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傳來怪異的聲音,小夥子氣沖沖上樓,卻被感動得熱淚盈眶

樓上傳來怪異的聲音,小夥子氣沖沖上樓,卻被感動得熱淚盈眶

多日加班,我的骨頭架都快散掉了。不過,總算沒有白折騰。這個月業績超額達標。

當我拖著灌鉛的身體回到公寓時,已經是凌晨六點了。

今天剛好週日,可以好好睡他個昏天暗地。

衝完澡出來,發現手機上有母親昨晚發來的語音。其實,不聽都知道,肯定是問我在外面過得咋樣。我都快三十了,還把我當小孩。真是的!

我翻出小麗的微信號,發了段語音過去:晚上咱們一起去看電影吧?看完電影帶你去吃小龍蝦。

我和小麗的關係雖說沒那麼明朗,不過也快到捅破紙的時候了。想著晚上可以摟著心愛的女孩看電影,心裡還挺激動的。

趕緊睡覺,養足精神好泡妞。

昨晚陪客戶喝了不少酒。酒勁尚有殘留。往床上一躺,頓覺天旋地轉。整個身子深深沉沉地往床裡陷。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樓上傳來一陣鋼琴聲。

沒錯,是鋼琴聲。

這棟公寓樓隔音效果很差。有時候,衛生間放個屁,隔壁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叮叮叮……咚咚咚……叮叮咚……叮叮咚……”

問題是,這鋼琴聲幾乎是一個音符一個音符地往外蹦,就跟打地鼠一樣,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顯然,這是個極其蹩腳的傢伙在彈鋼琴。

我深呼吸。忍一忍,風平浪靜。

“咚咚咚……叮叮叮……叮叮咚……叮叮咚……”

來來去去,全是這種屋頂漏水的“叮咚”聲。你要是來點花樣,來點悠揚起伏什麼的,倒也罷了。可總是這麼活不活死不死的“叮叮咚”,還要不要讓人睡覺了!

我很生氣。本來想找點東西塞住耳朵清靜一下,可無論塞什麼,那“叮叮咚”始終像幽靈一樣遊蕩在耳畔。

我輾轉反側,唸了無數遍阿彌陀佛,數了無數只小白羊。但是,仍舊無法逃脫“叮叮咚”的魔咒。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從床上一躍而起,拉開門,氣沖沖地奔到樓上。

“咚咚咚”,我用力敲了幾下樓上的門。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是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太。她身後,一個女孩正坐在客廳的鋼琴前,全神貫注地製造著“叮叮咚”!

我聲音有點衝,“能不能讓孩子別彈了!吵得我都快瘋了!”

老太太連忙走出來,虛掩上門,一臉歉意地跟我說:實在不好意思啊,孩子正在給她媽媽彈琴……

那也不能擾民啊!我沒好氣地回道。

老太太低下頭,深深地嘆了口氣。不瞞你說,孩子的媽媽已經過世了,今天是她媽媽的生日,孩子就想彈一支媽媽生前最喜歡的曲子……

老太太說著說著,聲音就哽咽了。

得知真相,我的心立馬軟了下來。連忙說,既然是這樣,那就讓孩子彈吧,沒關係,我受得了。

……她媽媽是在送孩子去上鋼琴課的路上出的車禍,媽媽當場就沒了,孩子也受了重傷,一個月前剛出的院……孩子雙臂截肢了,她原本彈得一手好鋼琴,之所以彈成現在這樣,是因為她在用義肢彈啊……

老太太的話,讓我無比震驚。我不知如何去安慰。我甚至為自己剛才的魯莽和冒失感到羞愧。

回到房間,我躺在床上,卻睡意了無。

樓上的鋼琴聲“叮叮咚咚”在耳邊迴旋。我仔細去分辨那些音符,漸漸聽出了熟悉的旋律。

原來女孩彈的是理查德·克萊德曼的那首《給母親的信》。

我的鼻子陡然一酸,連忙打開手機,翻出那個許久沒有撥過的電話——我就是想跟母親報一聲平安,然後告訴她,兒子很想念她。

(作者:雨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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