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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阅读的书是: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被罗曼·罗兰誉为“对火热而英勇的生命的一曲颂歌”。小说以俄国十月革命为整体背景。主人公保尔·柯察金出身于社会底层,饱受折磨和侮辱,在朱赫莱的影响下,逐渐成长为自觉、无私而坚强的战士。虽双目失明,瘫痪在床,仍以坚强的毅力进行写作。保尔·柯察金这一有着“钢铁般意志”的光辉形象,一直是正直、坚强、自强不息的象征,鼓舞和激励了一代代中国的年轻读者。
▼穷苦的人们在工作,一些人却在欢乐,一场变革即将到来。
乌克兰全境弥漫着战火硝烟,阶级斗争日趋激烈,日趋残酷。
拿起枪来参加战斗的劳苦大众日益增多,每一次战斗,都会涌现出一大批新的战士。
平民百姓那种和平与安宁的生活,早已成为遥远的往事。
炮火轰鸣,战争如同暴风雨一样疯狂飞驰,抽打着、震撼着那已经岌岌可危的破旧房舍,市民们全都惊魂丧胆地躲在地窖的墙脚,或者藏在自己挖的地洞里。
彼得留拉部下的形形色色的匪帮如同鬼魂和恶魔一样在整个乌克兰到处游荡,到处为非作歹。这些匪帮有数不尽的大小头目,派别也极其繁多,诸如高卢勃、阿尔汗格尔、安格尔、高尔吉之流,以及其他一些匪徒。
那些退伍的军官、左翼或右翼的乌克兰社会党徒等,总而言之全是些疯狂的冒险家,他们一个个全都像幽灵一样,纷纷爬出坟墓登场亮相,纠集起一批亡命之徒、歹徒、恶棍,自封为哥萨克将军,扯起彼得留拉的蓝黄色破旗,彼此争权夺势,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嚣张跋扈,搞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所谓“大首领彼得留拉”的大小师团,就是由这些形形色色的匪帮纠集而成,再拼凑上一些反动的富农分子和小头目柯诺瓦里茨指挥的加里西亚地方的攻城部队。
红色游击队以机动灵活的战术打击和扫荡着这些乌合之众。
乌克兰到处都是战火烽烟、遮天蔽日,人世间多灾多难,老百姓受尽了铁蹄的蹂躏。
一九一九年是个不祥的年月,是舍佩托夫卡落入彼得留拉匪帮魔爪中的灾难时日。
惊魂丧胆的居民好似都被吓得痴呆麻木,每天只能得过且过,早晨一双惺忪睡眼尚未完全睁开,便赶快打开自家的小窗子,提心吊胆地向那些已经早起的邻居打听消息:
“阿夫托诺姆•彼得罗维奇,今天咱们这座城又落到哪一派手里了?”
那个阿夫托诺姆•彼得罗维奇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左顾右盼而又神色慌张地答道:
“我也说不清,阿法纳斯•基里洛维奇,昨天半夜,又有些大兵开进城来。我们就等着瞧吧,如果他们劫掠犹太人,那就一定是彼得留拉的匪徒;如果是‘同志们’,那么从他们的谈话中,立刻就可以听出来。我正在细心地观察呢,看看今天又该挂谁的像,要仔细点,如果挂错了那可就要倒霉了。你听说过我的邻居格拉西姆•列昂季耶维奇那档子事了吗?有一次他睡得迷迷糊糊,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糊里糊涂地把列宁的像挂了起来。这一下可坏了,碰巧有三个人闯了进来。他们是彼得留拉手下的坏种。他们一看到这张像,不由分说,就把格拉西姆抽了二十鞭子,还破口大骂:‘狗娘养的,我们马上就把你这张共产主义者的皮剥下来!’他怎么央求,怎么哭诉也没用!谁听你分辩呀?这叫自找倒霉!”
他们正说着呢,忽然看到过来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在马路上咔嚓咔嚓地走着,于是,赶紧关门闭户,藏了起来,谁还敢出来找罪受!
