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紀實」李雨兒:一個歌者的“夢飛翔”

羅滿元

「二哥●紀實」李雨兒:一個歌者的“夢飛翔”

她叫李雨兒,是中國歌劇舞劇院的獨唱演員,是當紅的一線青年歌星。

因為是老鄉,因為是老朋友,有閒一日,李雨兒在接受二哥採訪時,聊起她的音樂人生,聊起她追夢、築夢、圓夢的艱辛與快樂,是那樣率真那樣坦誠。

很多人都說,李雨兒是從央視“星光大道”走出來的。李雨兒說:“其實,‘星光大道’只是我人生的一個驛站。只要始終有歌聲與我相伴,始終有親情和友情與我相伴,就會讓我感到莫大的幸運、無比的幸福……”

聽著李雨兒的娓娓講述,二哥耳邊不時迴旋著她那首表露心跡的《夢飛翔》:“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叢林的神池有花香/神秘而古老的東方/傳說裡獵人勇而強/這是我美麗的故鄉/千座山萬條路寬敞/搖醒的夢兒閃金光/它帶我一起去遠航/唉/我要去飛翔/飛向燦爛的星光/手中金杖指引我方向/乘著夢飛翔/飛過大地的蒼茫/哪裡有夢/哪裡是天堂/讓夢做我的翅膀/賜我力量給予我堅強/飛過沙漠的蒼涼/哪裡有夢那裡是天堂/我要飛/我要飛/哪裡有夢哪裡是天堂……”

「二哥●紀實」李雨兒:一個歌者的“夢飛翔”

替父還債,

打工路上淚紛飛

那年夏天,我出生在湖南省東安縣大盛鎮半山村,父母把我取名叫李芳華。母親是民辦教師,年輕的時候還在《紅燈記》裡演過小鐵梅。我的爺爺和父親都是當地有名的民間藝人,遇上紅白喜事,他們就成了主家爭請的小“戲班子”。我從小就生長在這種環境中,唱唱跳跳便自然成了我最初的愛好。長大了做個像爺爺、父親和母親那樣的“演員”,甚至成了我兒時最大的夢想。

我的家鄉是山區,本來就偏僻貧窮落後,幾年之後父母又生了一個妹妹兩個弟弟,這樣一來,家裡的生活便更困難了。家裡雖然貧困,但父母卻又指望我們四個兄弟姐妹都能成龍成鳳,想盡一切辦法送我們讀書。父母勞動之餘,時常出去“演出”,我是老大,就擔起了管教弟妹們的責任,儼然成了個“小當家”的,把父母落下的家務幹得井井有條。父母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總是一有空就鼓勵我好好讀書,將來考上學校,跳出農門,過上好日子;又發現我學習也好,唱歌又有特長,便不時地向我傳授他們的演唱“秘訣”,希望我將來能到山外面去唱歌,唱到城裡去,唱出大名堂來。

上學以後,我的音樂天賦果然顯露了出來。不管大舞臺小舞臺,我登臺就唱,而且從不怯場。從小學到初中,學校搞文藝演出,班裡要拿節目,每一次差不多都是我一個人包了。於是,我被學校培養成了“藝術特長生”。

1992年5月,我作為全縣初中應屆畢業生中的三名“藝術特長生”之一被推薦去報考師範學校。由於交通不便,我沒有按時趕到縣城,縣教委以為我棄考了,便派人將那兩名考生送到了師範。我馬不停蹄追趕到師範,一進考場,面試的老師告訴我,你要是再晚來半個小時就“收場”了。匆忙上場,最後一個面試,上天保佑,我竟最後一個被當場錄取。

讀了三年師範,1995年9月,我被分回到東安縣城郊區一所小學教書,成了一名“孩子王”。那時有一份固定工作是很珍貴的,尤其是一個女孩子。父母鬆了口氣,同時苦口婆心地對我說,要珍惜這份好工作,多培養幾個像自己一樣有特長的學生出來。

