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杜豆豆
《舊唐書》第一卷講述的是唐高祖李淵的一生。
01 創圖勢如摧枯
李淵出身名門，祖上追溯到涼武昭王，都是大官。尤其是爺爺李虎，被稱為“八柱國家”大將軍之一。
李淵566年出生在長安，七歲就承襲唐國公爵位。年輕時“豪爽豁達“，人緣極好。《舊唐書》中記載，李淵很受隋文帝的獨孤皇后喜愛，還有個善相面的史世良說高祖日後必定做皇帝。或許正是這句話，啟發了李淵的“少年夢想”。
有野心加上人緣好，李淵不免會受到隋煬帝猜忌。隋煬帝一次出巡召他見駕，他竟然稱病沒去。隋煬帝問：“病得會死嗎？”可見很生氣，
不過後來這事兒居然被李淵通過裝酒瘋和收受賄賂矇混過關了。這段記載，一方面說明李淵當時已經成為擁兵自重的一方軍閥，隋煬帝雖警惕但卻心有忌憚，另一方面也說明李淵警惕性很高，擔心自己被隋煬帝藉機除掉。
李淵看來相當地能征善戰。隋煬帝命他去討捕盜賊幾千人，他帶著10幾個騎兵出擊，發射70多箭，就把賊軍打得大敗。
617年，李淵被封為太原留守時，郡丞王威、武牙郎將高君雅為副（應當是隋煬帝派來監視李淵的）。盜賊四起，軍閥也開始各立山頭。李淵坐不住了，秘密招兵買馬1萬多人。
王威和高君雅擔心李淵也造反，就藉口天旱請李淵去求雨，藉機謀殺他，沒想到洩了密，直接被李世民給砍了。這一來，李淵只能反了。
李淵造反很有謀略。你看，先是聯合突厥接應，然後給將領們封官行賞，之後開倉放糧籠絡老百姓。都安排妥當了，這才進攻關中。
李淵向西先後攻下了霍邑、臨汾郡及絳郡，又會和了突厥、劉文靜和各路投奔而來的人，等一路打到長安時，已經聚集了20萬兵力。
有意思的是，偏巧這時隋煬帝出遊了，城裡皇室中還有不少李淵的親戚，總不能明目張膽地說自己是來搶江山的吧。於是李淵對城裡喊話說自己是來救國的，可沒人回應他。沒轍兒，攻吧，幾天就拿下了京城。
攻下長安後，李淵立刻宣佈遙尊隋煬帝為太上皇，擁立其孫代王楊侑為帝，改元義寧，這就是隋恭帝。
不難看出，李淵演得這出是“挾天子以令諸侯”，這從後面隋恭帝給李淵父子等封官的舉動中，就能一覽無遺。
之後，李氏父子事實上是執掌了朝政，沒皇帝什麼事兒了。他們南征北戰，到處平叛，控制局勢。
02 治國運籌威武
618年，隋煬帝被宇文化及在江都宮殺害後，隋恭帝被迫昭告天下，以禪位方式讓位於李淵，改國號唐，這就是唐高祖了。
《舊唐書》中記載了全篇詔書，讀起來頗有意味。一句“朝聞夕殞，及泉無恨”，讓人哭笑不得。心塞之餘，再看接下來，李淵是辭讓了三次，才接受了皇位，真能演。
李淵就這樣登上了皇帝寶座。
換了朝代，開國皇帝基本上都會先平天下。李淵再一次表現出了政治家的大氣象。大赦天下，封官加爵，免徭役，修法律。最值得稱道的，是把隋朝遺老遺少都安排得妥妥的。
蜜糖給夠了，接著自然是大棒。
李淵很幸運，有一幫得力的兒子，幫助他到處出征，消滅叛軍。比如，攻打薛舉、薛仁果父子，俘殺李軌，俘獲竇建德，降服王世充等等，都發生在這一階段。
不過，讓我覺得有些奇怪的是，兒子們在外征戰四方的同時，《舊唐書》中卻頻繁記載李淵祭祀和出外打獵的活動，不知何意。
中間還有段記載寫到他到專門因為京城佛寺道觀不清靜，下了個詔書，講了一通道理，命令要各部門定出戒律條規，而且要大量關停佛寺道觀。不過最後有一句更有意味：“事竟不行”！這事兒終究沒實行？
祭祀、打獵、關心佛道，難不成這時李淵就已經被架空了？或者是年紀大了，有了隱退之心？這個謎團，留待我以後再解。
03 理家卻不聖明
接著，就發生了那場兄弟相殘的悲劇——李世民殺害了李建成和李元吉，歷史上稱為“玄武門之變”。李淵讓權給李世民，並立他為皇太子。
626年8月，李淵退位稱太上皇，禪位給李世民。李世民登基，也就是唐太宗。
看了其他史料的參考，說李淵是聽信讒言才對李世民有猜忌，對李世民食了言，結果導致李世民奮起自保，不得不殺兄弟搞政變的。《舊唐書》這第一卷中並未記載到底聽了誰的讒言。
李淵當了太上皇之後，和李世民的關係看來是疏離的，客氣得不像是一對父子。這卷書中記載了一段李淵設宴接待西突厥使者的事情，李淵話中有話，李世民則對李淵百般奉承。看來，李淵對李世民強勢上位、殘殺兄弟的舉動，還是耿耿於懷的。
635年，李淵70歲時，因病駕崩，廟號高祖，群臣上諡號太武皇帝，後改諡、加諡為神堯皇帝、神堯大聖大光孝皇帝。
《舊唐書》卷一中最後一句評價很中肯：“高皇創圖，勢若摧枯。國運神武，家難聖謨。”
言下之意：創圖勢如摧枯，治國運籌威武，理家卻不聖明。
不過，人無完人，能做好一件事已經很完美，何必苛責呢？
（本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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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杜豆豆，IT從業20餘年，曾先後研修英語、計算機、美學和心理學專業。早年創過業，後就職多家全球知名IT外企，現工作於某研究院。書痴一枚，閒時碼碼字。兼任多家平臺簽約作者，簡書會員合夥人，萬卷好書工作室、萬卷好書讀書會創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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