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匯中學瑣憶2⃣️

——李學明《序跋集》之四

囗李學明

渠江文明的碎片|三匯中學瑣憶2⃣️

(今天的三匯中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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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江文明的碎片|三匯中學瑣憶2⃣️

(只是配圖,圖文無關)

那時,三匯中學“問題老師”很多。

我們那個年代的老師,大都是老教師,從舊社會走過來,於是多多少少都有所謂“歷史問題”。

這些老師,大都是某一門功課的權威。

冉秉雙老師數學教得好,與渠中冉玉雙,兄弟倆是有名的“冉三角”。我們一進初中,就是他教代數。秉雙老師雖沒有聽說他具體的歷史問題,但並沒有受到重視。他是楊牧的繼父,聽說,楊牧兄被勒令退學,與冉老師得罪了某校長有關。“文革”動亂一來,他因病治療被耽誤,過早去世了。

王永章老師在建國初期是教導主任,1957年後降為一般老師。他教三角幾何代數,在全縣有名。後來,他調到綿陽南山中學,七十歲後還在上課。我與趙瓊玉、李德曼同學曾專程去看望他,他依然風度翩翩。只是獨居一處,稍覺孤獨。

顏述宗是“問題”老師。什麼問題?不得而知。他講物理課,聲如宏鍾。同學背地裡叫他“顏麻歪”,大為不敬。然而,對他的講課,卻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張清林,解放前是私立三善中學(三匯中學的前身)校長,畢業於四川大學。他是一般教師,給我們上物理課。他與顏述宗風格不同,慢聲細氣,娓娓道來。有一次,他走到我的課桌前,把桌邊墨水瓶往中間放,怕掉下來。他當過我的愛人鄭嘉榮的高中畢業班班主任。2003年我倆去看望他,他還是那個老樣子,很硬朗。

唐聯盟、蒲壽生是我們的歷史教師。沒有多久,唐因歷史問題,走了。蒲被打成歷史反革命,回鄉務農。前些年,聽說蒲老師落實了政策,有了好的歸宿。

李鍾白老師教我們的歷史,不知什麼問題,也在受批判之列。他的兒子李小駒,在中學讀書,被一樁“反動標語案”逮捕,那個場景,至今未忘。

當時,全校同學集中在大操場,圍成一個大圈,席地而坐。正中間,是三匯鎮派出所的民警,穿著雪白的警服,頭戴大蓋帽,手戴白手套,好不威風。會上說了些什麼,記不清楚了。反正警察一來,就把李小駒押走了。後來聽說,李小駒根本沒有寫反標,是一樁冤案。人雖放出,但這個小駒中斷學業,再也沒有走出大山,毀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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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無關,只是配圖)

餘恩明老師教我們的歷史,擔任我們初中六O級二班班主任。隱約中聽說他有什麼歷史問題,“文革”中鬥得很慘。他的板書很漂亮。上課時先是楷書,後用行書,他特別注意課堂紀律。每天晚自習時,他要到班上來檢查。那時,學校沒有電燈,是點煤氣燈。一個雞蛋大小的網狀燈泡,發出白色的光芒,把整個教室照亮。然而點燃煤氣燈泡並不容易,由老師指定專門的同學掌握這門技術。我從畢業後就沒有見過餘老師。幾年前,他的女婿徐遠仁是三匯中學辦公室主任,隨副校長王榮文一起來成都。我問起餘老師近況,說他八十多歲了,身體不錯。

楊世通老師教我們的生物。倒沒有聽說他的什麼歷史問題。記得第一課給我們講水螅,還有模型,把我們領進微觀世界。同學們背後叫他“水螅”。他一直教初中。後來,我們沒有見面,斷斷續續聽說,他的兒子成績很好,在美國發展得不錯,後來又……

雍朝育老師是“問題”老師,是我高中一年級的班主任、語文老師。張孟同學告訴我,他在“文革”中就去批鬥過他。不過雍老師十分原諒他,對他說:“你那麼小,不懂事麼。”老師有博大的胸懷。“文革”中,他在教師集訓時,批鬥得受不住了,縱身跳樓,以死了結,幸被一老師拉住了。

