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拜年

今年過年,沒拜年。拜年,好想那以前。

一場全國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的人民戰爭,打得千家萬戶不能團圓,打得“足不出戶,不傳染不添亂,就是一種作貢獻”。老百姓家家戶戶都參戰,自覺地“隔離”和“疏遠”,自覺放棄暫時的“親情”。即使有一萬個理由想去給父母等長輩們拜個年,但此時此刻也不行……

“拜年”,就這麼重要嗎?現在的青少年對“拜年”的禮儀和重要的意義有所不知。過年即過春節,春節是中華民族最隆重喜慶的傳統節日,而“拜年”又是過春節最神聖的一項禮儀活動。古往今來,大到國,小到家,都有拜年的傳統習俗和系列活動。比如北京的天壇,就是明、清歷代皇親國戚,在皇帝號令下進行隆重祭祀的場所。老百姓的拜年,在各自的家庭中按習俗舉行,主要是祭祖、行孝。民間俗話說:“過年必拜年,拜年便過年”;“拜天天賜福,拜地地生金,拜祖祖保佑,拜人人增壽“;“拜一年喜一年,拜一年順一年,拜一年孝一年”……

拜年,我的理解是:人們採取俗成的禮儀形式,在春節在家庭,給所信仰、敬愛的對象,表達心中無限的情感,致以謝意與祝願,或賦予精神寄託。老百姓在春節自己家庭進行祭祖、行孝的拜年活動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給父母等長輩們拜年,是“天下子女第一孝事”。

大年三十,我在“家庭群”裡發了一條微信:“鑑於今年疫情嚴重,子孫們春節一律不上門拜年,電話拜年就算拜年了。”其實,這是我根據母親再三的要求,作出的一個艱難決擇。被姐姐接到她家裡過年的老母親89歲了,我們兄弟的子孫還能給她老人家拜多少個年呢?電話拜年,能代替和體現那種當面下跪磕頭拜年的情感嗎?這麼一想,又覺得不去給老母親拜年有些遺憾。

過年拜年,體現地方和家庭的習俗。人家怎麼做的我不知道,可我家奶奶和爹爹在世的那些年,過年拜年一直很講究。大年三十“團年飯”一吃,就進入“過年”即過春節的階段。過了元宵節,“年”就算過完了。拜年,從大年初一早上開始行動。初一拜父母,初二拜岳老(岳父岳母),初三至初五拜主要親戚,此後才拜會相好的鄰居、同事、同學、朋友。奶奶說:“拜年不過八(初八),過八不為敬”。

那些年我還小。大年初一,天還沒亮,兄弟都起床做拜年的準備工作了。生了爐火,煮好了甜酒餈粑衝蛋,才叫醒爹媽和奶奶起床,端送洗臉水和早歺。然後大哥領隊,正兒八經地將一塊拜年布鋪好,依奶奶、爹媽的順序,一個接一個的下跪磕頭,拜年。拜得老人家笑了,我們也就高興了。奶奶和爹媽在我們兄弟拜年的時候,逐個說些不同祝福的話,並當即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紅包即“押歲錢”。同輩人相互“拜年”,就拱拱手,說幾句“拜年”的客套話就行了。接著,爹媽也認真地給奶奶拜年。之後,爹爹領著我們兄弟嚴肅認真的拜“司命”和“灶神”、拜“祖先”,打開大門拜天地,一起走到門口街道上,頭朝東方看紅日升起,“迎春接福”,再回家。至此,初一家庭的拜年活動就結束了。

有一年初二,我揹著一大袋禮品去親戚家拜年,雨雪交加,路滑摔跤了,有三個草紙打包的禮品被摔破弄髒,送不出戶了。我趕緊用爹媽給的“押歲錢”,在路邊商店照樣品買了補上。那個貧窮的年代,家鄉人們拜年的禮品都是些小食品,諸如香菸、谷灑、紅(白)糖、紅棗、蛋糕、雪餅、花根、墨魚幹、黑木耳等等。哪像現在的人拜年既闊氣又簡便,一出手就是大紅包裝的鈔票,幾百上千的送。

上世紀七十年代,我十多歲,是家裡的“拜年使者”,每年初二初三都被派往七八戶主要親戚家去拜年。拜年做客,好吃好玩。吃年飯坐桌席,還請我“上座”,看的是我家大人的面子。拜年,還是有責任的。不僅要傳達大人向親戚的問侯,還要了解親戚家情況,把鄉下親戚家給的“拜年回禮”,諸如雞、蛋、糯米、花生、紅薯粉、菜油等帶回家。回家後作了“拜年的彙報”,才算完成拜年的任務。

想想過去,由年年給長輩拜年的我,拜到現在自己也老了,也接受子孫拜年了。想想過去家鄉鎮子上和農村的人拜年,再看看現在城市裡的人拜年,方式方法大不一樣了,與時俱進的“簡化”和“變化”,那些有情有義有趣的過程和細節少了許多,拜年的“年味”向年輕人示好,逐漸走向新時代,走向現代化……

但願今後過新年,過年不再像今年!國泰民安樂天下,人民群眾拜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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