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电话打来,握着话筒无语。我在电话另一端陪他沉默。
终于他说:丫头,到我这里来吧。你诱惑我成功了。
我在他的声音里犹豫,他,他的妻子,他的孩子,加上我,四个人,怎么排也排不出一个圆满来。
挂一个第三者的头衔倒也罢了,一生一世背负着深重的罪孽我害怕。
自幼我就是个贪婪的孩子,看中的东西,必要费尽心机去寻到,不然就忐忑难安。
他是我寻到的其中一样而已。我只是个小女人,得到了他的心就窃喜满足了,并未曾想去要了他这个人。
我贪恋的是感情上的安然,对于他的身体对于情欲我的茫然是单纯的。
可是他已被我拉入沼泽,愈是挣扎愈是深陷。我步步后退,他咄咄逼人。
我错了,我本不该去招惹他的。我早就知道,他是个飞扬跋扈的男人,占有欲更胜我一筹。
诱惑了我,就要付出代价。
他狠狠的对我说。
他给了我很大的压力让我在这个城市无法舒心的呆下去,我筋疲力尽的来到了他的城市。
我说那是他的城市,因为他的权势他的钱,他伸手可触的地方都是对他谗言的嘴脸。我是他笼中一只金丝雀,他开了窗,我就能出来悠然的飞几圈,他要走时,就安心的留我在笼中冥想。
他对我很好,苍白的好。夹杂着鄙陋虚伪和肮脏的诺言。他给我的一切都是不费力气的,而我付出的代价是血淋淋的。知晓内情的人对我的敬畏里有掩饰不住的蔑视,陌生的人对我一脸的漠然也会投上不屑的一瞥。
这就是代价。
她的妻子在某一天里走进我的家。这个98平米的房子算是我的家,房权证上的名字是我的。98平米,是他给我的空间。
那个女人站在我一米之外的地方,高傲的打量着我。我在她的目光里变的坚硬起来,我眯缝着眼瞅着她,嘴里含上一支烟,点着了,慢慢的吐出一个圆来。
女人骂我贱货。我无动于衷。她于是跑过来撕扯我,扯碎了我的睡袍。那是曾经很爱的一个男人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我看着破碎的睡袍,片刻之后,痛涌上来。我拽住女人,把她拉到那面拖地的大镜子面前,一把拽下她的上衣,她赤裸着身体呆在镜子前。
她身材变形了,一层层脂肪往下坠着,肚皮上几道深深的妊娠纹,触目惊心。
我嗤笑过来:你拿什么跟我比?拿什么?
女人回过神来,哀嚎出声。
你也会有这一天的!你也会有这一天的!
她穿了衣服,踉跄着出门。我跟再她后面关上房门,彻底的哭出来。
她已经43岁了!43岁了!
比我的妈妈,只小了5岁。
我的妈妈,肚皮高高耸起,里面包裹着层层的脂肪,可是她就可以那样安详的幸福着,有爸爸一辈子忠实不渝的爱。而她,却在凄惨的守护爱情,却被人重重的在自尊上刺了一下。
犯这个罪的人是我。
我是一个拿一把钝刀的杀人犯,一刀下去,未果了他人的性命,却让自己跌进恐惧里。
我在一个深夜逃离了他的城市,坐的是凌晨的航班。那天是她的生日,他给我电话说不能过来了,我说好。然后开始沉静的收拾行李。
一个包,包了几件衣服和身上所有的钱,我走了。
飞机起飞不久他的电话打过来,说忽然有些不安,想听听我的声音。
他说:婷婷,我想我是爱你的。
真的。你爱不爱我?
我静静的听着,眼泪慢慢的滑落出来。
我只是一个小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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