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百惠:我遇到一個男子,他討厭蒙著花哨頭巾擦著厚脂粉的女人

山口百惠自傳《蒼茫時分》連載一

山口百惠:我遇到一個男子,他討厭蒙著花哨頭巾擦著厚脂粉的女人

山口百惠告別演唱會

山口百惠:我遇到一個男子,他討厭蒙著花哨頭巾擦著厚脂粉的女人

山口百惠告別演唱會

序章:橫須賀

橫須賀(小編注:日本本州中南部的港口城市,屬神豪川縣。)

只要嘟囔起這個地方,我就到魂牽夢索般的懷念。

離開橫須賀,八年了。

我不是出生在那個城市。從我小學二年級末期到初中二年級結束,儘管我在那裡僅僅度過了六年,然而我如此依依之感,究竟類似什麼呢?

與思念戀人的痴情不同。

雖說如此,可是與人們思念故鄉之情也不同。

如今,我沒有重返過那座從東京市中心出發,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到達的城市。我的心雖然離它遠了,然而我並沒有忘記了它,可是,不知為什麼,它卻漸漸地漸漸地離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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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百惠少女時代

橫須賀,還記得我嗎?

薄暮時分,我從私熱的歸途中,在回家去的陸坡道上,經常遇到肩挑豆腐擔子的那小販難耐辛勞的臉;

上理科課時從老師那裡分到了蠶,為這些蠶去採桑葉的夏日清晨;

上學時走過的那條山路,路旁那露珠晶瑩的草;

歡樂的喧囂和水花飛濺的氣息洋溢的市營遊冰池;

還有,剛修建的市立運動場裡,朋友被鐵絲網刺傷了腳,我又跑回學校去通知夥伴們的放學之後;

每個星期日都要去的市立圖書館;

雨停之後,一邊疊傘一邊眺望的大海;

我離開那座城市的前一天的中央公園;

堅決不說“再見”的朋友們;

說“要常回來啊”的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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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百惠少女時代

即使如此,它還是離我很遠很遠的城市了。

我心中的橫須賀,海並不是它的全部。

四面環山的木造校舍、中學前面的新井食品店的炸肉腸、中央公園、猴島、那就是我經常漫步徜徉的橫須賀。

這座城市待我是親切的。

落雨和海潮,陽光和綠萌,所有這一切都毫不吝嗇地擁抱著我。

山口百惠:我遇到一個男子,他討厭蒙著花哨頭巾擦著厚脂粉的女人

山口百惠少女時代

我遇到過一個生在那個城市、三十多年來目睹它盛衰的男子。

他說,他厭惡那城市。

他說,從小時候起就很想從那城市逃出來。

他嘟囔著,他討厭那城市裡的女人。

他說,卷著大發卷兒的頭髮上蒙著花哨的頭巾,臉上擦著厚厚的脂粉,提著買東西的籃子,趿拉著涼鞋走在街上的女入,讓人看著真遺憾。

簡直就是這個城市的象徵一般的人們這種打扮和舉止,花花綠綠的霓虹燈和路燈,給當時尚在少年時期這個人深深烙在心上。

他說,至今他還是不喜歡橫須賀,所以不想回去。

山口百惠:我遇到一個男子,他討厭蒙著花哨頭巾擦著厚脂粉的女人

山口百惠故鄉橫須賀現狀

一天,有人給我送來一本影集,還附著一封信。

這個題為《絕唱,橫須賀故事》的照片集,表現的全是我從未接觸過的那種風貌的橫須賀。

在那個城市裡,可曾是這樣藏汙納垢,可曾這般令人哀傷憂愁?

陰暗到令人可怕的程度,就連我曾經認為是那座城市最光明的東西,也都完全顛倒過來了。

坡道、草原、陰溝上蓋著石板的小巷,由於美軍的進駐都不得不改變了模樣,那座城市的獨特的氣氛在那些照片上作為陰暗面呈現出來,給人以一種悲哀甚至恐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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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百惠故鄉橫須賀現狀

同是那座城市,只是因為觀察者的意識不同居然如此相悖。我所知道的橫須賀,並不是冷酷到如此地步的。

今天,我面對這些令人作嘔的照片,悄聲自語:

我是在不知道這座城市還有這般面目的情形中長大的,這倒使我稍稍放心了。

我現在想回到那城市去。

即便不是眼下就去,我也希望什麼時候在那裡生活。

因為,在那裡六年的生活是我最喜歡的。

山口百惠:我遇到一個男子,他討厭蒙著花哨頭巾擦著厚脂粉的女人

山口百惠少女時代

那是自由的生活。

也是正直的生活。

那時,我沒有毫無道理地和別人一爭長短,也沒有被別人排擠掉,大概沒這個必要吧。

但是現在,我做什麼事情都要爭一爭。如果去爭,就比較容易地達到目的,所以今天我才能存在。

我的意識中,覺得自己仍在那城市裡:在那坡路上跑著,凝視著大海,走在那街頭巷尾。

我的起點是那城市一一橫須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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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百惠少女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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