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列国故事》连环画改变自冯梦龙的《东周列国志》，由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 自1981年起到1984年，历时3年出版完成。该画册汇集当时很多连环画名家集体创作，全套共计50册。该画册也曾陪伴站长的少年时代，值得推荐观赏。连环画描写春秋战国时期战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百家争鸣、列国纷争的伟大时代。记载了无数国家和个人在这段数百年的动荡不安中府仰沉浮。它比《三国演义》内涵丰富，人物智谋比《三国》强。全书精彩纷呈，描绘了许多个人。连环画忠实而精彩的记载着那时的情景，仿佛让我又重新回到了战国时期。仿佛又听到了那马蹄的厮杀声，仿佛自己是其中的一位战兵，一位谋士或一位皇帝.......
画家介绍：汪继声 ，字承业。浙江萧山人，工画花木，风格高举，画梅有逸致。多产连环画家。
1赵惠文王有个得宠的内侍,姓缪名贤,官拜宦者令宦官头目。一天,他用五百金买下一块“和氏之璧”,又叫做“夜光之璧”。这块璧光润洁白,无一点瑕疵。放在暗处,自会发光。真是无价之宝。
2这事渐渐地在京城中传扬开来,连赵王也得知了。这天,缪贤进宫入侍,只见赵王板着面孔,严厉地说“听说你家藏有稀世之宝,为何隐匿不献啊?”
3缪贤陡的一惊,红着脸勉强应道:“小臣哪敢自私,正要献给大王哩。”赵王的脸色才和缓下来。
4缪贤回到家中,坐立不安:献,实在舍不得;不献,又要得罪赵王。最后,他决定带了玉璧,逃到别国去。他把这个主意,告诉门客们,并叫他们另投贤主。说着,流下泪来。
5门客们叹息着各自走了。缪贤正待出门,有个新来的门客蔺相如,拉住缪贤的衣袖,问他到哪里去。缪贤说到燕国去。蔺相如追问他说“燕王与你的交情怎样?”
6缪贤说:“当年我跟着大王会见过燕王。燕王私下对我说,他愿意与我结交。所以我今天就去投奔他。”蔺相如说“你错了!赵国强,燕国弱,燕王要与你结交,正因为你是赵王的宠臣啊!”
7蔺相如继续说“现在你带着璧出走,得罪赵王,燕王怎么敢厚待你?”缪贤惶急地问:“那怎么办?”蔺相如不慌不忙地说:“为了一块玉璧,抛弃自己的家国,再愚蠢也没有了。你把玉璧献给赵王,不就得了吗?”
8缪贤觉得相如说得很对,就拿了玉璧,进官献给赵王。赵王得了玉璧,重赏缪贤。缪贤叩头谢恩,心里却暗暗佩服蔺相如很有见识,并且十分感激他。
9赵惠文王得璧的消息,立刻传闻天下。秦国昭襄王知道了,他想以借观玉璧为名,出兵伐赵,便与群臣商议。
10丞相魏冉说：“赵有廉颇,勇敢善战,赵王必不肯轻易献璧。秦虽强大,但师出无名,难服天下。臣有一计…”他便把自己的计策向秦王说了。
11秦王听了,犹豫不决,经魏冉一解释,秦王方才笑着答应了。他连忙命魏冉写了书信,派人送到赵国去。
12秦国的使者驾车东行,不一日,来到赵国的都城邯郸今河北邯郸。
13赵王看了书信,很是忧急,便与平原君赵胜、上卿廉颇等一班大臣,商量对付秦国的办法。原来秦王愿意用十五座城池来换取和氏璧。
14平原君说“换城是假意。我不献璧,它就藉口出兵,……”话未说完,老将廉颇霍地站出来,愤愤地说:“老臣愿率领雄师,西待秦兵。莫看赵国无人!”