對雍老師,我印象深的有三件事。一是我是高六三級一班團支書,參加學校蔬菜畝產高產打擂臺。班主任雍老師當我們的後臺。各班蔬菜地畝產數量越報越高。雍老師對我說,你不能再報高了,只增加一斤就行了。

另一件事,是他喜歡寫詩,常見諸於《渠縣報》。教語文,搞創作,有特點。

還有一件事,他告訴我,要好好讀《矛盾論》、《實踐論》,這是人生的兩把鑰匙。我真的對這兩篇文章下了功夫,終生受益。

凡我回到渠縣,我必去拜訪雍老師。三中全會後,他的日子好過了,參加了中國民主同盟,是縣政協常委。他心情舒暢,常發表一些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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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三匯中學校園)

張驥伯老師是我的俄文老師,我報考解放軍外國語文學院,受了他的影響。高考加試俄語,考分不錯。不知為什麼,張老師成為問題老師。他畢業於北京外國語大學,受教於名校名師。他於1958年分配到學校,身披一件長泥子大衣,風度翩翩。他走到哪裡,同學們都把目光投向他,異樣、驚奇的目光。在這個窮鄉僻壤的校園中,在那個以樸素、艱苦為美,著中山裝、穿藍色服裝的時代,他的穿戴,儼然成為資產階段生活方式的典型。不知因為什麼,他幾乎每次運動,都被批判、批鬥。是因為出身於地主家庭,是因為奇裝異服,還是別的什麼,不得而知。最近二十年,我與張老師在渠縣、達縣、成都相晤,才知道,命運於他太不公了。他於四十年代末期,在巴中化城七章中學讀書時,參加地下黨的活動。現在,他按離休幹部待遇。他原本是一個老革命,一解放,就跟平昌縣委書記當秘書,不久,響應黨的號召,作為調幹去北京讀書。問題出在他在畢業分配時,分得太好了,分在了令班上同學羨慕的外交部。上海一位從公安局來的同學心生嫉妒,寫了一封揭發信,說張在家鄉有重大歷史問題。就這一信,張被重新分配,發落四川。張檔案裡的這一封信,像陰影一樣,一直伴隨著他。

張老師的俄語教得好,對我多有指點。偶爾他從學校回鎮上,還叫我幫他守教師宿舍。我考上大學,他在鎮上的家中設“家宴”。“家宴”簡單,均出自楊春碧師孃之手。有什麼菜記不清了,但有一碟蒜,一碟醋。張老師吃東西有點講究。他說,吃蒜品醋,有利健康。看起來有點麻煩,小麻煩是為了避免身體的大麻煩。這句話影響了我的飲食起居。

這裡要說一句,“問題老師”心情不暢,十分壓抑,身心俱傷。有的疾病纏身,有的英年早逝,惟獨這張驥伯有點與眾不同。在那個運動一個接一個的年代,次次挨批鬥,回回跑不脫,夠倒黴的了吧?但我們現在看到的他,依然是瀟瀟灑灑,自駕著三輪老年車,在雙流、在成都穿行。七十多歲的人了,不出老,他也不言老。每有聚會,他笑談過去,笑口常開。兒、媳,女、婿,皆事業有成。一雙孫兒、外孫讀中學,成績不錯。一家人和和睦睦,他在盡情享受著天倫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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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友瓊老師,是我們的漢語老師。一進初中,她就教我們漢語拼音,講普通話。聽說她是什麼三青團員,也成為問題教師。她退休後定居成都。我給她家打電話,接話人是她的先生肖元清。他問我的父親名字叫李元麒後說:“我是你父親的師弟。你父親去世時,我還幫他辦喪事。”父親在我三歲時去世了,他在三匯鎮上開過藥房。我上小學時,在家裡看到過“祥和藥號”的招牌,還有父親用毛筆寫的帳本,紅線豎格,毛邊紙,字寫得漂亮,這是我們兒時上的“毛筆欣賞課”。幾個字畫的立軸,不知道是不是古董,後來散失了,這也是我最初受到的書法繪畫啟蒙教育。