在兵荒马乱,匪徒横行的日子里,平民百姓哪个不惊魂丧胆……
工人们虽然义愤填膺,一见到彼得留拉匪帮那面黄蓝旗子,便是满腔怒火,恨得牙根直痒,但是对这股沙文主义的“乌克兰独立”运动的狂潮又无力反抗和遏制。
只有当红色游击队在附近一带展开攻势,像一把利剑一样直刺城里,与彼得留拉匪徒激烈地战斗,并使之屡屡受挫时,工人们才积极行动起来。
但是,每隔数日,县公署上空就飘扬起他们那面鲜艳的红旗,那时人们的心情仿佛像晴朗的天空一样清澈、明净,而又欢欣鼓舞。
而当游击队实行战略转移——暂时撤离时,黑暗重新又遮天蔽日,彼得留拉匪帮又卷土重来,匪徒们又猖狂起来,无恶不作。
目前,该城又更换了主人,号称外第聂伯师团的“荣誉和骄傲”的高卢勃上校盘踞在这里,俨然以霸主的姿态作威作福。
昨天傍晚,他纠集起来的那两千多个恶棍、歹徒还列队,举行了所谓的入城式。
上校老爷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神气活现地走在队伍的前面,虽然已经是四月了,天气也相当的炎热了,但是这个恶魔还披着一件高加索式的毡斗篷,头上扣着一顶镶红边的扎波罗什式的羊皮帽子,穿着契尔克斯式的军装,全副武装,佩带齐全——一柄弯形短剑,一把长长的指挥刀,上面还镶着闪光发亮的银饰。
高卢勃上校长得倒是很威武英俊的:两道漆黑的浓眉,面孔白净,大概是由于经常饮宴酗酒,因此有些白中透黄,嘴里总是叼着一只烟斗。
这个家伙在革命前是一家糖厂甜菜种植园的农艺师,但是却是个不安分的野心家。觉得这种生活枯燥无味,很羡慕那些哥萨克头目。在乌克兰大动乱之中,他便浑水摸鱼,摇身一变,居然混上了一个哥萨克上校的头衔,从此也就飞扬跋扈起来。
在城里独一无二的戏院里,正举行一个盛大的晚会,欢迎这支队伍的到来。
跟着彼得留拉摇旗呐喊的那些知识界中的“头面人物”全都登场亮相了:一些乌克兰的教师,神父的两个宝贝女儿——大女儿是个出了名的大美人,名叫阿妮娅;小女儿也长相不凡,叫季娜。一大堆不三不四的贵夫人,波托茨基伯爵过去的管家和自诩为“自由哥萨克”中的一小撮中产阶级,还有就是一些乌克兰社会革命党的余孽。
戏院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拥挤不堪。
那些女教师、神父的两个女儿,以及一大帮俗不可耐的中产阶级的娇妇浪妞,一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全都按着乌克兰特有的风习穿戴起来:身着色彩艳丽、绣满五颜六色花朵的服装,脖子上带着珍珠项链和花花绿绿的飘带。
一大群军官像苍蝇似地围着她们跳舞,他们把靴子上的马刺弄得叮当乱响,装束与古典名画上描绘的扎波罗什哥萨克完全一样。
军乐队吹奏起来,舞台上一片忙乱,正准备演出乌克兰剧《纳查尔•斯托多里亚》。
然而,突然停了电。
司令部的人马上把此事报告给了上校大人。
他本想今晚要亲自出马一展风采,使这场晚会更风光,此刻一听他的副官——骑兵少尉巴里扬卡(他从前是陆军少尉,名曰波里扬采夫)的报告,立刻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发出命令:
“无论如何,也要把电灯给我弄亮!你就是丢掉性命,也要把电工找到,叫他立刻去发电厂发电!”
“是,上校大人!”
但是少尉并没有丢掉性命,毕竟还是找到了电工。
一个钟头之后,保尔在两个士兵押送之下走进了发电厂。同时,还找到了另外一个电工和机务员。
帕利亚内查狐假虎威地对他们嚷道:“要是到了晚上七点还没有把灯弄亮,我就把你们三个全都吊死在这儿!”