15但是秦强赵弱,难保万全。大家商量了好一会,总想不出个主意。近臣业旦说,不如派个忠勇之士,带着玉璧去见秦王,倘然秦国不交割城池,就把玉璧带回来。
16赵王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问廉颇道:“老将军以为如何?”廉颇道:“出兵打仗,老臣万死不辞。但是此番出使秦国,全凭机智舌辩,老臣无此才能,不能胜任。”
17大家想来想去,却找不到一个适当的人做使臣。这时,缪贤出来说“我门客中有个蔺相如,他是赵国人,可以充当使者到秦国去。”大家望着缪贤,不敢相信。
18赵王不经意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人有这样的才能啊?”缪贤就把他为了和氏璧得罪赵王、打算逃跑到燕国去、幸亏蔺相如劝阻的事详详细细的说了,又竭力推举蔺相如的智谋和勇气。
19第二天,缪贤带着藺相如上朝。赵王问相如道:“秦王要用十五座城池来换我的和氏璧,你看可以答应么?”相如说“秦强赵弱,我们不能不答应啊。”
20“要是秦王拿了宝玉,不给城池,怎么办?”“那秦国就理亏了!”赵王问:“先生能上秦国去一趟么?”蔺相如说:“要是没有人可差遣,就派我去吧。秦国交出城池,我就把玉璧留在秦国。不然的话，我一定将玉璧完完整整带回来。”
21赵王大喜,就拜蔺相如为大夫,把和氏璧交给他,派他上秦国去。相如带着玉璧,与赵王的近臣业旦,坐上车,西行到秦国去。
22一天,蔺相如等到了秦国的边境。远远望去,只见关上旌旗招展,刀戟明亮,守卫十分森严。相如笑着对业旦说“此必秦王派人前来迎接,我们赶快进关罢!”
23相如叫驾车的催马加鞭,闯进关去。忽然有一队人马从关内出来,衣甲鲜明,十分精壮。原来是秦将蒙敖率领军士前来盘查。
24蒙敖得知蔺相如前来献璧,拱手说:“奉秦王之命在此迎接,请大夫进关。”他回头把手一挥,队伍立刻分左右站立,中间让出一条路来。
25车刚起行,忽然间关上金鼓齐鸣,声震天地。相如却不理会,昂着头,满面是笑的驱车进关去了。
26秦王见赵国送玉璧来了,心里很是得意,便大集群臣,宣召蔺相如进见。相如用锦袱包了玉璧,捧着进宫来。到了宫前。只见宫门上写着“章台宫”三个大字。
27相如心想:秦王不在朝廷上接见使臣,却在日常居处的宫室里召见,可知他必无诚意。便打好主意,捧着玉璧,恭敬地献给秦王。
28秦王打开锦袱观看,但见宝光闪烁,纹理天成,一点没有雕琢的痕迹,真是稀世之宝。秦王看了又看,啧啧称赞。
29他饱看了一会,又递给左右群臣传着观看。群臣看了,都向秦王下拜,欢呼“万岁”,并说是统一天下的祥兆。
30秦王好不得意,又命内侍重将锦袱包裹,传给后官美人赏玩后,才送出放在案上,却不提换城的事。蔺相如便上前说:“这璧上有点小毛病,让我指给大王看。”
31秦王把玉璧递给蔺相如。相如捧璧退后几步,怒冲冲地说：“赵国满朝文武,都说秦国贪得无厌,仗着自己的强大,用空话来赚取玉璧,因此,都不主张把它送来。但我以为平民交朋友,还不至互相欺骗,何况堂堂大国的君王呢！而且为了一块玉璧，却伤了两国的和气,那也不好。....”
32秦王和群臣们都怔住了。相如又说:“赵王听了我的话,斋戒了五天,在朝廷上亲自把国书交给我,差我把玉璧送来。这是尊重大国的威望,特别表示恭敬啊！现在大王却在普通的宫室里召见我,礼节非常简率,又把玉璧送到后宫给美人玩赏,看来是在侮弄我!”
33相如牢牢地捧着玉璧,瞪着秦王说：“我看大王没有把城池划给赵国的诚意,因此才把玉璧拿了回来。如果大王一定要胁迫我,我情愿把自己的头颅和玉璧一起在柱上撞个粉碎!”
34相如说着,捧起玉璧,斜眼打量着柱子,准备一下砸去。秦王慌了,怕玉璧被砸碎,连忙摇手陪礼说“大夫勿急,寡人岂敢失信?”
