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尾巴:落日余晖的天际线

写一段文字, 以为开篇序言:文章源自于笔者突然想到了的他,在君权王朝的坟墓边上不停折腾的男子。没落王朝佝偻的背影为他的跌跌撞撞平添了几分唏嘘和悲壮。

晚清,是他要效忠的王朝,也是他唯一能看懂的政治正确。

晚清重臣李鸿章。

李鸿章,字子黼,号少荃,因其祖居安徽合肥,又被称为李合肥。李鸿章名重一时,是当时内外公认的中国第一号权臣,可谓权倾朝野。清朝末年已是国残民伤,君权专制传统却发展到了极致,李鸿章犹如提线木偶般,被牵着四肢,勉力东补西贴,尽力维持着老大帝国就快被剥光扯烂的,遮在羞处的碎布衣衫。2017年的今天, 我做电脑前,吹着空调,听着歌,回望一下,甚觉李中堂不易啊。来年清明,一定给大人烧个大大的“赞”字, 望李鸿章大人可知我辈后生虽不免轻薄,但先人的一路荆棘却也不曾忘记。

皇帝的尾巴:落日余晖的天际线

2017年的今天,

遥想,彼时彼刻,清末这一方悲悯的大地,君权专制的传统,犹如不治的顽疾深植于东方广袤土地的骨髓之中, 闭塞落后的僻壤村落,山乡水镇, 略显喧闹的市井城都,水旱码头,或憨厚,或刁滑的斗升小民在满足生存的温饱和无聊趣味之后,叨念最多的恐怕就皇恩浩荡,老佛爷吉祥了。那时那刻,凛冽的西风寒冷狂暴, 搅动了天地间昏昏沉睡的清梦,蛮横地撕扯了进来, 一片枯草败叶后,堵了多年的白皮洋人还是上岸了。 昏昏老朽的帝制君一阵阵地哆嗦,在梦醒处,却是山河破碎,民生凋敝,暗流涌动。

这片老态龙钟的土地上,绝大多数人虽然依旧麻木而愚蠢。菜市口杀人的号角声可以吸引无数兴致勃勃闲民。砍头处,一堆的人破衣烂衫,如待宰的白鹅一般痴痴的伸长了脖颈,不住地品论着那个混丢了脑袋的倒霉鬼;也有人把干黄的馒头怯生生地递给了刽子手,蘸取热乎乎的人血,然后引来一阵阵哄笑。夕阳如血,残照天地。或许就是小民们窒闷的麻木松动了高墙的第一块砖。终于,在一大片磕头捣蒜, 山呼万岁的人群中, 有人舔舐了刀头血痕,或是投机,或是理想,或是莫名其妙,悄悄地站起 … …君权专制的传统却再也无法刺瞎每一双试着寻找改变的眼睛。

皇帝的尾巴:落日余晖的天际线

中华的帝制君啊,

彼时彼刻,是生存还是死亡?

那时那刻,是死亡还是生存?

而此时此刻, 我是否依然可以看到你的苍苔屐痕?

面对在帝制尾巴上这“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李鸿章,李中堂,唯做 “一生风雨裱糊匠”, 竭力维持千疮百孔,走风漏气的破屋不倒。虽心力交瘁于国事,却也落得毁誉参半,身后洪水滔天。前些年,适逢李大人190岁大寿,对他老人家的评述着实热闹了一番,真是盖棺无定论,毁誉尽由人。 落笔到此,忽然想起了金庸先生武侠秘籍中两句心法口诀”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喧哗过后, 从网上找到一本梁启超写的《李鸿章传》, 其实这位令人尊敬的职业政治人物对政敌的臧否还是中肯和深刻的。

皇帝的尾巴:落日余晖的天际线

2017年的今天,

傻想,是谁踩在皇帝的尾巴尖上呢? 是晚清的皇室权臣, 是北洋的丘八武夫,是民国的领袖文痞, 还是开国的圣祖元勋, 抑或是2017年”川普王,大美兴”的大统领(手动滑稽)。 民国著名的文科生辜鸿铭先生,自幼在西方世界长大,喝了一肚子洋墨水,头脑中满是民主的细节和普世价值,回国后却留起了小辫子。面对“剪辫子的最机智,留辫子的是怪大叔”的风潮,他自豪地甩了甩脑后的麻花辫,对一众民国的革命小将豪言“我头上的辫子是有形的,而你们心中的辫子是无形的”。

行文到此,引一首李鸿章长者在日本谈判条约时受辱后做的诗, 以为拙文添色。

劳劳车马未离鞍, 临事方知一死难。

三百年来伤国步, 八千里外吊民残。

秋风宝剑孤臣泪, 落日旌旗大将坛。

海外尘氛犹未息, 请君莫作等闲看。

夕阳下,中华帝制君曾伟岸的身躯,寥落而又苍凉。于是乎有了叨念一下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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