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描述疫情,穿透古詩詞的人性光輝

讀古人有關疫情記載和描寫的詩詞,使人深深地感受到:古今的人們,在面對疫病時的那種情感是如此的相通,可以用心心相印來形容。

在古代落後的醫療條件下,疫情對社會的摧殘和生產力的破壞十分嚴重。漢末文學家、“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曾描述他從長安出逃荊州時看到的情景:“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路有飢婦人,抱子棄草間。顧聞號泣聲,揮涕獨不還。”唐人盧綸在《病逢病軍人》中寫道:“行多有病住無糧,萬里還鄉未到鄉。蓬鬢哀吟長城下,不堪秋氣入金瘡。”

古人往往認為“疫,役也,言有鬼行疫也”。因此,官方和民間會舉辦驅逐疫鬼的儀式與活動,即:將人與疫病的關係具象化,通過一整套富含象徵意義的儀式,期盼驅除疫鬼,重拾人間安寧。在宮禁之中,集童子百餘人為倀子,以中黃門裝扮方相及十二獸,張大聲勢以驅逐疫鬼,稱謂“大儺”。唐人王建寫道:“金吾除夜進儺名,畫袴朱衣四隊行。院院燒燈如白晝,沉香火底坐吹笙”;在民間,臘日前一日,有擊鼓驅除疫鬼的習俗,稱為“逐除”。唐人孟郊在《絃歌行》裡進行了詳細地描寫:“驅儺擊鼓吹長笛,瘦鬼染面惟齒白。暗中崒崒拽茅鞭,倮足朱褌行慼慼。相顧笑聲衝庭燎,桃弧射矢時獨叫。”

瘧疾是古代常見的一種疫病。唐人元稹《酬樂天寄生衣》記敘了天地同悲的悽慘景象:“秋茅處處流痎瘧,夜鳥聲聲哭瘴雲。羸骨不勝纖細物,欲將文服卻還君。”唐人杜甫《寄薛三郎中》說:“峽中一臥病,瘧癘終冬春。春復加肺氣,此病蓋有因。”在《寄高使君岑長史》中,杜甫又道盡了人們所飽受的瘧疾之苦:“三年猶瘧疾,一鬼不銷亡。隔日搜脂髓,增寒抱雪霜。”

治療疫病的方式方法有多種。譬如,藥物與調養心神相結合。唐人韓愈《贈別元十八協律六首》載:“遺我數幅書,繼以藥物珍。藥物防瘴癘,書勸養形神。”韓愈又在《譴瘧鬼》中介紹了當時民間常見的驅除疫病的方式:“醫師加百毒,燻灌無停機。灸師施艾炷,酷若獵火圍。詛師毒口牙,舌作霹靂飛。符師弄刀筆,丹墨交橫揮。”

對瘟疫規律有初步認識。在飲食方面,有過年時飲用由多味中藥入酒浸製而成,具有益氣溫陽、祛風散寒、避除疫癧之功效的屠蘇酒;端午節則“菖蒲酒美清尊共,葉裡黃鸝時一弄”(宋·歐陽修《漁家傲》),舉杯飲下菖蒲酒、雄黃酒等,以驅邪避害。在水源方面,唐人耿湋曾寫過一首《甘泉詩》,點出了免除疫病的關鍵所在:“異井甘如醴,深仁遠未涯。氣寒堪破暑,源淨自蠲邪。”這些風俗習慣,實際上也是預防疫病的措施。

對身體痊癒和未來生活充滿美好希望。“一揮四百病,智刃有餘地”(宋·陸游《大雨》),“更教剩活百來年。此老終須不枉、在人間”(宋朝·魏了翁《虞美人》),“解慍風來,天氣爽、綠陰庭院。多少話、暫都分付,畫梁雙燕。明月欲隨人意滿,十分未愜姮娥願。但一年、一度壽觴時,身長健。玲瓏曲,低低按。玻璃盞,深深勸。任春紅、吹上桃花人面。簪履盡居彈鋏下,煙嵐休恨平嵩遠。待試看、南極老人星,今朝見。”(元朝·李俊明《滿江紅•孟州長馮巨川誕日》)。

真實記錄和描述疫情,中國古代詩人透過他們的筆端展現了人性的光輝,使我們身處新冠肺炎疫情之下的心靈與古人瞬間契合,感同身受。

“借問瘟君欲何往,紙船明燭照天燒。”相信不遠的將來,人們一定會徹底“送”走新冠肺炎這個“瘟神”!


作者簡介:汪建平,金融作協會員。作品散見於《人民鐵道報》《金融時報》《陝西日報》《星星詩刊》《中國金融文學》《金融文壇》《文學陝軍》等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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