35秦王就叫掌管版图的官员拿上地图,摊在案上,指着对相如说“大夫请看,从这里到那里的十五座城池全划给赵国。”
36相如心想:“这又是欺诈,决不可信!”他便说:“和氏璧是稀世的宝物。赵王把玉璧送来的时候,曾经斋戒五天,现在大王也应当这样,并在朝廷上举行仪式,我才能把它献给大王。”
37秦王想不答应,但玉璧在蔺相如手里,到底不可强夺,就一口答应了。又派人把蔺相如送到“广成”宾馆中去,好好的招待他。
38相如出了章台宫,与业旦回到宾馆,把刚才献璧的经过对他说了。业旦说“秦王意在诓璧,大夫有何高见?”相如微笑着说:“大夫莫急,我早有打算了。”
39相如将计策告知了业旦,又写了一个奏本,报奏赵王,说他恐怕受秦王的欺骗,特将玉璧送归大王。自己在秦国,舍死忘生,决不辱命。
40相如叫业旦扮成平民模样,把玉璧和奏本用锦袱缠在胸前,从小路悄悄地跑回赵国去了。
41五天过去了,秦王在朝廷上设下隆重的仪式,召集在秦国的诸侯使臣,来看献璧,借此夸耀列国。秦王便传命:带赵国的使臣蔺相如上殿献璧。
42蔺相如从容上殿。秦王见他空着手,恼怒地说“寡人已经斋戒了五天,大夫为何不带璧来?”相如说“秦国从穆公以来的二十多位国君,没有一个是讲信义的。我就是怕受了大王的欺骗,对不住赵王,因此差人把和氏璧送回赵国去了。”
43秦王听了,大发雷霆,嚷着说:“你说我不恭敬,我就依了你的话,斋戒了五天,今天举行仪式,你竟把玉璧送回赵国去。这明明是你欺骗了我,还说是我欺骗了你!卫士们,把他绑上!”
44相如毫不惧怕,对秦王说:“秦强赵弱,只有强国欺负弱国,赵国哪敢欺骗秦国呢?大王真要玉璧,先把十五个城池划给赵国,派一个使者随臣到赵国去取,赵国哪敢拿了城池不给玉璧呢?”
45相如正色道:“我这次明知欺骗大王,罪该万死,请大王处罚我吧!”左右武士上来捆绑相如。秦王想:“要是杀了他,各国都知道我为了硬要一块玉璧,杀了赵国的使臣。”便喝令武士住手。
46秦王接着对相如道:“大夫,我不怪你,我也相信赵王决不会欺骗秦国的。”蔺相如谢过了秦王,退出朝门,回到宾馆去了。
47秦王和大臣们计议。大臣们都说“即使杀了相如,玉璧并不能到手,还得担上个以强欺弱的坏名声,秦、赵两国的邦交也从此断绝了。”秦王也觉得大臣们的话很对。
48第二天,秦王按捺住心头的恼怒,按照国家的礼节,接待了相如,还送给他许多礼物。
49蔺相如完璧归赵,这事哄动了赵国的朝廷内外,大家一致称颂他的才智和勇敢,赵王立即拜他做上大夫。
50后来,秦王没有把城池给赵国,赵国当然也不给他玉璧,可是秦王哪里忘得掉这件事,过了不久,他又想出兵去攻打赵国。武安君白起说“臣愿领十万之众,直捣邯郸,活捉赵何赵王名何。”
51魏冉却摇摇头说“不可!当今六国之中,赵国最强。他们连一块玉璧都不肯送给我们,何况争城夺地呢?况且大军远征,胜负到底难料。”
52魏冉又说“大王不如以数千之众,乘赵不备,袭取他们的邻近小地。然后…”魏冉望望秦王,献了一个计策。秦王大喜,便依计行事。
53过了几天,秦将蒙敖奉命率领一万精兵,直奔赵国的石城今河南省林县西南而来。
54赵国的守将见秦兵突然来到,仓皇应战,却被蒙敖杀得大败,秦兵一拥进城,石城就被占领了。
55石城守将逃回邯郸,见了赵王,诉说秦兵偷袭石城,怕要进攻赵都。赵王听了,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廉颇却怒眉睁目,气愤地说:“臣愿领兵前去,收复石城,驱逐秦兵。”