「二哥●紀實」李雨兒:一個歌者的“夢飛翔”

我雖然不用父母再擔心,但我有三個弟妹,他們要讀書,而且學費越來越貴,鄉村辦紅白喜事也不再時興請父母那樣的“土班子”了,父母便感到生活的壓力越來越大。為了緩解家裡的經濟壓力,父親舉債去做了一單冒險的大生意,沒想到生意沒做成,還一下子欠下了七八萬元債務。春節回到家裡,聽父母說起這些,我突然感到肩上壓上了一副沉沉的擔子。我在心裡說:我是老大,我不幫父母來分擔這個困難誰來呢?

春節過後,我回到學校,可我一個學期都沒上好課,我在設想著上百種上千種替父母“解困”的辦法,可沒想出一種最好的。那時每月工資只300多元,就是不吃不喝,也要攢上差不多10年才能替父親還清那筆鉅額債務。這不行!我一定要盡我最大的努力幫我父親早日還清這筆債務,不然,父母就會被債務拖垮拖死的。那時,我們家鄉已經有不少年輕人到沿海地區去打工多年了,聽他們說,每月可以賺到1000多塊錢,我只有18歲,先到沿海地區去打幾年工賺幾萬塊錢幫父親把債還了再成家立業也不遲,況且,我還是師範畢業生,找工作應該會容易些,我下定了棄教打工的決心。

回到家裡,我把這個決定告訴了父母,父母開始堅決反對,後來聽我詳細解釋便默不作聲了。父親最後對我說:“好女兒,你能夠這樣知道擔當,我們知足了。不過,你還是要再仔細考慮考慮。只要你覺得不後悔,不埋怨我和你母親,我支持你,感激你!”我聽父親這麼一說,心裡很是感動,但沒有讓眼淚流出來,硬著心腸向父親表態:“我已經考慮一個學期了,我不後悔!”

1997年8月18日,我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東安,來到永州火車站,連車票都沒買,就揣著一張南下的列車。可上車不久,我就睡了過去。那時,雖是南下,先還得北上。車過衡陽時,我沒有下車轉乘,結果等我醒過來時,車已開上了去福州的路上,而我本來是想去深圳的。這或許是天意,福州就福州吧,反正我也不知道到深圳之後到底幹什麼,也是去“找工作”的,福州說不一定更有福氣哩。

在家裡雄心勃勃,落地福州時心裡也很灑脫。可找了幾天工作後,我就瀟灑不起來了。開始,我按照火車站、汽車站和碼頭上的廣告牌所指去找工作,以為這樣方便容易些,沒想到一上路就中了套,身上帶的600多塊錢被騙掉一大半。後來,我就買報紙看招聘廣告,親身到招聘單位去闖去找去面試,我原以為我樣樣不錯,結果人家一看我1.53米的個頭,全都不要我。我灰心死了,可又心有不甘。我帶的錢快用完了,時間一天天過去,工作依然沒有著落。剛開始,我住在幾塊錢一宿的小客棧,後來錢快花完了,我就找了一個廢棄的印刷廠倉庫住下,再後來倉庫也不讓睡了,我乾脆就混進車站的候車室裡去睡。睡下後,我就想父母,想家裡,想學校,想學生,想過去輕鬆而穩定的工作,想現在尋找工作的艱辛與無奈,我感到我幾乎跟一個乞丐差不多了,淚就止不住地流出來,淚流著流著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不過,天一亮,我又打起精神,到大街小巷去奔波去應聘。就這樣,20天下來,我從90多斤瘦得只有70多斤了。

「二哥●紀實」李雨兒:一個歌者的“夢飛翔”