他用手指了指那道大铁梁。
谁敢违抗命令?到了指定的时间,电灯果然亮了。
那天晚上,当这位上校老爷挎着他的情人出席晚会时,晚会正热闹非凡,出席晚会的那些宝贝,一个个像发酒疯一样,搞得乌烟瘴气。
上校的情人是他下榻的酒店老板的女儿,是一个肥臀丰乳的浪妞,披着栗色长发。
那家酒店的老板是个大阔佬,挥金如土,因此曾把女儿送到省城中学去念书。
上校和这个浪妞一起在台前的要人或贵宾席上就座。
接着,这位老爷示意,可以开场演戏了。
于是,帷幕立刻被拉开,观众还看到了舞台监督的背影,他正急匆匆地往后台跑去。
在演戏的过程中,那些参加晚会的军官和他们的“太太们”,正在餐厅的桌子前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喝着上等好酒和美味佳肴,这些东西全是由副官帕利亚内查搜罗来的,有的甚至用各种名目征缴来的,等到戏快演完时,他们一个个全都喝得醉醺醺的了。这时,只见帕利亚内查走上了舞台,装作演戏的架势。挥舞着双手,用乌克兰语高声喊道:
“先生们,女士们,现在开始跳舞。”
全场一起鼓掌,并且全都站起身来走到院子里去,为的是让那些守卫会场的士兵们去搬开桌椅,清出场子,准备跳舞。
半个钟头之后,戏院里又人声嘈杂,鼓乐喧天地折腾起来。那些醉得东倒西歪的军官们,全都搂着那些当地的美女,疯狂地跳起了“果帕克”舞,再一看,这些娘儿们的脸热得通红通红的。军官们全都穿着大皮靴,舞步又笨又重,把这座古老的戏院震得四壁直颤抖。
这里正如醉如痴地跳着,可是此时却有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兵,正从风车磨坊的方向向这里飞奔而来。
城外已经设有彼得留拉匪帮的岗哨,而且还配备有机枪。岗哨发现了前面来的骑兵,立刻发出信号,士兵们急忙地跑到机枪之后就位,立刻扳动枪栓,弄得咔嚓
咔嚓直响,又传来尖厉的喊叫声,划破沉寂的夜空:
“站住!口令!”
只见两个模糊的人影从黑暗中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走近岗哨,用沙哑的声音醉醺醺地说道:
“我是分队首领巴甫留克,带着我的小分队前来。——你们是高卢勃的部队吧?”
“正是。”跑到前面去的军官答道。
“那么把我的弟兄们安置在什么地方?”巴甫留克问道。
“我马上打电话向司令部请示。”
岗哨值勤的军官一面回答,一面走进了路边那个狭小的瞭望室。
不到一小会儿工夫,他从小屋里跑出来朝士兵们喊道:“弟兄们,把机枪挪开,让巴甫留克首领过去。”
巴甫留克率队开进城里,来到了戏院门口,他一看灯火辉煌,还有许多人出出入入,立刻勒住坐骑。“啊哈……”他兴高采烈地嚷道,“停下,我们也在这儿寻寻开心,乐呵乐呵。”
于是,他转过身来对身边的副官说道:
“老弟,下马吧,咱们也去喝上几杯,再找两个娘儿们玩一玩。这儿有的是漂亮女人,咱们可以随意挑选。喂,斯塔列日科,你去安顿弟兄们的住处,让他们好好地住下,今晚我们就驻扎在这里了!卫兵,跟我来!”
话音刚一落,他笨手笨脚地跳下马来,马也被他弄得一摇晃。
在戏院的入口处,两个高卢勃全副武装的卫兵拦住他问道:
“有票吗?”
他大模大样地斜了他们一眼,又用肩膀子把一个士兵撞开。
跟在他身后的十二个卫兵也像他一样横冲直撞地挤进戏院,他们把马匹全拴在戏院外的栅栏上。
这伙人一进场立即吸引来全场人的目光。
尤其是这个巴甫留克更加引人注目了——这个家伙长得身材高大,膀阔腰圆,身穿上等呢料做的佛朗奇士的军官制服,深蓝色的近卫军式制服裤子,头上是一顶毛茸茸的高筒皮帽子,肩上斜挎着一枝毛瑟枪,衣兜里鼓鼓地揣着一颗手榴弹。
“这个人是谁?”
那些围观跳舞的人小声地问道。
这时,高卢勃的副官正跳着“风雪”舞,像发了疯一般。他的舞伴是神父的大女儿。她飞快旋转着,裙子随着舞步像扇子面一样展开,透明的丝裤全都暴露无遗,使得周围那些兵痞们的眼睛都红了,一个个挤眉弄眼,好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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