56正在商议,忽报秦国派客卿胡伤到来。赵王立即接见。胡伤说:“秦王要求赵王在渑池今河南省渑县境。渑,读“免”会见,两国修好。
57胡伤回去了。赵王害怕秦国,想辞谢不去。他说,当年楚怀王被秦国诱骗了去,就禁闭在咸阳。前车之鉴,不可不防。说着,望望平原君。平原君低头不语。
58廉颇说:“大王不去,表示我们没有力量,显得胆怯,还是去的好。”相如也说“秦国先攻城,再约会,都是在试探我们啊。臣愿保驾前往。”廉颇也表示愿辅太子居守。
59赵王转忧为喜:“相如连一块玉璧都能舍命忘身保全它,何况寡人呢?”平原君低头想了半天,说“虽有相如保驾,最好挑选五千精兵作为随从,以防不测。再用大军,离三十里屯扎,方保万全。”
60平原君又推举李牧为大将,率精兵扈从同行。他自己带领着几万大军随后。赵王一一依从。李牧本是个收取租税的小吏,现在赵王任命他为中军大夫。
61出发的一天,李牧率领五千精兵先行开路;平原君统领大军在后护驾。相如紧跟着赵王,与赵王同坐在一辆车子里;廉颇跟着车驾送行。
62到了国境上,廉颇对赵王说“估计大王来回路程和相会的时间,不过三十天。要是过了三十天还不回来,就请让我们立太子为王,断绝了秦国扣留大王作为要挟的念头。”
63赵王答应了廉颇的请求,便驱车向渑池进发。廉颇直望到车驾远去,才转回邯郸。
64赵王在约定会见的日期前到了渑池。秦王已经到了,他派人在城外迎接,把赵王和蔺相如等接入馆驿。李牧带领的五千精兵驻扎在城外。
65蔺相如陪着赵王住在馆驿里。忽然胡伤到来,说明天秦王要与赵王会见。赵王提心吊胆,惶惶不安。
66第二天,赵王带着蔺相如及一班随从官员来与秦王相见。秦王降阶相迎,拱着手说:“蒙赵王光临,敝国增光不浅。”赵王还礼说:“秦王使命,哪敢不到啊!”
67秦王瞧见蔺相如站在赵王身后,不由一怔,却装着笑脸说“哦,大夫也来了!”相如连忙跪见,并说“谢大王前番不杀之恩!”秦王唔了一声,却不回话。
68秦王吩咐摆上酒席,款待赵王。席上,彼此喝酒闲谈。秦王喝了几盅酒,笑着对赵王说:“听说赵王善于音乐,我有个宝瑟在此,就请弹一曲给大家听听罢。”
69赵王红着脸,正在为难,秦国的侍者已经把瑟取来,放在赵王面前。
70秦王不住口的称赞,又嘻笑着说“听说赵国的始祖爱好音乐,君王的技艺原来是家传的呀。”说着,回头看看左右,传令叫史官上殿,把这事记下来。
71秦国的史官拿着笔和竹简上殿,写道:“某年某月某日,秦王与赵王在渑池会饮,命令赵王弹瑟。”赵王气得脸色发青,自己被当作乐工不算,还把这事记在历史上,赵国的体面可丢尽了。
72赵王正自气愤,忽见蔺相如拿了一只盛酒的瓦盆上来,微笑着对秦王说“赵王听说秦王擅长秦国的音乐,现在奉献瓦盆,请大王也来敲敲瓦盆,助助兴吧。”
73秦王大怒,铁板着脸不理他。相如目光闪闪瞪着秦王大声说道:“大王要是恃强不答应,现在我跟大王距离不满五步,……”
74秦国的侍卫见相如这样放肆,上来要拿住他办罪。相如怒睁双目,大喝一声,吓得那些侍卫直向后退。
75秦王胆战心惊,心里很不愉快,只得拿起筷子勉强在瓦盆上“当”的敲了几下。
76蔺相如方才转过身,招呼赵国史官上殿,要他把这件事记下来。赵国史官在简上写道:“某年某月某日,赵王与秦王在渑池会饮,命令秦王敲瓦盆助兴。”