有一天,我又漫無目的地走在一條偏僻的街道上去“找工作”。那天下著雨,我走一陣躲一陣。半下午時,我正在一家小店門前歇息,猛聽見路旁一棟房子裡傳出陣陣歌聲。我抬頭一看,原來那是一家叫“易華”的歌廳,歌手們正在練唱。我的潛意識告訴我:我可能“有救”了。走進歌廳,我靠在沙發上,先是很認真地聽很認真地看,後來就感覺自己有一種好想唱歌的慾望。我問服務生:“我可以唱嗎?”得到肯定後,我忘卻了一切,一曲《我們是黃河泰山》,唱得大家都怔在了那裡。一個老闆模樣的男人走過來,很爽快地問我:“你願意到我這裡來唱歌嗎?給你50塊錢一天,怎麼樣?”我點頭答應,淚水奪眶而出。我清楚地記得,那天是1997年9月10日,教師節。從那天開始,我便從“李芳華”變成了“李雨兒”。

第二天晚上,就上場演出,效果很不錯。走出歌廳,待心情平靜下來後,我便給家裡打了離家後的第一個電話。我很興奮地向父母報告:“我找到工作了,專門唱歌,每天50元報酬……”父母不知道我經歷的困境和苦楚,聽了我的報告,他們很欣慰很高興地笑了,並囑咐我“好好唱”。放下電話,我回到宿舍,蒙著被子大哭了一場。

邊走邊唱,

處處無家處處家

易華歌廳成了我流浪的第一個棲息地。我用心唱歌,以誠為人,很快與其他歌手打成了一片。他們都把我當小妹妹樣看待,爭著照顧我,有個叫小玲的女孩,為了讓我出場更有光彩,還經常把她的演出服借給我穿,後來我們成為很好的朋友。我長得小巧玲瓏,可嗓門特高特亮特脆,歌廳有了我,人氣更旺了,老闆很高興,時不時還特意“包裝包裝”我,這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又讓我暗暗為自己加油。

易華歌廳檔次並不高,影響也不大。我從骨子裡來說是個不太安分的人,心比較大也比較野,我渴望有更大的舞臺,也渴望成名。好在那位老闆很開明很哥們,不僅理解我,而且支持我。這讓我對他又多了一分敬意。

1998年,我報名參加了東南電視臺第5期的“銀河之星大擂臺”賽,全程現場直播,不想初出芳廬,就有所斬獲,不僅當期表現出色,而且有幸獲得參加年度決賽資格,並獲得“最受歡迎女歌手獎”。接過獎盃時,我有許多話想說卻又說不出來,只想哭。

從“銀河之星”領獎臺上走下來,我就被一些歌廳派來“探星”的人圍住了。我知道,雖然通過這次賽事,我在東南一隅有了點小名氣,但我還不是 “明星”,所以面對這些所謂的“探星人”,我很清醒,我沒有什麼譜可擺,也沒有什麼架勢可拿,我現在只能去配做一名歌廳歌手,我只是想獲得一個大一點的舞臺,掙得多一點的薪水,儘快幫我父親把債還清。很順利地,我相中了經濟發達的寧波的一家歌廳。回到福州,謝別易華歌廳的老闆和師兄師姐,我只身漂到了寧波。

「二哥●紀實」李雨兒:一個歌者的“夢飛翔”

在寧波,我更加賣力地演唱,收入也漸漸有了增加,同時也開始在全國“跑場”。只要我手頭上積攢成了筆整數的錢,我就匯回家裡,讓父親把債一筆筆地還上。2000年6月29日,是我父親48歲生日,他接到了我匯回家的1萬塊錢,這1萬元,是我父親要還的最後一筆債。一個星期前,匯出這1萬塊錢時,我像是完成了有生以來最重大的一項使命,頓感一身輕鬆。父親生日的這天晚上,我打電話回家,祝福父親,並查詢匯款是否收到。父親接到電話,竟然哽咽了好久才哭著對我說:“好女兒,讓你在外受苦了……爸爸對不起你……”我從來沒有看到和聽到父親哭過,但這一次他哭了,而我卻聽得很開心,掛著淚花的臉上滿是笑容。這一天,我像是又成熟了不少。我突然感到,原來,不管自己漂到哪裡,住到哪裡,家卻總在父母那裡,而父母又總在我心裡。

