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之島》兩天票房僅千萬,作者導演如何突出重圍

童話詩人韋斯安德森以夢幻般的歐洲童話《布達佩斯大飯店》為更多的中國影迷所熟知,此次展現了日本浮世繪般的《犬之島》雖然在豆瓣獲得了8.6的高分,但上映兩天卻僅僅收穫千萬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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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了不起的狐狸爸爸》一樣,這部定格動畫充滿了韋斯安德森鮮明的作者風格,雖然大量影迷都沉醉在韋斯安德森童話般的美學風格中,但同時也有“形式大於內容”“風格無感”的批判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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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化風格強烈的影片雖然會引起影迷的小眾狂歡,但是卻往往面臨著市場困境。伍迪艾倫的《咖啡公社》上映後,在北美僅僅獲得了一千多萬(美元)的票房;馬丁·斯克賽斯的《雨果》在中國也僅僅只獲得了兩千多萬的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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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同樣是作者導演的諾蘭,其《盜夢空間》《星際穿越》卻也取得了不俗的票房成績。作者導演與市場接受並非不可調和的矛盾,首位被推崇為“作者導演”大師的希區柯克,每一部影片幾乎都能引起市場狂歡,因此,想要追求市場接受度的作者導演,並不一定要捨棄鮮明的個人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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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萊塢的作者導演:商業滋養下的作者化追求與表達

與歐洲作者導演最大的不同在於,好萊塢的作者導演始終在個人風格和商業訴求上尋求某種平衡。好萊塢作者導演的興起可以追溯到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此時的好萊塢商業體系非常完善,但是電視的衝擊和電影日益僵化的商業類型敘事,卻讓好萊塢電影面臨瀕死的困境。

一批青年導演在歐洲藝術電影的滋養下,不斷追求藝術化的表達和個人風格的塑造,最終出現了一大批作者導演。他們的個性化追求是以商業、市場為基礎,同時又突破了不斷僵化的商業敘事,為電影市場帶來了新鮮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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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作者化風格的類型片:《邦尼和克萊德》)

《犬之島》無疑呈現了大量的商業元素。在畫面上,強迫症式的對稱構圖,日本浮世繪的斑斕呈現,頗具儀式感的水平調度,無疑是完美的視覺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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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敘事和人物塑造上,卻採用了慣常商業片的套路,以扁平化的人物和涇渭分明的善惡對立營造出戲劇衝突,觀眾很容易便被帶入了劇情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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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雖然好萊塢的作者導演注重個人風格的塑造和自我表達,卻沒有喪失最基本的商業敘事模式,不論市場表現如何,他們從來不會主動放棄對市場的追求。但是就中國而言,具有市場號召力或市場意識的作者導演卻屈指可數。

中國的作者導演如何突出重圍

姜文憑藉《讓子彈飛》似乎證明了作者電影同樣可以被中國電影市場所接受。然而在接下來的《一步之遙》中,又因為隱喻過多和內容的龐雜遭到市場冷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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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力於描寫故鄉回憶的賈樟柯,《山河故人》卻僅僅收穫了三千萬的票房;而婁燁的《推拿》則只有一千多萬。這些第六代導演,一開始就表現出與商業背離的姿態,決絕地用個人化風格堅守著藝術電影的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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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私人化的表達自然會影響和觀眾的溝通,阻礙觀眾對影片的投入和理解。

但同時,作者化的風格也不完全是藝術電影的特徵,它同樣可以成為打開市場的重要因素。上世紀60年代,好萊塢類型片日益僵化,但正是個性化、作者化風格的融入給類型片注入了新鮮感,從而使好萊塢電影業起死回生。如極具風格化特徵的《畢業生》和《邦尼和克萊德》成為1967年美國票房榜上的冠軍和第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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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國內而言,商業電影仍然存在極大的發展空間,類型電影還完全成熟。大部分導演出於市場受眾的考慮,常常會對鮮明的個人風格進行自我閹割,而以常規化、套路化的類型化表達去尋求更多的市場。一些想要保留個人風格的導演,也自動放棄了對商業片的探索,轉戰到藝術電影中去。雖然林超賢已經在《湄公河行動》《紅海行動》等影片中表現出了一定的個人化元素,卻還是以類型片的敘事模式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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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2000年左右,具有鮮明特徵的“馮氏喜劇”卻頗具市場號召力,成為賀歲檔最大的贏家。只是,近幾年的馮小剛逐漸拋棄了“馮氏喜劇”的平民化和幽默感,喪失了早期的作者痕跡,《唐山大地震》《私人訂製》等影片也票房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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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電影並不排斥作者化風格,想要追求市場的導演同樣可以保留個人風格,但關鍵在於如何將個人化風格與與普羅大眾的審美和嗨點巧妙結合。諾蘭擅長的非線性敘事在懸疑類型的《盜夢空間》中將懸疑感和推理感放大到極致,還引起了觀眾的推理狂潮,這種作者風格與影片的內容元素進行了很好的融合,避免曲高和寡的市場尷尬。

此外,市場還應該對具有作者風格的導演抱有寬容度和接受度,這樣才能使商業類型影片具有不斷突破、創新的可能性。而目前,中國已經出現了徐皓峰、忻鈺坤等作者色彩鮮明的導演,他們能否在保留個人特色風格的基礎上,還能收穫市場票房,仍然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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