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誕的世界裡,卡夫卡給我安慰

我最擅長的事,就是一蹶不振。 ——弗蘭茲•卡夫卡


荒誕的世界裡,卡夫卡給我安慰

在家的日子裡,廚藝提升?每日自律的運動學習打卡?追劇?交友?在所有項目都嘗試了一遍後,我開始讀小說之旅,沒想到竟能鼓起勇氣嘗試卡夫卡了。要知道卡夫卡是20世紀的現代主義文學代表,而說到20世紀的文學人們就頭大,荒誕主義,意識流,黑色幽默,可以說這些主義比作品本身更深入人心。

吳曉東教授在《從卡夫卡到昆德拉》一書中直言:

“現代主義小說使閱讀不再是一種消遣和享受,閱讀已成為嚴肅得甚至痛苦的儀式,小說的複雜與世界的複雜是相一致的,也正是日漸複雜的現代小說才真正傳達了20世紀的困境,傳達了這個世紀人類經驗的內在與外在圖景。”

我承認我被孤獨,離散,迷惘,絕望,無助,人的異化,自我人格的分裂,缺乏安全感和穩定感,荒涼感,廢墟情節這些詞眼吸引,這不說的就是我嗎?看來卡夫卡小說中對於20世紀時代精神特徵的預言在21世紀依舊行得通。

在我們這個世界裡人們好像已經在精神危機的邊緣掙扎中麻木了,只有少數像許知遠那樣的傳統知識分子還在公眾視野中呼喚自由之精神人文主義之價值。

說句實話,我是讀不下去20世紀的小說的,一個是閱讀體驗實在晦澀難懂,二個就是那些解析的各種主義略顯沉重,在如今的娛樂時代,我情願選擇用幾檔綜藝來放鬆自己,實在不行還有知識音頻做為我最後倔強的堅持。

要不是需要備考漢語言學知識順便寫點文章賺外快,我何必為難自己時刻崩在卡夫卡的這根弦裡,簡直讓人焦慮難受,想想真覺得諷刺為了青雲計劃的幾百塊錢,不懂卡夫卡的人要硬逼自己懂他,然後還要堅定的“手寫我心”,讓別人認可你理解的卡夫卡。

試問卡夫卡如果在世,該作何感想?管他,看在你我都是現代人的份上,他應該會原諒我的冒犯吧。

這篇文章不會從各種什麼社會歷史批評,精神分析批評角度入手去解讀作品中的卡夫卡,畢竟李誕說真正高深的知識是深入淺出的,那麼這篇文章我開始放飛自我嘗試聊聊以卡夫卡為代表的現代人的困境和如何應對這種困境的方法。


荒誕的世界裡,卡夫卡給我安慰


第一部分:卡夫卡和我們遇見的那些事兒

1-原生家庭的創傷,父親的專政導致內向的性格

從古希臘文學中就有了“弒父娶母”的原型,這也可以作為從古至今父親與兒子總能產生摩擦的解釋。麥家更是坦言與父親已經有長達20年的冷戰,卡夫卡內斂的性格成因離不開他父親的專政,大學時逼迫自己讀不喜歡的專業,不支持自己的婚姻,卡夫卡在《致父親》一文中反覆指責父親,小到吃飯、捱罵等細節;大到工作、戀愛等挫折。他與父親緊張的關係體現在諸多作品裡,比如說《美國》《變形記》《判決》,都是關於父子衝突的,主人公的身份是“兒子”,被父親放逐,對父親唯命是從,最後的結局是死路一條。卡夫卡承認自己這一生是失敗了,但卡夫卡把自己的一切失敗都歸罪於自己的父親,這個鍋父親背定了。

2-工作與愛好,一個人有兩個我?

