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17天,我在浦东机场做“转运”

从3月6日到22日,周琪医生在浦东机场的“转运”大巴上已经坚守了两周多,跑了20多个来回了。她的工作正是接送和转运普陀的黄标入境人员。

作为普陀区人民医院妇产科的副主任医师,她很早就报名支援上海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起初以为是到高速路口和道口帮忙,没想到最后是去浦东机场。”

根据早中晚班的安排,周琪每天先到位于普陀的留验点,换上二级防护装备,包括防护服、护目镜、N95口罩、鞋套、手套。手机也要武装起来,她会用保鲜膜或者防护套包起来。

这17天,我在浦东机场做“转运”

从留验点到浦东机场需要一个多小时,虽然工作并未开始,但是穿上防护服时,身体的消耗却开始计时:在这段时间内不能喝水,不能上厕所,最长的中班要从10:30到17:30,加上路上的时间就更长了。有时,因为需要安排的入境人员多,为了让更多人上车,还要等待。

“现在天气热起来了,中午真的又热又干,我每天下班第一件事情就是补充水分。对于不上厕所,作为医生,我还比较能适应,因为工作中常常上了手术台就下不来。”

在浦东机场,有一个专门的停车场,每个区都有自己区域。飞机降落后,先有工作人员进行防疫检查、信息登记和贴标,交到周琪手上的是黄标入境人员,他们都是来自或者途经重点国家(采访当天重点国家从8个增加到16个,20日又从16个增加到24个,截至发稿,重点国家范围一直在调整)。工作人员会联系他们住所的居委,确定是否满足居家隔离要求,如果满足则要进行核酸测试,确定无感染后,可以居家隔离;不具备居家隔离条件的则要到集中隔离点。

其实当工作人员登记下入境人员的信息时,一条关于他或者她的工作线就从各区各街道各居委一路铺设下去,一直到核实清楚居家隔离条件才能做出最后的安排。

这17天,我在浦东机场做“转运”
这17天,我在浦东机场做“转运”这17天,我在浦东机场做“转运”

所以,转运班车上的周琪,始终在双线甚至多条线工作:

一边,她要负责把入境人员安排上车,分散坐开,核实护照等信息,并努力记住他们;

一边,她要不停地刷微信群,弄清楚每一个入境人员最终要送去哪里;

一边,要尽力回答疑问,及时安抚他们的情绪;

一边,还要联系留验点和集中隔离点的同事,在到达前20分钟告诉他们,让他们做好接收的准备。

“起初,还有一位工作人员和我一起负责大巴上的工作,后来机场防疫工作实行24小时不间断排班后,只有我一个人了,”周琪说。

回忆起第一天的场景,周琪说“太狼狈了”,“第一天没有经验,护目镜一会儿就雾蒙蒙了,连人都看不清,水汽凝结成水,还会从边上流下来;套着手套点手机,一会儿锁屏,一会儿按错,群里跳信息,没法及时回答,一身身汗下来。现在,我会预先在护目镜里层涂上洗洁精,让雾气蒙不上去,防护服里就穿一件薄衣服,不然一动全身是汗。”

一辆转运大巴,分散坐的话最多能搭乘17人,现在满车越来越多了。“有时候外国人多,真的会分不清,他们的名字也很难读,”周琪说到这里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17天,我在浦东机场做“转运”

“有一次,有一位法国人和意大利人同时上车,俩人外貌和护照对不上,而且这位法国人一点不会说中文,也没有开通手机在中国的通讯功能,街道工作人员怎么都联系不上他。这时一位留学生很主动地过来帮忙翻译,才把情况弄清楚,也把政策和他们交待好。那个小伙子真的让我心里一暖。当然,在没有热心人的时候,我就英语和翻译软件齐上阵,一定把情况和他们说明白。”

当然,也常会遭遇不理解和埋怨,“其实,我也能理解他们,毕竟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飞行后,已经很疲劳了,所以,我会尽量安慰他们,做好疏导工作。作为医生,我们经常和不同人群打交道,我觉得,方法总比难题多。”

目前,流程和规定还在不断调整,重点国家数目也在增加,工作节奏越来越快,交给周琪的入境人员也越来越多,“入境人员的转运工作还在不停优化,让各个节点更好衔接,但是工作人员非常辛苦,很多已经满负荷运转,这场持久战要打好,真的不容易。”周琪感叹。

这周一,刚完成周日最后一天转运工作的周琪医生已回到医院的岗位上,对于无缝衔接的工作节奏,周琪淡淡说,“我们的工作就是这样。不过,经历了这两周,有了对比,才发现原来生活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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