幫父親還清了債務,我又不滿足起我自己來。我還年輕,我的音樂道路還很漫長,我必須不斷地磨練自己,提高自己,才能創造自己的舞臺。於是,在演唱之餘,我擠出時間讀書和自修,經常外出拜師求藝,以此來積累自己的音樂素養,促進自己向更高水平更高層次發展,並不斷尋找進一步鍛鍊自己的機會。漸漸地,我感到,我應該離開寧波了,應該到更大的城市、更有文化環境的地方去打拼。2002年,我又漂到了武漢。那一年,第5屆“亞洲音樂節”在中國舉辦,我參加了湖北賽區的選拔賽,得了個“總冠軍”,之後便代表湖北省赴上海參加第5屆“亞洲音樂節”,獲得了“最佳新人獎”。2004年,湖北衛視搞了個“造星計劃”,我又有幸獲得了“年度總冠軍”……這些獎項一個接一個,而且似乎“名頭”都不小,但我卻還是我,沒能“紅”起來“火”起來,這究竟是為什麼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我又到了長沙。在長沙的日子裡,我有幸結識了好朋友徐文。徐文是長沙本土的知名藝人,曾是湖南著名笑星奇志的學生和親密搭檔。徐文對我說:“長沙是全國歌廳文化最發達的大城市,許多明星大腕和大文化公司的老總也經常到長沙的歌廳去聽歌和‘淘苗’。在長沙,你也許會找到新的更大的機遇,甚至說不定會遇到貴人。”

果然,長沙的氣氛就是不一樣,連歌廳裡的歌手和藝人有許多都是在全國小有名氣的,在街頭巷尾都有自己的大批“粉絲”,有些當紅的歌手、藝人就是從長沙歌廳裡走向全國的,像奇志,就是通過在歌廳演出、跑場子“跑”出名氣、“跑”進北京的。在長沙歌廳趕“夜場”我感到忙碌而快樂,總覺得越演出越有奔頭,總覺得出人頭地的機會會隨時降臨。

「二哥●紀實」李雨兒:一個歌者的“夢飛翔”

可我沒有想到,這樣的機會竟會來得如此之快。2006年5月8日,我演出下場後,徐文突然走到後臺,告訴我今天奇志從北京回來了,在臺下看了你的演出,想特意找你談談。三人找了一家茶館,坐下來,奇志充滿關懷地對我說:“李雨兒,我今天看了你的演出,徐文也向我作過介紹。我感覺,你有這麼好的聲音,老是在歌廳唱歌還是有些可惜,你應該有更大的舞臺。有機會我想推薦你去央視的‘星光大道’展示一下,那個比賽非常適合你。你覺得怎麼樣?”萍水相逢,奇志竟這樣關心一個後輩,關心一個家鄉小藝人的成長與前程,這讓人何其感動!說實話,我當時聽他這麼一說,確實非常激動。央視的“星光大道”,那是一個怎樣的大舞臺啊,作為一個還沒成名的小歌手,誰不想去誰不向往?誰不想在“星光大道”上瀟灑走一回甚至一夜成名?在這之前,我認為那只是一個遙遠的夢想,可通過面試後,我感到“星光大道”離我是如此之近。同時,我又感到,其實,“星光大道”就是為那些有準備而來的音樂夢想者鋪設的,不管你是生在大城市還是小山村,只要你有夢想和準備,你都可以大步踏上。