卡夫卡的一生基本圍繞著布拉格打轉,他在日記中寫道:我在這裡讀中學,對面那個大樓就是我上的大學,左邊一點就是我的辦公室,我的一生就在這個小圈子裡度過。作為一名保險公司的小職員,他表面上過著體面的中產階級生活,內心卻時刻想要擺脫這份工作。

他的理想生活是:

“帶著紙筆和一盞燈在一個寬敞的,封閉式的地窖最裡面的一間裡,飯由人送來,放在離我這間最遠的地窖的第一道門後。穿著睡衣,穿過地窖所有的房間去取飯,將是我唯一的散步。”

每當讀到這句話,我對卡夫卡的敬意就多了幾分,為他對於寫作的純粹之愛,為他身上的那份忍耐與堅守,沒有裸辭,沒有來一場說走就走的生活,而是白天兢兢業業的工作,晚上再奮筆疾書,一生以一個苦行僧般的姿態生活著,創作著。41歲便死於肺癆。我有時會想,如果他自私一點會不會活得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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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偽裝自我,善意是他絕望的抗爭

讀《變形記》,我總為格里高爾的善良感到震驚,格里高爾變成甲殼蟲後還一直在想著如何少給家人制造麻煩。被妹妹的琴聲吸引,別人一發現就立馬走了。可他時刻的體貼換來的是家人對他的厭惡,最後死了之後,一家人竟然感到一種釋然的開心

。冷漠到如此境界的親情,當然有誇張變形的手法的運用,但是探究卡夫卡背後的用意,我想這種善意是對人的諷刺吧,格里高爾在變形前已經習慣了5點起床趕火車,為了父母強忍著做一份不喜歡的工作,已經習慣了這種忍耐型付出,以至於變形後自己都難以自拔。加上一份自責的心理,他就更想通過對家人的善意來彌補自己的“過失”了,無論是作品中的格里高爾還是現實生活中的卡夫卡都有一種犧牲自我的意識,但這種犧牲是被迫的,加上內斂的性格,不善於表達久而久之人便抑鬱了。

第二部分:自救之路其實很簡單

1-用寫作治癒自己的創傷經歷

“從某種意義上說,文學是延續童年好奇心的產物,在潛意識裡,作家們便是通過虛構在彌補第一記憶的缺陷。優秀的作家往往沉溺於一種奇特的創作思維,不從現實出發,而是從過去出發,從童年出發,試圖藉助不確切的童年經驗,帶領讀者在一個最不可能的空間裡抵達生活的真相。”

每個人都童年多多少少會有些不愉快的事發生,就算沒有遇見卡夫卡的父親,也可能是哥哥姐姐的一次捉弄,一次父母的失言,一次要而不得的經歷,給你人生的底色平添了一點陰影,那麼在寫小說的過程中我們可以篡改“歷史”,去彌補自己的缺憾。有人問海明威:“一個作家最好的訓練是什麼?”海明威答:“不愉快的童年”。所以把過往的不快化作寫作的動力,說不定我們也能成為像卡夫卡一樣的作家?

2-在矛盾的世界中選擇去相信

其實卡夫卡當時的生活方式用我們現在的話來說可以叫做“斜槓青年”,白天是保險員晚上又化身為作家,不過不同的是他不要求自己的文字能夠立馬變現,而是發自內心的熱愛。想想我們現在副業成了活下去的必要條件,最後的退路文字,也退無可退,披上商業的外衣。我們沒有時間,沒有條件去熱愛一樣東西,信仰是什麼?是尼采高呼“上帝死了”之後的一片狼藉。荒蕪的土地再也開不出精神之花。所以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堅守,相信努力的意義。然後再往上追加一點點無功利性,因為卡夫卡的例子告訴我們:無心插柳柳成蔭。

3-做自己才是對這個世界最大的善意

格里高爾的無條件善意,卡夫卡的委曲求全總結到底就是不敢面對真實的自己。所以才導致自己退無可退,結局悽慘。由於工作的需要,現代人已經習慣性禮貌,越來越不擅長表露真實的情緒,直到忍無可忍對世界喪失希望了,最後採取極端的方式釋放所有的隱忍。可是如果一開始我們就學會了該拒絕的拒絕,不能妥協的就堅持,也許最後的答案會被改寫。做自己,需要勇氣,但做到了,一定會很酷。


荒誕的世界裡,卡夫卡給我安慰


結語:

k挖空心思想要到達城堡,格里高爾一覺醒來變成甲殼蟲。存在於荒誕的現代社會里,我們不比卡夫卡幸運,但也糟糕不到哪去,前提是我們選擇記住什麼,堅守什麼,而不是在下一次無事可做的時候,再從卡夫卡這尋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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