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九鼎,字國讓,金忻州定襄人.宣和年間,曾遊太學,入金朝。金太宗天會七年(1129年),進士第一,授承議郎,與弟孫九儔、孫九億同為進士。時稱“一門三進士”。
《夷堅甲志卷》載:“孫九鼎.字國鎮.忻州人.政和癸巳居太學.七夕日.出訪鄉人段浚儀於竹柵巷.沿汴北岸而行.忽有金紫人騎從甚都.呼之於稠人中.遽下馬曰.國鎮久別安樂.細視之.乃姊夫張兟也.指街北一酒肆.曰.可見邀於此少從容.孫曰.公富人也.豈可令窮措大買酒.曰.我錢不中使.遂坐肆中.飲?自如.少頃.孫方悟其死.問之曰.公死已久矣.何為在此.我見之.得無不利乎.曰.不然.君福甚壯.乃說死時及孫送葬之事.無不知者.且曰.去年中秋我過家.令姊輩飲酒自若.並不相顧.我憤恨傾酒壺擊小女以出.孫曰.公今在何地.曰.見為皇城司注祿判官.孫喜即詣前程.曰.未也.此事每十年一下.尚未見姓名.多在三十歲以後.官職亦不卑下.孫曰.公平生酒色甚多.犯婦人者無月無之.焉得至此.曰.此吾之跡也.凡事當察其心.苟心不昧.亦何所不可.語未畢.有從者入報曰.交直矣.張乃起偕行.指行人曰.此我輩也.第世人不識之耳.至麗春門下與孫別.曰.公自此歸.切不得回顧.顧即死矣.公今已為陰氣所侵.來日當暴下.宜毋吃他藥.服平胃散足矣.既別.孫始懼甚.到竹柵巷見段君.段訝其面色不佳.沃之以酒.至暮歸學.明日大瀉三十餘行.服平胃散而愈.孫後連蹇無成.在金國十餘年.始狀元及第.為秘書少監.舊與家君同為通類齋生.至北方.屢相見.自說茲事”
譯文:有一年的七夕(農曆七月初七),孫九鼎去竹柵巷(忻州地名)去拜訪同鄉段浚儀。孫九鼎沿著汴水北岸行走,忽然看見一個身穿金色、紫色衣服的人。這個人騎著一匹高大的馬,在人群中呼叫孫九鼎的名字,然後下馬走到孫九鼎面前說:“國鎮,分別後過的平安快樂嗎?”
孫九鼎仔細一看,原來是姐夫張兟(shēn)。
張兟指向街北面的一家酒店,說:“你可以邀請我到那裡,坐一會嗎?”孫九鼎說:“姐夫是有錢人,怎麼能讓我這個窮人,出錢來買酒呢?”張兟說:“我的錢在這裡不方便使用。” 然後,兩人便來到酒店裡,很高興的喝起酒來。過了一會兒,孫九鼎才想起,張兟已經死了,便問:“姐夫死了有些時間了,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呢?我能夠看見你,不會對我造成什麼不好吧?”
張兟說:“不會的,你的福份很好。”接著和孫九鼎談到自己死時的情景,以及孫九鼎送葬的事情,沒有不知道的,張兟接著說,“去年中秋,我路過家們,你姐姐那些人正在和悠閒的喝酒,誰也不看我,我十分生氣和記恨,那起酒壺打了女兒,然後就出了家門。”
孫九鼎說:“你現住在什麼地方呢?”
張兟說:“我現在任城隍廟裡的司注祿(增加官運)判官。” 孫九鼎十分高興,忙問自己的前程,張兟說:“這種事每十年一次,這十年內沒有你的名字,你到三十歲以後,會擔任一個不小的官職吧。”孫九鼎說:“你這一生,貪酒好色,侵犯了很多女人,怎麼會擔任司注祿判官呢?”張兟說:“這是我的命吧,對每件事,都要觀察當事者的用心,如果他做事情都無愧於心,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話還沒有說完,張兟的隨從進來說:“到了換班的時間了。”張兟站起身來,與孫九鼎一起離開,張兟指點著路上的行人說:“我指的這些人,都是和我一樣的人,但是世間上的人,認不出來而已。”
到了麗春門(忻州地名)下車後,張兟向孫九鼎告別:“你從這裡離開,千萬不要回頭,一回頭就會死去。你現在被陰氣侵入身體,這幾天應該在太陽下暴曬,不要吃別的藥,吃平胃散就夠了。”
分別後,孫九鼎才覺得害怕,到了竹柵巷去拜訪了段浚儀。段浚儀見孫九鼎後,十分驚訝他的臉色不好,於是拿出酒招待孫九鼎。晚上,孫九鼎回到太學。第二天,孫九鼎瀉了三十多回,吃了平胃散才治癒。
後來,孫九鼎幾年裡都無所作為,在金國呆了十多年後,中了狀元,並擔任秘書少監。孫九鼎和洪邁的父親曾共同參加過科舉考試,到北方後兩人又經常見面(洪邁的父親洪皓曾經作為使者去過金國),孫九鼎自己說的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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