77魏冉、白起、胡伤等见秦王没有占到赵王的便宜,心里愤愤不平,都站了起来,说:“请赵王送十五座城池给秦王,作为献礼。”
78赵王红着脸答不上来。蔺相如连忙站起来说:“好,礼尚往来,请秦王把国都咸阳送给赵王,作为献礼。”
79秦国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哑口无言。秦王又惊又恨,强笑着说“今天是两国君王欢叙的日子,诸位不必多言。”说着,命左右进酒,假装高兴,直到终席。
80秦国的大臣们回到馆驿,胡伤劝秦王拘留赵王及蔺相如。秦王说:“平原君率大军驻扎在近地,赵国是有准备的。万一赢不了赵军,反为天下人所笑。”
81秦王决定与赵王约为兄弟,永不侵伐。又把王孙名叫异人的,送到赵国去做人质。因为他觉得赵国有人才，有实力,不好欺侮。所以要尽量结好赵国,以便使赵国放心。这样,他就可以一心一意地去图谋别的国家了。
82再说廉颇自从赵王去渑池赴会以后,心里总是不安。他天天抬头西望,屈着指头,计算着赵王离国已经有多少天了。
83赵王约期回国的这天,一清早,廉颇就站在城上了望。忽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骑马如飞似的向城内赶来。
84廉颇一怔,正待査问,忽报:“蔺大夫派专骑到了。”不一会,那专骑上城来见廉颇说：“大王车驾将在午后返回都城。藺大夫特派小人先来通报。”
85廉颇大喜,便和文武百官出城十里,迎接车驾。不一会,李牧领兵到了。又过了一会,只见赵王与蔺相如满面春风,同车而来。廉颇与众官连忙上前迎接。
86赵王大集群臣,一口赞许蔺相如的功劳,说赵国有了他,秦国就不敢轻视赵国;我有了他,就象泰山一样安稳。
87相如待要自谦,赵王又兴奋地说“相如的功劳最大,谁都及不上他。”便封相如为上卿最高级的官,地位在廉颇之上。廉颇瞪着相如,一句话也说不出,心里的气可大了。
88廉颇气呼呼的回到家,红着脸对门客们说:“我做赵国的大将,攻城野战,出生入死,立下多少汗马功劳。而蔺相如只仗着一张嘴,会说几句话,地位居然在我之上。”
89他越说越生气,瞪大着眼,怒叫道:“我如果碰到了蔺相如,一定要当面羞辱他一番。”
90相如的门客中,有个与廉颇的门客交好的,得知这事,连忙来告诉相如。相如听了,笑着不说话。但从此他不肯再同廉颇会面。每逢上朝,他总托病请假,不愿意跟廉颇争位次。
91一天,相如有事出门,半路上,远远望见好几驾车辆迎面过来。车夫和侍从请示他,前面是廉老将军的车辆挡住去路,如何对付。
92蔺相如知道是廉颇有意寻衅,毫不犹豫地吩咐车夫迴避,将车子转入小巷,绕道而去。
93谁知车子刚转出巷口,廉颇的车马也绕道兜了过来。他只得吩咐驾车的将车折回。
94这时,只听得一阵讥笑声和不满声从车后传来。原来那些同行的门客都气坏了。相如却微笑着不说话。
95廉颇在车子里纵声大笑,对门客们说“我两次挡路,那蔺相如竟然不敢向前,看来这个孺子,也自惧怕老夫了。”客们趁机捧场:“凭老将军这名气,威震列国,他也不能不怕呀!”
96廉颇得意地对门客说：“今后你们在外,遇着他的门客,不要退让,自有老夫作主!”众门客趾高气昂,扬言要把蔺相如他们的威风打下去。
97相如回到家,门客们都纷纷要求解职回去。有个门客说“我们远离家乡,前来投奔你,就因为敬慕你是一个大丈夫、好汉子,现在你跟廉将军同为上卿,他骂了你,你反倒害怕得躲躲闪闪,实在太胆小了!”