無須安慰,

披著“星光”又出發

2006年6月10日,“星光大道”欄目組的導演郭豔把電話打進了我的手機,通知我參加8月份的一場周賽。接到電話,我高興得直想飆歌。

大家知道,“星光大道”一共有四關,對我而言,唱歌應該沒有問題,難就難在“家鄉美”這一關怎麼闖怎麼過。馬上就要進京參賽了,可我和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們設計了好多種方案,都覺得不是很有新意。花鼓戲是湖南最有代表性的劇種,可我肯定不是唱得最好的,我不敢選。真是沒有想到,常常夢迴故鄉,常常想家念家,卻又被“家鄉美”難住。我因此睡不著覺,想啊想啊,猛然想起了湖南的一個地方劇種——祁劇。祁劇,一個很有湖湘文化特色的小劇種,非常好聽,但現在已幾近失傳。記得小時候,我爺爺我父親我母親教過我幾段,雖然詞記不得了,但那曲調在夜深人靜時彷彿清晰地從心底飄了出來。我想起了兒時的夏天,皎潔的月光下,山風習習地吹著,老黃狗叭在院子裡靜靜望著月亮,爺爺和父親拉著二胡,母親領著我們姐弟四個和著琴聲唱歌,也唱祁劇,那情景,多美妙啊……對!“家鄉美”,就唱祁劇!

2006年6月16日,我請父母陪伴我一起進京比賽,如果能闖進第三關“家鄉美”,就請父親為我伴奏。為了養家餬口和還債,父親四處奔波忙碌,已經有十幾年沒碰過二胡了,聽說我請他伴奏,從小就被我視作“偶像”的父親卻有了緊張和不安,但又不好推辭。於是,在我候賽的日子裡,不管是在老家、在長沙,還是在北京,父親不分晝夜地恢復練習,尋找感覺,手都拉僵了拉腫了;而母親在旁邊認真地伴唱,喉嚨都唱嘶了唱啞了。我感動得又想哭又想笑。於是,我勸他們,說比賽其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女兒想借這次機會帶著父母到北京來玩上一趟,坐趟飛機,以了卻女兒多年的夙願。這麼一說,父母的壓力才緩解了許多,心才放鬆了下來。真是難為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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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6月22日,周賽,我母親坐在親友團的席位上,我父親則和我在候場。父親走來走去,還是有些緊張。我安慰父親:“爸爸,別緊張,不管輸贏,我們都成功了,畢竟來了一趟中央電視臺,您要放鬆!”父親便緊緊握住我的手,我們在相互鼓勁加油。第一關“閃亮登場”、第二關“才藝大比拼”,我都順利通過,我看見臺下的母親臉上笑成了一朵花。輪到第三關“家鄉美”了,我和父親演繹的是祁劇《打漁殺家》中的片斷。我穿著一套借來的漁夫衣服,很肥很寬很大,套在我這個小巧玲瓏的湘妹子身上,加上那個長長的鬍子差不多把我的臉全蓋住了,一上臺就讓人興奮起來;而我父親穿著個長袍馬褂,一招一式踱上舞臺,看起來居然風度翩翩,這讓我信心倍增。父親全身心投入的伴奏,我傳統而新鮮的唱腔和表演,一曲家鄉的祁劇,一陣雷動的掌聲,預示著我和父親闖關成功!第四關“超越夢想”,唱完《等待》,臺下又一次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我一身輕鬆下來。當身後屏幕顯示出最後結果時,我的親友團全都跳了起來,我知道我勝出了!看著媽媽像個孩子一樣向我飛奔而來.我的眼淚流下來了!回到住地,已是凌晨兩點,可我們一家仍還沉浸在興奮和幸福之中。父親說:“我太開心了!今天我要喝點酒!”母親說:“今天是我這一輩子最開心的一天,我陪你唱!”我則說:“節目播出那天是7月8日,我28歲的生日,今天我提前敬你們,也要喝點酒!”於是,我領著父母找到一家還沒關門的酒店,點上幾個菜,開懷暢飲起來……

