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MAO Livehouse要企業化和規模化 不能按照自己的性情來


他說MAO Livehouse要企業化和規模化 不能按照自己的性情來


- 這是賞仕的第五篇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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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上海的小年輕來說,如果MAO不是他們人生中第一次踏入的Livehouse,那麼也許是他們去過最多的那個。

他說MAO Livehouse要企業化和規模化 不能按照自己的性情來

上海MAO Livehouse(圖片來源:上海MAO)

上世紀60年代,歐洲開始出現Rock Pub,這便是Livehouse的前身。二戰後美軍將搖滾樂帶入日本,而20世紀初傳入的爵士樂佔據著當地的Club和Pub,Livehouse便應運而生。一家Livehouse可容納百人至千人,在那兒,觀眾通常是站著近距離欣賞現場音樂的。

90年代末,Livehouse開始在大陸及臺灣興起,但當時還是以酒吧裡含舞臺的形式為主,此後不同流派的音樂和其他展演類業務相繼進駐這一新型表演場地。MAO Livehouse(下簡稱MAO)不是開得最早的,但是國內真正意義上的站立式的專業型Livehouse,2007年,第一家MAO在北京誕生,兩年後上海迎來了第二家MAO。在歷經併購和數千萬元融資之後,目前MAO在全國開到了十家分店,並計劃繼續擴大其版圖。

上海MAO的聯合創始人李大龍亦成為了今日的全國運營總監,他對MAO的多年堅持,也許是因為小時候耳濡目染了父母的自食其力和跳出傳統的勇氣。前不久,李大龍的父親去世了,他回憶著:“我爸創業的時候也是三十多,就這麼忙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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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龍

李大龍的父母屬於改革開放後的第一批個體工商戶,他們在上海開了家多業態的飯店。80年代,剛上小學二年級的李大龍每逢暑假都會去自家飯店打工,賣冷飲、看遊戲機房,可以說勤雜工會的他都會,父母也對等地給他報酬。偶有幾次聽家裡說生意不好,他便跟著發愁。

那個年代,擁有資本可能意味著受欺負。上初中時,48篇同學的週記都在“控訴”李大龍“惡劣的行徑”——他中午吃零食,放學後沒有把地掃乾淨,諸如此類。

李大龍的父親推測這是老師煽動了學生,他便把孩子轉到了上海一所有名的美術中專——華山美校。他說:“我爸多’朋克’啊!”這所美術中專後來為上海的培育出不少獨立音樂人才,像甜蜜孩子樂隊的主唱於闐,電子音樂人B6、馬海平,以及日後成立水晶蝶樂隊的李大龍,吉他手汪文偉和鼓手陳松,著名導演婁燁也是該校畢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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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的一種娛樂方式是大家抱著吉他在公園裡彈唱,李大龍的校友汪文偉的老師是上海路邊吉他隊的隊長,帶他倆入了門。六個月後,李大龍開始寫歌並在學校演出。

1994年,在設計事務所工作了兩年的李大龍辭去工作,加入到了上海本土的月蝕樂隊並擔任貝斯手,四年後重組後改名為水晶蝶,他任主唱,這是當年中國為數不多的唱Brit-pop的樂隊。在酒吧駐唱了一段時間之後,2000年,樂隊與北京新蜂音樂公司簽約,成為當年唯一一支在北京發展的上海樂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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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蝶樂隊,左二為李大龍(圖片由本人提供)

但是樂隊並未立刻發行專輯,當他們回過神來,非典來了,樂隊便回到上海,直到2004年才發行了第一張唱片《神秘旅行》,雖然銷量不錯,但是那時候,樂隊已經對那張專輯提不起興趣了。

