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如沒有“二”個貴人,“二”次逃亡,“三”件大事,聖人難成

孔子今天看來,是了不得了。成立中國文化的象徵,“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三人行,必有我師。”即使是三歲的孩子,即使不知道是孔子是誰,也能張嘴就來;以孔子命名的“孔子學院”,翻山越嶺,然後飄洋過海,開到了世界各地。我們曾經在近代落後捱打時,罵過孔子,打倒到過“孔家店”;但不久,就發現錯了,你可以罵孔子,可你一旦不按孔子說的做,人們就會罵你。孔子就是孔子,聖人就是聖人,不一樣的煙火。

聖人並非生而聖人,一開始也是普通人,草根。走過路,過過橋,遇到人,碰到事,一步一步地成的聖人。孔子的一生可以簡單概括為“二二三”。遇到了“二”個貴人,經歷了“二”次流亡,做了“三”件大事。

孔子如沒有“二”個貴人,“二”次逃亡,“三”件大事,聖人難成

貴人,季平子。

孔子自認為是魯國貴族。到底是不是貴族身份,說不清,但是孔子堅信自己是;其實,這樣很好,起碼給了他自信,自信過一點就是狂妄。其實狂妄也很好,尤其是在年輕時候,起碼比怯懦好。怯懦的人會失去本來屬於他的機會,而狂妄的人卻往往會得到本來不屬於他的機會。孔子年輕時就狂妄了一次。

孔子生在魯國。春秋時期的魯國,是周公旦的封地。周公旦西周時輔佐了周武王,制禮作樂,相傳寫了《周禮》,是孔子的偶像。一次,季孫氏饗宴魯國貴族,季孫氏,孫,在當時是一種尊稱,是當年周公最小的兒子季友的後代。孔子當年年紀輕輕,又自認為是貴族,沒有收到任何邀請函的情況下,貿然赴宴。季孫氏有個家奴,叫陽虎,伸手攔住了信心滿滿的孔子,問其身份。孔子一報,陽虎“撲哧”笑了,面帶不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這種地方也是你能來的?”孔子知道自己名不正,所以就言不順,頓時語塞。最後孔子灰溜溜地離開了。這次事件,孔子出了醜,他的狂妄之舉給他帶來了羞辱,可是因為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裡面也有人欣賞他的勇氣。

孔子如沒有“二”個貴人,“二”次逃亡,“三”件大事,聖人難成

還是季孫氏,掌握著魯國實權的貴族,魯國國君當時勢力很弱,政治大權落在了季孫氏、孟孫氏、叔孫氏三大貴族手裡;季孫氏當時的家長,季平子,感覺孔子這個後生還可以,有思想,有衝勁,便把他收為家臣。孔子自此算攀上了高枝,不能說平步青雲,但總算是進入了貴族圈,見到的人,聽到的話,談論的事不一樣了,眼界就不一樣了,每天思想的也就不一樣了,人的改變就是這樣一天天,一點點,不知不覺中發生的;說誰誰一下子就從公雞變成鳳凰了,那只是看了個表面,那隻雞背後裡默默做了些什麼你根本不知,一旦知道了可能就不再羨慕這隻鳳凰了。孔子現在是隻鳳凰,一到季家他的工作是什麼。先是倉庫管理員,當時叫“委吏”;然後給人家管理牲口,當時叫“乘田”;後來又當了季家施工隊隊長,當時叫“小司空”。孔子已經很滿足了,大小是個官,還是在大貴族季孫氏家做官,後來他的興奮記錄在了《論語》裡:“吾十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三十而立”指的就是這一段的人生經歷。

季平子是孔子遇到的第一個貴人。孔子是一個有思想、有衝勁的人,這一點季平子沒看錯,但他沒看到的是這樣的人,就像火苗一樣,衝勁往往無法阻擋。孔子地位一變,想法一多,和他的東家季平子便產生了不少分歧,分歧的越來越多,相互的誤解越來越深。終於有一天,孔子在季家待不下去了,或者說季家不想讓他再待下去了。孔子想,與其讓人家攆走,不如自己主動辭職,還能給自己爭回點臉面。孔子辭職了,他知道魯國是混不下了,季平子不用的人別人誰還敢用?不是跟季平子過不去嗎?在魯國是沒有什麼活路了。

孔子如沒有“二”個貴人,“二”次逃亡,“三”件大事,聖人難成

於是,孔子有了人生的第一次逃亡,我們後人稱其為“周遊列國”,浪跡於齊、宋、陳、蔡等國,沒有知音,沒有伯樂。數年後,灰頭土臉地又回到了魯國。

貴人,孟釐子。

孟釐子,在魯國也是個人物。魯國真正掌握實權的三大家族,其中一家是孟孫氏,孟釐子是孟孫氏家族的家長,民國時期有學者閆若璩考證,他有可能是後來的亞聖人孟子的高祖。就像公司職員跳槽一樣,跳槽的公司越多身價就越高,薪水就越高;何況孔子還出國了,不管在外面經歷哪些心酸和不堪,回來了就是“海歸”了。孟釐子對兒子說:“孔子不是等閒之輩,有機會你一定要拜他為師。”後來,有學者考證,孔子弟子3000,72賢人中,有個叫“南宮容”的,可能就是孟釐子的孫子。

