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才女多風骨,酸偽腐儒常屈膝之(2)果敢有為柳如是

幅巾道服自權奇,兄弟相呼竟不疑。

莫怪女兒太唐突,薊門朝士幾鬚眉?

這詩是王國維盛讚明末清初女詩人柳如是的,柳如是當之無愧。


自古才女多風骨,酸偽腐儒常屈膝之(2)果敢有為柳如是

柳如是畫像

辛棄疾有詞《賀新郎》: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大約是覺得人間不值得,與青山同在惺惺相惜,她見了喜歡,改名“如是”。

柳如是本來可以有一個安穩的童年,父親柳養吾是御醫,足以保她一生無憂,奈何遭逢亂世,奸人當道,柳家被魏忠賢陷害,其父柳養吾被亂棍打死,柳養吾夫人楊氏將才三歲的女兒雲娟(柳如是),託義僕王德領回嘉興,設法交於兄長楊潔儒收養,之後就服毒自盡,以身殉節。


自古才女多風骨,酸偽腐儒常屈膝之(2)果敢有為柳如是

柳如是書法

楊潔儒本是個江湖郎中,因要照顧小云娟,便在家門口掛出招牌,開診行醫。晚上則教小云娟閱讀詩文,小云娟聰明伶俐,當夜口授一首,次晚就能一字不落地背誦出來,楊潔儒自是樂開了花。然而破屋更遭連夜雨,沒想到,沒過兩年,楊潔儒猝死在盛澤鎮的一家小客棧裡。為了埋葬孃舅,小云娟將自己賣給名妓徐佛,就此墜入風塵。從此輾轉風塵之中,難覓知音。此後數年間,與李待問、宋徵輿、陳子龍有過短暫戀情,均迫於封建禮教,不成正果。崇禎十四年(1641年),23歲的柳如是,嫁給了59歲的東林領袖的熱愛當官的錢謙益。

錢謙益何許人也?歷史學家吳晗這樣評價道:“”人品實在差得很,年輕時是個浪子,中年是熱中的政客,晚年是投清的漢奸,居鄉時是土豪劣紳,在朝是貪官汙吏。一生翻翻覆覆沒有立場,沒有民族氣節,除了想作官以外,從沒有想到別的。”

可以說,娶了柳如是,是錢謙益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自古才女多風骨,酸偽腐儒常屈膝之(2)果敢有為柳如是

電影《柳如是》劇照

1645年,清順治二年,五月,清兵逼近南京,

柳如是勸錢謙益和她一起投水殉國,錢謙益面有難色,顫顫抖抖入水幾步,急忙收腳,說“水太冷”,柳如是“奮身欲沉池水中”,被錢謙益硬托住了。第二天錢謙益降清。

豫王多鐸南下江南時,下令民眾剃頭。南明民眾議論紛紛。一日,錢謙益忽然說:‘頭皮癢得厲害",不一會兒,剪了頭髮,留著辮子進來了。

此後錢謙益在清廷做官,柳如是留在南京,聯絡抗清志士,準備復明。受柳如是影響,錢謙益做官不久,也辭職回鄉,暗中聯絡南明反清復明勢力,後因黃毓祺反清案入獄,柳如是奔走營救。因為柳如是的義行,錢謙益寫滿黑點的人生多了一點白。


自古才女多風骨,酸偽腐儒常屈膝之(2)果敢有為柳如是

柳如是書法


清康熙三年,(1664年)錢謙益八十三歲高齡去世,葬於虞山南麓。錢家族人聚眾欲奪其房產,不堪各種明裡暗裡的算計和屈辱,柳如是請來所有族人說要分派家產,眾人來到後開懷暢飲,柳如是獨自一人登上閣樓,懸樑自盡,結束了46年果敢有為、熱烈敞亮的一生,並留下“夫君新喪,族人群哄,爭分家產,迫死主母”的遺書讓女兒和女婿到衙門告狀。依靠這份遺書,錢家族人逐一伏法。

柳如是死後葬於虞山佛水山莊。是年其女年17歲,已嫁給無錫趙玉森編修之子。

乾隆四十一年(1776)十二月,乾隆帝親詔錢謙益列傳《貳臣傳》乙編。


自古才女多風骨,酸偽腐儒常屈膝之(2)果敢有為柳如是

據說這是根據柳如是的字跡刻印的


備註:柳如是墓在江蘇常熟虞山腳下錦峰拂水巖下花園浜,本人幾次到常熟出差並爬虞山,竟沒有專程去探訪祭拜過,下次去常熟一定要去看看,有心的朋友不妨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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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繪畫·四時清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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