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毁呜呼书

呜呼哀哉,余之难甚矣!先自以为力不从心,败北而不悔,今凡三许,是吾诚不能安此乱世也。

余自庸,才智疏浅,略通于文史之间,几欲道狂,徒以此据傲于人,枉顾先师之教导,多生放纵之心,是以日复一日,终露其短矣。

夫圣言也善,吾深知其义而难付之行,更则悖逆之,私以为无碍,实乃自欺哉。

余弊颇硕,难具于表。其行恶,其德下,盖皆出于吾身乎!先师不以我知陋,委吾以大任,余深感之,常诫己曰:必以全知践之。然吾固愚,所及之事,不过二三,先师过蒙拔擢,以吾为监事郎,是谓爱我过尔。余每每行事,未尝不愧于师,自初秋至今,三月尔。

今吾三败而归,实愧于父母兄长,更难面与先师,吾虽不才,独以为此乃大辱,夫士者可杀不可辱,况乎我哉,胡不为?

果如此下,恐吾学日不多矣。故己常谓曰:与其绝其道,何必受此辱!罢耳,余无法静安自明,不忍虚度,又无以立心,自苦于进退之间,纵我知厚,心也无力,安能成事乎?呜呼!凡成大事者,不乏有奇知或绝力,而余皆未之有,奈何多言!吾自庸懒,天性难为。当自归去,以成吾始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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