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年前,街上的一次偶遇,竟促成他們的音樂之緣;現場默契小測試,他們是如何評價彼此?本期《可凡傾聽》將走進日本樂壇的“治癒系樂團組合”——可苦可樂,二十年,他們用音樂作伴!
點擊文末左下角“閱讀原文”觀看可苦可樂專訪(下)
清新自然的曲風,感人而真切的歌詞,可苦可樂是當今日本樂壇一個繞不開的名字。由小渕健太郎和黑田俊介於 1998 年組成。“可苦可樂”的團名來自兩位成員的姓氏。倆人志同道合,一同追求音樂理想。他們從街頭出發,站上紅白歌會的舞臺,到搶下日本公信榜冠軍。治癒系歌手組合”可苦可樂用音樂感動了全日本。“出道 20 年,他們共創作了一百六十多首歌曲。其中包括如《櫻花》、《蕾》、《永遠在一起》、和《只在這裡盛開的花》等單曲,既膾炙人口而又溫暖人心。儘管小渕和黑田二人身高差異頗大,卻在創作上展現了零距離的音樂默契。此次,他們將於 8 月在上海舉辦 All Time Best 演唱會。這既是可苦可樂成立 20 週年紀念巡演,也是他們第一次在上海開演唱會。
曹可凡:去年是你們組合成立 20 週年,你們舉辦了演唱會,名叫“Welcome To The Street”。我相信這個“街”對你們二位來說,有著非常特別的意義。能否跟我們說一下,為什麼會選擇“Welcome To The Street”?
黑田:在日本有很多街頭表演和街頭藝人,他們就在街頭唱歌表演,有很多的觀眾會圍在周圍,這也是通往出道的一條道路。我們也是從那裡開始的,現在我們也來到其他國家演出,比如這次在上海,又好像是去年我們在倫敦也進行了街頭表演。【+倫敦現場 live 視頻】這次雖然因為行程的問題,所以沒有安排。不過我們真的希望能夠有機會,在這裡進行一次街頭表演,現場唱給大家聽。
可苦可樂的音樂之路就是從大阪的一條大街上開始的。從《櫻》,《只在這裡盛開的花》,到《蕾》,小渕健太郎和黑田俊介的歌聲被越來越多的人所聽見。他們曾站上過紅白歌會的舞臺,他們是蟬聯四周的公信榜冠軍,最終他們成為了 2007 年日本唱片大獎的獲得者。一路走來,他們始終不停地為證明自己和突破自己而努力。他們當之無愧地成為了當時最成功的流行音樂二人組合之一。
曹可凡 :這幾首歌的成功是不是基本奠定了你們在樂壇的一個地位?因為作為創作型歌手,你們必須要有一些真正站得住腳的作品?作品能夠經受得住時間的考驗,能夠經受得住歌迷的檢驗,因為這些作品的成功,大家就會認可你們。
小渕:當黑田來邀請我一起組成組合的時候,我們從街頭表演開始。當時我就想,如果三年之內不成功,我就不打算再唱歌了。我喜歡音樂,也希望更多的人聽到我們的歌曲,帶著夢想與憧憬,也不覺得我們會永遠站在街頭。儘快達成出道的夢想,站在我們的起跑線上,希望很多人能夠聽到我們的歌。想要成為日本第一的歌唱組合,當然什麼是第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為了完成夢想,我們希望創作更多被人哼唱的歌曲,直到現在我們仍然這麼認為。
“可苦可樂”的團名來自於他們各自的姓氏。他們的相遇緣於黑田的一次街頭表演,而正巧路過的小渕被黑田的嗓音所打動。然而,由於當時的黑田只翻唱其他歌手的歌曲,並沒有一首屬於自己的原創歌曲,於是小渕便默默在心中決定要為黑田量身打造一首歌曲,而這竟成了可苦可樂緣分的開始。
曹可凡:你們二位能否回憶一下,21 年前,當你們兩人在街頭相遇的時候,對方都給你們留下了一個什麼樣的印象?
小渕:我們認識的時候,黑田應該還只有 21 歲左右。但我當時以為他已經 40 歲了,所以我先用敬語和他打了招呼,黑田也認為我大概比他年長,所以我們當時一直用敬語進行交流。
曹可凡:黑田先生對小渕先生當時有什麼樣的印象?