這一年對於李大龍來說並沒有那麼遺憾,因為他做了一件一直想做的事——和朋友老妖一起經營獨立唱片公司“索瑪文化”,簽了一波當時在上海初露鋒芒的獨立樂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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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音樂廠牌BadNews的老闆千葉和利與李赤在2007聯合創立了北京MAO Livehouse(M代表Musician,A代表Audience,O代表Organizer)。但他並不意止於此,聽說上海有了獨立唱片公司,他便來找李大龍商量合作再開一家MAO。出於當地搖滾樂市場和成本考慮,千葉先生告訴李大龍,MAO不要開太大,他卻說:“不,要玩就玩大的,1000平方以上的,否則我沒有未來。”千葉聽了他的話。

2009年,投入四五百萬的MAO Livehouse在上海紅坊開業了,可容納1200人,開業後的第一場演出李大龍還記憶猶新,那是旅行團樂隊的專場。

然而他們遇到了一個問題,通常一張票是40-80元,這樣低的價格無法吸引太多樂隊,所以演出量總是達不了標。李大龍說:“有一段時間,我們甚至懷疑到底還能堅持多久。2009年在上海開這個,真不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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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年多,由於市政動遷,MAO搬到了重慶南路的黃浦區文化館,李大龍也親自當了店長。為了這一新址和附帶的優惠條件,李大龍跟公安部和文化館領導做了不少解釋工作。

讓MAO存活下來並不是李大龍的目標,專業化才是他心之所往,要做到專業化必定會提升成本,這意味著利潤會下降很多,而資本的進入可以幫助MAO企業化和連鎖化。

2015年底,投資方世紀樂夢(北京)文化傳媒有限公司對上海MAO Livehouse進行了併購。李大龍瞭解音樂的生態和場景,卻不太懂企業,但他開始學習管理。“數據、報表、人事部,我們在搞這些東西,我們不能只做個體戶,MAO必須企業化,哪怕在這個過程中我被淘汰。”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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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Livehouse行業人才稀缺,MAO在招聘時也遇到了這個問題,企業化還能帶來一個好處就是會刺激人才產出。其實,上海MAO已經產出了一批行業人才,在MAO打過工的學生中,有的去國外進修了,有的則繼續從事著音樂行業的工作。李大龍說,現在很多Livehouse裡的管理人員是當年從MAO出來的。

去年,世紀樂夢獲得了君聯資本和太合音樂集團的數千萬元Pre-A輪融資。在北京也正好碰到了演出場館的調整期,長期缺相關證照的鼓樓MAO關張了,11月MAO北京五棵松店開業。

融資之後,MAO啟動了連鎖化進程,於是李大龍成為了全國運營總監。他們請來了從日本著名連鎖Livehouse “Zepp”(日本索尼娛樂音樂旗下的場館)退休的老先生深堀,為MAO做了場館建設和連鎖運營管理的培訓。

他說MAO Livehouse要企業化和規模化 不能按照自己的性情來

有人說,現在很少有搖滾樂隊在上海MAO表演。李大龍說:“我做的是舞臺服務、宣傳、觀眾體驗,至於什麼音樂,這不是我而是市場決定的,我們的市場定位是年輕人。

這幾年,電子樂成為音樂市場的趨勢之一,李大龍認為這種音樂的體驗是一對一的,所以今年他打造了M.E(MAO Electronic),並把這個讓大家享受電子樂的小Live場地加入了MAO,此後它會被複制到其他場地。其實,李大龍認真研究電子樂已有三年之久,有時甚至一天練習六小時,他也很久沒有聽過具象音樂了。在這兩年的音樂節上,他作為DJ上臺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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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O的未來不會步於單一的場地屬性,連鎖給主辦方的內容形成了有效的院線效應,巡演變得更有效率和降低成本,MAO正在朝內容方這一目標努力。除了M.E,旗下還有內容運營廠牌MAO Live,此外MAO還將涉足藝人領域。他說,MAO應該在每座城市裡起到當初在北京、上海的功能。

從硬件上來看,已經九歲的上海MAO不如Modernsky Lab等年輕的Livehouse,而MAO進駐全國的舉動自然不受當地Livehouse待見,但是可以相信,李大龍強硬的企業化策略和資金支持會讓這個中國現場音樂領域的弄潮兒走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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