孟釐子,這個孔子的貴人。一個人的成功,首先你要行,然後是有人說你行,最後是說你行的人要行。孔子全佔了,想不行都不行。孟釐子又把孔子推薦給了魯國國君,魯昭公。孔子崇拜的偶像是周公,好周禮文化,孟釐子就建議昭公派孔子到東周首都洛邑,考察學習周文化。昭公賜給孔子一乘車兩匹馬,一個車奴,讓“南宮容”陪伴,來到洛邑。這年孔子34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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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邑,孔子有兩大收穫。一見到了老子。《史記.老子傳》記載:“孔子適周,訪禮於老聃,學樂於萇弘。”老子當時是周王室國家圖書館的管理員,孔子問教於他,感受很深;他對弟子說,老子是龍一樣的人物。二是見到了平時無法見到的文獻。在沒有造紙術和印刷術的年代,讀到書,比登天還難,那是純貴族的行為;孔子獲得了《詩經》、《尚書》、《禮經》這些文獻,成為後來學術研究和教學的基本素材。

這次公派學習後,孔子就不再是原來的孔子了,他自己沒有感覺到什麼,但是別人對他的態度不一樣了。魯昭公把他從學界拽到政界,任命為魯國的禮官和學官。一是為魯國國君操持禮儀活動;二是為魯國國君的宗室弟子辦學授課。孔子的日子過得很滋潤,但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不會讓他太滋潤的。人生的又一次逃亡生活,又在醞釀之中了。

魯昭公和季平子因為鬥雞發生了爭執。鬥雞是小事,問題是鬥雞的背後是政治勢力角逐,季平子沒把魯昭公這個一國之君放到眼裡,因為很多事他說了不算,是個空架子;魯昭公覺著,我再不濟也是一國之君,是龍頭,不拿我當回事就不行。所以鬥雞的背後是鬥氣。談判說不下的事,只好用武力了。魯昭公派兵攻打季孫氏。季孫氏聯合孟孫氏、叔孫氏,打敗了魯昭公。魯昭公逃亡到了齊國。孔子是魯昭公的人,留在魯國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便追隨昭公也逃亡到齊國。

孔子如沒有“二”個貴人,“二”次逃亡,“三”件大事,聖人難成

這是孔子人生中的第二次逃亡。多年之後,魯昭公死在了齊國,孔子怏怏然返回魯國。

時過境遷,鬥雞事件早已在人們的記憶中淡去。所以孔子不必擔心有人找政治後賬,但是操心的是吃啥喝啥的生計問題。靠山吃山吧,聚徒講學就是他能靠的山,孔子開始辦學,有教無類,不僅收貴族也收平民。規模越來越大,最後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學團力量。

辦學也能辦出一股政治力量來,孔子自己都沒有想到;但是當時魯國國君魯定公想到了。那年,孔子50歲,魯定公請他做官。魯定公想到他,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因為他的學團,他的學團有了社會影響力;其實也不是因為學團,是因為他自己;魯定公和魯昭公一樣,也被季孫氏、孟孫氏、叔孫氏這“三桓”架空了,要找個靠山。孔子出來做官,“三桓”竟也大力支持。支持不是因為支持魯定公的工作,而是因為這“三桓”也被架空了,被他們的家臣架空了,也需要個靠山。孔子就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堂而皇之地進入魯國官場。

官場險惡,不像教書,也不像做學問,可是孔子的本事不是嘴把式。他做了三件大事,讓我們見識了一個不一樣的孔子。

孔子如沒有“二”個貴人,“二”次逃亡,“三”件大事,聖人難成

夾谷之會。

魯國與齊國開盟會,齊強大,想趁著盟會,讓一個萊族小國的野蠻人綁架魯國國君。孔子發現後,據理力爭:“齊國曾有名相管仲,主張尊王攘夷;今天你們卻想用野蠻的夷人,綁架魯國國君,也太丟齊國的人了吧。”接著又說:“今天開這個盟會,就是想和你們誠意結盟,我們也願意附屬於齊國。齊國有戰事,魯國願出兵300乘追隨,既然有難同當,齊國原來佔領我們的土地是不是也應該還回來?”齊君無言以對,只好歸還了土地,沒費一兵一卒,攻破了陰謀,要回了土地。

誅殺少正卯。

少正卯魯國貴族,能言會道,講話有煽動性。不僅朝內做官,也辦學收徒,辦學規模比孔子還要大,也形成了一股不小的社會政治力量。但是他不像孔子那樣安分,想以此架空國君,攬朝政。孔子做宰相時快刀斬亂麻,藉故誅殺了他。

孔子如沒有“二”個貴人,“二”次逃亡,“三”件大事,聖人難成

隳三都。

這件事,證明了孔子不僅學問一流,指揮打仗同樣一流。起因是季孫氏、孟孫氏、叔孫氏三大貴族家的城牆,周禮有規定:大夫一級,城牆高度不可超過30雉。三大家族無視禮制,主要是無視國君,城牆高度遠遠超標,是不折不扣的違建。孔子想從城牆做起,正風肅紀。此舉得到各方支持,國君當然支持,三大貴族也支持,因為三大家族早被家臣架空,想借此懲治他們的家臣。只有三大貴族的家臣反對,並且聯起手來反叛;聲勢浩大,曾經危及到魯國國君。國君慌了,孔子沒慌。臨危不懼,指揮有方,調度有效,最後一舉擊潰叛軍。讓人對孔子不得不刮目相看。

聖人難做,普通人也不好做。要經歷人,也要經歷事。孔子的“二二三”,二個貴人,二次逃亡,三件大事。每個人,回看人生的時候都明白,這“二二三”的背後可不僅僅是“二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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