黑田:當時我一頭的長髮,而他是一個上班族,而且是個非常優秀的銷售人員,所以當時給我感覺是一個上班很辛苦的公司員工,為了調整心態所以在街頭進行唱歌表演。
曹可凡:剛才你們也提到了,雖然在街頭演唱,可是那個時候這個只是你們的一個愛好。除了在街頭演唱之外,你們都有自己的一份職業。剛才黑田先生說小渕先生是一個銷售員。那黑田先生做的是一個什麼工作?
黑田:當時我是一個流浪歌手。也就是到處旅行,在當地進行唱歌表演。然後會有一些酬勞,可以說是到處奔走。
曹可凡:那當時你們在街頭相遇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彼此或許就是一個潛在的競爭對手?可能去聽他的人多了,聽你的人就少了。聽你的人多了,聽他的人就少了。有沒有這種競爭的概念?
小渕:並沒有,因為當時我是在工作之餘去街頭看錶演,當時他在商店街的入口處表演,周圍都是人。我很好奇,就想去看看是怎麼回事。然後我在較遠的地方聽他唱歌,發現他的聲量很大,並且也很有力量,當時就想他的聲音應該被所有日本人聽到,他應該也能成為這樣的人。後來黑田他先來問我,能不能請我幫他寫一首歌曲,於是我創作了《櫻》這首歌曲,這也成為了我們最後一起成為組合的契機,所以與其說是對手,不如說是我打從一開始就喜歡上了他的聲音,有一種想聽更多他的聲音的慾望。
曹可凡:當時你們作為這個地下樂隊,每天都要在街頭上演出,其實非常辛苦。我想這個收入肯定也非常有限。當時能否通過演唱來養活自己?
小渕:剛剛開始唱《櫻》這首歌的時候,粉絲會在地上放兩到三臺錄音機,錄下我們的聲音。到了第二週,地上大概有十幾二十臺錄音機放在周圍,大家都想錄下我們的聲音。當時我們就想,可能這是一個機會,所以後來我們就把自己錄好的磁帶,擺在地上,方便大家購買。這些樣帶一瞬間就賣光了,供不應求。單曲磁帶一盤是 500 日元,雖然價格稍微有點貴,但是我們覺得不這樣定價,說不定大家就不會買了。所以就通過這樣的方式,將收入平分,維持我們的生計。
曹可凡:剛組成樂隊的時候,你們倆有什麼分工嗎?比如說小渕先生可能創作管得多一點,黑田先生管一下演出的事務,宣傳的事務,有這種分工嗎?或者說兩個人乾脆就沒有什麼分工,兩個人一起去幹?
小渕 :好像沒有分過工。現在的話,比如說我會負責曲子的介紹,和一些現場的聊天互動。當時則正好相反,黑田會負責曲子的說明,我在旁邊進行樂器調音。是現在才有了這樣的分工。
黑田:當時他會和我說要不黑田你搖一下鈴鼓,或者吹一下口琴,但是我完全不會,結果就他就放棄了,所以我就只負責唱歌。
曹可凡:我們知道今年奧斯卡有一部影片非常受到大家的追捧,就是《波西米亞狂想曲》講的是 Queens 樂隊,講的是他們從酒吧裡的地下樂隊,被唱片公司所接納,成為當時和邁克爾·傑克遜幾乎是齊名的演唱組合。所以其實你們也經歷了類似的這樣一個經歷,從街頭的演唱組合,忽然有一天,你們有機會拿到華納音樂的這個合約,所以當時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情?究竟是什麼原因,能夠打動華納音樂的高層,能夠給你們這樣一張珍貴的合約?
小渕:那是在 2000 年的時候,當時我們正在進行為期兩天的千人演唱會,現場來了很多唱片公司的人,我們是不知情的。然後大約一個月之後,那時也來到現場的華納公司向我們拋出了橄欖枝,當時我們真的是痛哭流涕,大家乾杯慶祝。
曹可凡:組成樂隊的早期,對你們倆而言,最艱難的是什麼,最快樂的又是什麼?
