娘,义结金兰了便无所顾忌了么?当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呐!

余大浪正傻傻陪着笑,傅玉箫忽地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脸微红,轻垂臻首,声如蚊呐道:“二弟,愚兄斗胆,有一不情之问…还望二弟…”

真是娇怜时如梨花,动情时似牡丹,含羞时若海棠,一颦一笑自有风情万种,黯然销魂啊!

余大浪用力咽下去几乎溢出嘴角的口水,忙道:“你我已是手足,有话但说无妨,何必再拘束?”

傅玉箫轻咬朱唇,似是鼓足了勇气,嗫嚅道:“二弟…你可曾已经人伦之事?”

余大浪只觉头上惊雷滚滚一般,这…这是什么意思?箫兄啊箫兄,你这厮真是一步一惊心啊!这可令我如何回答?难道我要说我的灵魂经历了千万次,而这身躯却不曾晓得有否?

嗯,这婆娘贼精贼精的,女人心,海底针,老子可要打醒十二分精神才是!

愣了半晌,余大浪挠挠头道:“呃…那是当然,当然…小弟年方十五,涉世未深,自是不知那花前月下为何物…”

傅玉箫讷了良久,猛然从怀里掏出那本令余大浪梦绕魂牵的云雨仙笈,红着脸一把掷到了余大浪身上“拿去!”

余大浪看到是这东西,手疾眼快一把接住,脱口而出“这本好…”

不好!差点露出马脚!余大浪硬生生将下面的话逼回去,道:“这本好生奇怪的册子是什么?”

傅玉箫已经恢复了原有平静,神态自若道:“这本云雨仙笈,是大憷闺仙人留于世上的修炼秘笈,二弟你可莫要心存俗人之心去看待!”

闺仙人?龟仙人老子倒是在七龙珠里看过,看来这个名号的家伙都是一路货色啊!

余大浪心里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既然要装,那总要硬着头皮装下去才是,余大浪随手翻了一下,装作又惊又尴尬道:“这…这…这东西如此艳俗,我…我不要…”

傅玉箫眉头一挑,似笑非笑道:“哦,那日我瞧得二弟可喜欢得很呐…”

你…余大浪如遭雷击,那天莫非这婆娘已经醒了?

余大浪不禁全身冒汗,窘得脸如火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婆娘果然是满腹坏水,扮猪吃老虎。

傅玉箫似乎无视他的窘态,郑重其事道:“二弟,你可知道这本仙笈真正的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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