周賽過後,全國各地喜歡我的歌迷迅速結成一個“粉絲”隊伍,他們將自己稱為“鯉魚”。我非常感謝他們對我的喜愛和良苦用心,他們希望我跳過“龍門”,拿到月賽冠軍,摘下年度桂冠,他們願意跟我一起分享這份喜悅與榮譽。我渴望名利,但我並不看重名利;我其實像個很性情的大男孩苯男孩,經常大大咧咧的;我上了央視,拿到了周冠軍,已經很過癮很知足了。可是,我沒有想到,全國一下子湧現出了這麼多“鯉魚”和他們的真誠期待,我猛然感到,無論如何,我也要把最好的自己全部展現給他們,為他們竭盡全力去拼爭。

2006年7月16日,是8月26日播出的8月月賽的日子,我一路過關斬將,又順利地奪得了月賽冠軍。消息傳出,全國的“鯉魚”更多了。為了答謝我的父母、我的老師、我的朋友和“鯉魚”們對我的無私關心和厚愛,我在網上開了一個博客,一氣寫下了十幾篇“星光記事”,想把自己親見親歷的點點滴滴和心裡話告訴他們,與他們真誠交流。又是沒想到,許多“鯉魚”看了我的“博客”,回帖說:“你的歌唱得那樣好,你的文章也寫得這樣美。你是個有才氣的歌手,我們支持你奪冠!”看了這樣的帖子,我反倒有了壓力。因為我知道,站在“星光大道”年度總決賽舞臺上的,都是高手,競爭激烈而殘酷,我有可能會讓他們失望。

果然,在2006年的年度總決賽的第二場分賽上,第三關過後,我慘遭淘汰。儘管我有生以來花最大的價錢對自己進行了“豪華包裝”,儘管有人說這是一個“死亡之組”,儘管賽後許多“鯉魚”有許多情緒化的宣洩與質疑,但我自己卻很平靜,因為我已經盡力了。結果已經出來無法更改,我只有深深地祝福勝出的選手。回到住處,安慰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其實沒什麼,只是我們可能平時把一些東西看得太重。接著這一個一個的安慰電話,我突然來了靈感,連夜寫下了我的第一支單曲­——《無須安慰》,並想以此獻給愛我的和我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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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賽結束後,我又緊張地踏上了我的音樂旅程,並隨“星光大道特別節目”組到全國各地巡迴演出,名聲也越來越響了。2007年春節期間,我特地趕回到我的家鄉湖南省東安縣,因為家鄉要為我舉辦一場“李雨兒個人演唱會”。在我參加“星光大道”比賽的日子裡,家鄉的父老鄉親一直用關切的目光注視著我激勵著我期待著我。在這個演唱會上,為了報答我的父老鄉親,我用全部的情感第一次演唱了我的第一支單曲《無須安慰》:“……無須安慰/我不會流淚/雨後的彩虹很美/無須安慰/勇敢面對/默默體會寂寞滋味/無須安慰/奮力直追/雄鷹展翅更高地飛/無須安慰/堅強面對/跌倒爬起/過千山萬水/一次失敗/真的真的/無所謂……”

個人演唱會結束後,我又要離開家鄉。不過,與第一次離開家鄉不同的是,這一次,我再不會“搭錯車”了,因為我已經知道,我的下一站在哪裡,我的下一個“遠方”在何處……

於是,我有了打上我自己烙印的《雲上山歌》《雨花石》《夢飛翔》《我的心》《因為愛》《回故鄉》等許多首歌膾炙人口的歌曲;於是,我贏來了許多獎項許多讚美;於是,我成了中國歌劇舞劇院的獨唱演員。

我知道,我只是一個平民歌手,音樂是我的“詩和遠方”,正像我的《夢飛翔》所唱的那樣,那是我內心的最強音:衝破阻礙,無拘無束,在音樂的道路上讓自己的夢飛翔 !

「二哥●紀實」李雨兒:一個歌者的“夢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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