黑田:我覺得最艱難的就是,一天要唱 6 個小時,我喉嚨也唱啞了,結果小淵卻還是活力四射,只要有客人在,他一直都全力以赴地唱。當我覺得自己第二天出不了聲音的時候,他還是和我說,明天我們在哪裡哪裡集合,所以每天進行街頭表演,真的很辛苦。
上世紀 80 年代開始,日本音樂就在亞洲文化圈掀起熱潮。從重金屬搖滾音樂 X Japan,到男子偶像團體 SMAP,再到日本街舞歌唱團體 W-inds。有不少紅極一時的日本組合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淡出日本樂壇。成團二十年,可苦可樂始終相互扶持,彼此激勵,在歷經各種酸甜苦辣後,小渕健太郎和黑田俊介依然選擇相信彼此。正如同他們的團名“可苦可樂”,他們在品嚐事業與生活帶來的的苦與樂之後,他們也從未忘記心中對音樂夢想的堅持與渴望。
曹可凡:日本音樂組合起步很早,有很多成功組合,大多數組合時間不長,為什麼你們能夠這麼多年堅持下來?
可苦可樂:我們只是堅持著辦自己的演唱會,期間也會發售自己的唱片。雖然說是兩者並行,但首先還是因為演唱會上有那麼多觀眾享受著我們的演出。這些觀眾也會帶他們的朋友來聽我們的歌,我們就這樣持續了 20 年。雖然說歌曲的大賣的確非常重要。但是,來現場看我們演唱會的觀眾,和他們一起繼續我們的演唱會和表演,會讓我們更加努力前行。
曹可凡:20 年走來有沒有過意見不合的情況,你們是如何解決的?
可苦可樂:我們完全沒有吵過架,即便在外人看來,我們可能在鬧彆扭,但是其實我們彼此都不這麼認為。但是我們也約定,不吵架,也不要有任何矛盾,所以幾乎沒有吵過架。如果不是這樣,兩個人的組合是很難長久的。
曹可凡:那如果意見不合的時候,通常誰會聽誰的?
可苦可樂:我們會說,之前那件事是我有問題。可能是自己不太對。可以說是一種平衡,因為發生的事情,我們都記得。但是一般想要做那件事情的人,最後會說服對方。所以其實我們的意見都是相對客觀的,都是可行的,並沒有人會出餿點子。所以無論我們聽誰的,最後都是往一個好的方向發展的。這種從容是我們通過 20 年中學到的。
黑田:小淵他如果要做某件事情,一個禮拜都會重複這件事情,最後我就會妥協。
小渕:就好像砍一棵大樹,真的,每天都會說同一件事。
黑田:最後我就會說好吧,那就這樣做吧。
小渕:比如說我想穿這樣的一件 T 恤。
曹可凡:我們要做一個小的心理遊戲。來看看對方各自在自己的心裡是一個什麼樣的感覺?我一會兒會給你們兩個本子,你們可以各畫一個圖畫,不管你畫什麼。你可以畫一個花、畫一個風景、畫一個動物,代表你對對方的一種感覺。然後你要告訴我們為什麼這樣。
曹可凡:黑田先生率先完成。
黑田:對的,我完成了。
曹可凡:好,這樣,小渕先生先給我們看。
小渕:這是地球,這個巨大地球上的一棵大樹,但是這裡被切掉了。是一個樹樁,年輪不斷地在增長。表面很粗糙,雖然看上去很衰老,但是其實很堅強。
曹可凡:為什麼把它截一半截掉了呢?
小渕:它並沒有很多枝葉,並不華麗。但是有很強的的生命力。
曹可凡:我能說說我的理解嗎?
小渕:好的。
曹可凡:我的理解是: 因為它是一棵矗立在地球上,有著豐富年輪的大樹。它又長得比較高,不能讓它太高,遮了你的風采。所以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論講,就是你內心實際上是有點嫉妒黑田先生的。
小渕:是這樣嗎?他唯獨身高非常高,其實我超嫉妒他的。
曹可凡:我開玩笑的。
黑田: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倉鼠,有很多人會把它當成寵物飼養。它會在一個圓圈籠子裡面不停地跑,我覺得小渕是這樣的類型。可以寫很多歌曲,而且還去參加全程馬拉松比賽,就是不喜歡休息停不下來。24 個小時一直運動著。除了睡覺之外都在運動。
曹可凡:所以這兩張圖是挺配的。為什麼呢,就是因為小渕先生就像 24 小時躁動的,忙碌的倉鼠。最後把黑田先生累得快要倒下了。
黑田:對,就是這樣。
曹可凡:真的,你們倆果然心有靈犀,非常有默契。好的謝謝二位。
可苦可樂:謝謝!
鳴謝車輛提供:永達汽車
鳴謝服裝贊助:鼎泰定製
拍攝場地
↙↙點擊文末左下角“閱讀原文”觀看視頻全集(下)
閱讀更多 可凡傾聽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