王友瓊老師在三匯中學的日子不過好,還下放到生產隊去勞動過。所幸是四川省委統戰部副部長熊揚、胡春甫,是渠縣地下黨的,解放前肖元清對熊、胡和地下黨有過支持。建國後,熊、胡對肖元清有關照,被安排在成都鐵路局工作,他們的兒子都不錯,使二老有幸福的晚年。

校醫易簡齋,也是“問題老師”。大字報寫的“意見栽”,是他姓名的諧音,言其對這位資產階級生活方式極濃的校醫意見太多,尤如地上栽的禾苗一樣。一年四季,他總是在學校醫務室的門前,栽種時令花卉,花開四季。他這一行為,被當成另類,當成資產階級情調,受到批判。無論別人怎麼批,他依然故我,種花賞花,一年復一年。

楊昌泗老師是我們高中畢業班班主任,教我們的語文。他是成都市人,住在玉帶橋黃濟川肛腸醫院附近。有一件事我印象深刻。學生十分在乎老師給自己評定的操行等級,特別是畢業鑑定,關乎高考。楊老師把他給我寫的畢業鑑定給我看了。按說,在當時,這是不允許的,但他這樣做了。具體內容我記不清了,多有褒獎之語。在同學中,我聽熊光政講,班主任冷文俊給他的畢業鑑定寫得很好,也給他看了。老師通過這種方式,關愛他的學生。我是幸運的,因鑑定不好影響錄取,影響參工的,不在個別。

由於工作關係,從八十代開始,我與楊老師的接觸多一些。我在省委統戰部工作,他作為無黨派的代表,調任縣政協副秘書長、副主席。他60歲退休後,回到成都家居,聘任他為省文史館館員,連幹兩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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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說青年教師。

李正國老師是學校為數不多的幾個中共黨員,校黨支部委員、政治幹事,是學校的骨幹。儘管在學校時間不長,但對我教育、幫助很大,沒齒難忘。後來,他調到渠縣公安局、達縣地區公安處工作,成為公安戰線的骨幹。退休後,他與夫人何老師住在成都兒子家中,我們時有相聚。雖然師生時間不久,但我們彼此有深的記憶,他能把某次我們相見的時間地點一一說出來。我出的一些書,總要送給他。他還把這些書介紹給他女兒李彩雲。彩雲在達州市黨史辦任副主任,她告訴我,她父親對我的印象如何如何。

我的科任老師中,有一批青年教師的課講得好。何顯揚老師教代數,表達能力很強。葉宗泗老師的數學功底深厚,常有同學與他“探討”,也總是難不倒他。範道鼎老師教過幾何,春秋季總是穿著一件毛線背心。周明君老師從大學畢業後,就分配到我們學校,教我們的化學課,很認真。龔榮昌老師教過物理,帶著濃濃的川西壩子大邑縣口音,同學們背地裡老學他說:“這拐(個)”。陳華章老師畢業後就分配到學校教政治。李克純老師教語文,時間不久。

然而,我與這批青年教師交往不多,只有幾個老師有一些接觸,七十年代,我在達縣地區新達農機廠當工人,周明君老師帶學生來廠實習,還專門來看我這個學生。

青年教師中,有幾位嶄露頭角,成為學校的骨幹,後來有幾位當了校長。

羅清仁老師是校團委書記。學生中,我是校團委副書記,直接得到他的幫助。1963年3月5日,我與鄭嘉榮、閆永珍(少先隊代表)出席共青團渠縣第五次團代會,就餐時,羅老師關愛體貼,不斷往我碗裡夾菜。有一個時期,他調到匯東鄉小學工作,我兩次去看他。當我考上大學後,他送給了我一個紅皮硬殼筆記本,至今還保存著。他寫了一句贈言:“學明同學前進中謹記:虛心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他把毛澤東的這句話送給我,期望殷殷。上軍校後,我用那個本子寫學習毛澤東著作的心得。現在重新打開這個本子,還想起中學時的羅老師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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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變遷。“文革”中,羅老師有故事。以後他從商被騙,晚年在一個學校幫忙作管理工作。由於失去單位,羅老師要求恢復三匯中學教師資格。我拜託分管文教的縣委副書記楊娟過問此事。一失足成千古恨,由於“檔案”中有羅老師親筆寫的“辭職書”,這件事未果,甚憾。