98有个门客接口说:“这样的胆怯,连一个平常人也感到羞愧,何况是身为将相的人啊!我们没有什么才能,也觉得不光采,请让我们回家去吧!”说着,拱手作别。
99蔺相如连忙站起来挽留,叫大家坐下来。他微笑着问:“各位看廉将军比秦王哪个厉害?”大家都说,比不上秦王。蔺相如说:“我当面呵斥过秦王,难道会害怕廉将军么？”
100他忽然收住笑容,严肃地说：“秦国所以不敢出兵侵犯我们赵国,就因为赵国有我和廉将军的缘故。倘若我和廉将军斗起气来,两虎相斗,必有死伤,到那时候,国家大事可就不堪设想了!”
101蔺相如又说:“我对廉将军忍辱退让,原是先顾到国家的利益,后考虑到私人的仇怨啊！”众门客听了这番话,大家不约而同的拱手站立,深深佩服蔺相如气量的宽宏和见识的远大。
102过了几天,相如的两个门客坐着车,出城去替相如办事。正向前行,廉颇的门客也驾着车迎面驰来。
103可是街道狭窄,两部车子不能交车过去,大家只好停了下来。廉颇的门客却扬鞭吆喝道:“让路!让路!为什么不跟你家主人学样呀?”
104两个门客心里着实有气,但他们记起蔺相如忍辱退让的话,便谦逊地说“请稍待勿急,一定让尊驾先行。”说着,跳下来挽车倒退。
105这时,有个过路的士人见了,便对相如的门客道：“两位这样谦让有礼,令人敬佩。”门客便把廉颇羞辱相如,以及相如忍辱退让的事告诉了他。
106那士人原是赵国的一位名士,名叫虞卿。他听了之后,连声赞叹,并且特地进城来见廉颇。
107虞卿见了廉颇,说“听说将军一败齐国,拔取晋阳；再败燕国,攻克五城,这个功劳可大极了。”廉颇一听,捋着胡须呵呵大笑。
108接着谈起国事,谈到强秦为何不敢侵犯赵国的问题,虞卿说:“它怕我们赵国两个人。”廉颇忙问:“哪二人?”虞卿正色道:“老将军和蔺丞相。”
109廉颇立刻轻蔑地说:“哎,那蔺相如不过是缪贤手下的一个门客,小人得志,平步青云,怎能与老夫相提并论!”虞卿笑着说“老将军说得不对了。想那蔺丞相首次入秦,完璧归赵,油鼎在前而不惧……”
110“渑池会上,逼使秦王击缶。他强秦尚且不惧,难道还怕老将军不成?他不过怕的是将相不和,给敌人以可乘之机,危害国家呀…”听着听着,廉颇的一股骄狂之情逐渐消失了。
111虞卿又说“那蔺丞相也曾对我言讲,他以国事为重,不记私忿,情愿让将军。如果他也居功自傲,闹得将相不和,秦人乘机而至,灭我宗庙社稷。试问这误国之罪,应在哪一个的身上?”
112廉颇面红耳赤,站起身来,向虞卿谢罪:“听大夫一番言论,如梦方醒,将相不和,乃国家之害。我身为上将军,不以国事为重,只顾争功泄忿,怎么了得!这误国殃民之罪,尽在我一人的身上!”
113虞卿拱手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老将军回心转意,那蔺丞相言道,还要亲自过府与将军赔礼呢。”廉颇高声说:“大夫啊,这都是廉颇一人之错,怎敢劳动丞相过来赔礼,待俺身背荆杖,亲到相府赔罪去。”
114虞卿辞别走了。廉颇立刻命人取来一些荆条,背在身上,叫一个门客做引导,到藺相如家来谢罪。
115蔺相如赶忙迎了出来。廉颇跪在地下说:“我廉颇胸襟狭小,不该蔑视贤才,得罪了丞相。哪知道你竟这样宽恕我。我实在没有面目来见你,现在就请你责打我吧!”
116相如连忙跪下,取下廉颇背上的荆条,说“我们两人同是为了国家,将军能够体谅我,我已经万分感激的了,……”说着,流下眼泪来。
117廉颇也哭了。两人边哭边互相抱持,好久不放。都表示要精诚团结,同心报国。
118两人携手登堂,发誓做个同生死、共患难的朋友,并把虞卿荐给赵王。赵王封虞卿做大夫。秦王得知了这件事,好久不敢来侵犯,使赵国安定了许多时候。（待续）
未完待续。请欣赏下集《赠绨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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