我給羅老師去電話,問他身體如何?他說:“身體好,壯如牛”。聽到這話,於心稍安。我請他到成都來,他答應了。可隔了沒有多長時間,聽到噩耗,他因癌症而去。羅老師是有爭議的人。我對所有老師的態度是,敬其所長,恕其所短。我未在成都向羅老師執弟子之禮,是一大憾事。

三匯中學時的羅老師,真個是青年才俊。他對學生的關愛,高六一級的一位張同學給我講了一件往事。高考政審時,鄉里個別人說,他的家庭有“問題”。羅老師先後跑了四次,才得以澄清。

郭玉貴、張恕忠兩位老師,是從匯東鄉小學調到三匯中學的。郭是匯東鄉小學校長,我現在還保存的村小、高小畢業證,都有他的簽名。張是我高小的班主任老師,教語文。我們班有三姐妹李春英、李秀芬、李秀芳同上小學,張老師還寫過一篇報道。兩位老師調來中學後,雖然沒有教過我們的課,但對我仍有影響,時有寒喧。郭老師家中貧寒,無錢上學,靠檢二煤炭買書本的事,母親時常提起,他的苦讀精神,是我兒時的一個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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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無關)

在老師中,有一些雖然沒有教過我們,但我們熟悉他們的名字,知道一些他們的事情。像陳其力、李學義、塗淑涵、肖方同、肖同、張貞瓊和徐平等老師,管總務的楊崇僑老師,工作很認真。總務處李學孝老師的黑板字整齊,自成一體。湯成浩老師的鋼板字刻得好。熊運富老師的毛筆字寫得好,我的中學畢業證就出自他手。苗俊生從部隊復員後到學校總務處,愛整潔。幾十年過去了,還記得起他們的模樣、言談舉止。

三匯中學也注意“豆牙科”音、體、美,培養學生的藝術審美能力,增強學生的體魄。

音樂老師王瑞海,是從達縣調來的。他教我們唱的《二月裡來好風光》、《水兵回到海岸上》和《畢業之歌》,我們唱了一輩子。他腳踏風琴,邊彈邊唱,把一個個青少年帶進音樂王國。五線譜是他的愛人伍靜容老師教的,是在相隔一、二里的匯東鄉完全小學。我沒有音樂天賦,但王老師教的那些歌,至今還不時哼哼,那是一個如歌的歲月。可惜,王老師在晚年得了老年痴呆,出家迷路。他的去世,在《成都晚報》上還登了一則,學生無不為之嘆息。

體育老師李滋普,花白頭髮。第一套廣播操是他教的。整個中學階段,廣播操從第一套到修改後的一套又一套,成為我們早晨、課間的必修課。上課靜悄悄,課間體息時,喇叭裡一聲“一二三四”,同學們伸胳膊踢腿,一下子就有校園的生氣。

李洪濟老師也教過我們的體育,是從渠縣調來的。上課時身著一身運動裝,一招一式,十分認真。吹著口哨,講籃球規則,訓練有術。他是農工民主黨黨員,我是從那時得知,除共產黨外,還有民主黨派。

郭成家老師是大學體育系專業畢業分配來校的,科班出身。大學有體育專業,也是這時才知道的。他上課就有技術含量了,把體育作為一門科學來向學生傳授。他是重慶市人,我考上軍校到重慶市七星崗領事巷一號報到時,他託我帶了一封信,交給民生路他的父母。

李滋普老師還教過我們美術課。蔡子雨老師畢業於西南師大美術系,科班出身,長於油畫。他給我們上課很少。前些年,他的油畫靜物畫很有特色,寫了一篇《油畫靜物畫的創作》的文章,連同一幅油畫作品照片,通過王啟元同學寄給我,在我主編的《四川統一戰線》上發表。

“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這句話,那時在學生中十分流行。偏科現象也比較嚴重。然而,三匯中學的“豆芽科”,學生並不討厭。音體美老師教得不錯,對學生的德智體得以全面發展,功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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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說中學校長。

在校領導中,進校時副校長是苗俊偉,反右鬥爭剛搞完。教導處主任侯春城。那年我剛十四歲,中學班級多,對他們沒有任何接觸,名字十分熟悉罷了。後來,苗校長、侯主任調走了。苗先後在巖峰中學、三匯鎮二六六九水泥廠子弟校當校長。侯調渠中後又回三匯中學工作,聽說他八十多歲了,身體不錯,他是老師中的長壽者。

第一副校長李冠五主校,他十八歲就當團參謀,參加過準海戰役。身材魁偉,一米八高的北方漢子。早晨,在大操場集合時,他一句“老師們,同學們”的標準普通話,讓全校師生頓時清風雅靜。但就是這樣一位扛過槍、打過仗的革命軍人,在副校長的任上,也成為問題老師。他的兒子李挺告訴我,受撤職處分那一晚,他回到家怒髮衝冠,從箱子裡找出珍藏的一堆軍功章、獎狀,一下子都扔在地上。只過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他的一頭青絲變成滿頭白髮。此後,長期被批鬥,“文革”中尤甚,挑水、勞動成為他的職業。倒是落實政策後,他鶴髮童顏,在渠縣二中任校長、達縣地區京劇團任團長,最後一個職務是達縣地區教育學院工會主席,算是當上縣處級幹部,令李校長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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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全會以後,我有機會去看望這位恩師,以表心跡於萬一。我到成都後,他來過兩次。我看到他精神矍鑠。家中兒大女成人,趙姨身體好,他享受著幸福的晚年,學生自然是高興的。

不幸的是,晚年他得了糖尿病,六十七歲心臟病突發,與世長辭。

所幸的事,我與李校長雖身居兩地,但保持書信往還,至今我還保存著他的來信。我們聲息相通心相印。

所幸的是,我與他的兒子一直有往來。李挺與我成為朋友。2009年11月15日,他的兒子李春曉與李彥熹結婚,應邀我欣然擔當主婚人。春曉有乃爺乃父之風,學業有成,電子科大本科畢業後,報考研究生,還讓我提建議。這樣,我與李校長的師生情誼延續到他的第三代。

劉有倫副校長在我們初中時教過政治,口齒伶俐。一次他約我單獨談話,勸勉加鼓勵,留下了深深的記憶。八十年代,我們見過兩次,共敘師生情誼。三中全會後,他調任渠縣中學校長。因操勞成疾,患了癌症,五十七歲就去世了,沒有享受一天退休的生活。

有幾位老師,在我們離校後擔任校領導。

陳芳榮老師教過我們的政治課。作為學生,當時就有感覺,由於他是中共黨員,出身好,受到學校重用。他後來擔任校長。我們離校後,因他女兒的工作問題找過我,可惜一直沒有見到他。

彭前隆老師先是當三匯中學教導處主任,後調到大竹中學工作。在三匯中學時,他教我們化學,課講得好。2008年,高六四級同學在成都聚會,請了彭老師和張驥伯老師。我對彭老師說,我們那一屆同學,可能是受你的影響,趙瓊玉、周延興、杜金泉、王治安和湯德壘五個同學考上大學學化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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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文俊老師教過我們的生物課,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我考上大學到三匯中學辦理組織關係,他爽快地給我辦手續。九十年代,我第一次回三匯中學,他與何顯揚老師是校長,我一一登門拜訪。他們與我一起擺龍門陣,聽我說時政,講見聞,十分謙遜。臨別,他倆把我從校門口送到渡船碼頭,交了過河的五角錢,揮手告別。今年2月18日,我回三匯中學,見了他。前不久聽李德曼說,3月份他因心臟病突發,走了。

何顯揚老師的數學課教得好,每堂課他都是那樣有精神,從始至終。三中全會以後,他擔任學校領導期間,我曾登門拜訪。他的兒子在什邡市,想到光明捲菸廠工作,我與當地領導聯繫,得以落實。後來,他去了重慶,患癌症過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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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三匯渡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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