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訴我們,千年南音可以很好「玩」

她告訴我們,千年南音可以很好“玩”

她告訴我們,千年南音可以很好“玩”

對於蔡雅藝來說,她所鍾愛的音樂並不是用來“秀”的。

“南音不是拿來在大舞臺上表演的喏,”她再三強調。“對於我來說,就是覺得南音很好玩吶。”

她告訴我們,千年南音可以很好“玩”

1980年生人的她和許多閩南人一樣,對於傳統的文脈有著特別的眷戀。生於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的起點之一——泉州,奔波於家鄉和鄰近的廈門,她推廣南音的公益課程從2014年到現在已經有了很多的粉絲。人如其名,她所孜孜不倦推崇正是一種真正的“雅藝”。

南音,也稱“弦管”。它或許可以稱得上是漢族現存最古老的音樂門類。關於南音的起源,現在還很難釐清,但至少到唐宋時期已經在中原地區十分興盛。算得上是當時在貴族人士中間傳播的流行樂。只是,北方戰亂不斷,弦管隨著中原的移民來到了閩南。

自宋朝以來,以泉州為中心,閩南語為基礎,又融合了當地的民間音樂,一種音樂界璀璨的奇葩就這麼誕生了。

2009年,南音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評為“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歷經千年,它的樣子卻並沒有怎麼變過。看著蔡雅藝橫抱琵琶,輕聲吟唱,那場景和一代名畫《韓熙載夜宴圖》裡的場景也幾乎一樣。南音使用的仍然是中國古代的工尺譜。這種用漢字記唱名的記譜方法也可以上溯至唐代。

“接觸南音你會覺得自己很年輕,”蔡雅藝笑著說。“南音已經一千年啦,跟它比我們都是小孩子。”

蔡雅藝曾經在新加坡工作過七年。在那裡,她在一家公益機構從事南音的推廣,也深得當地人歡迎。據說,因為當地報紙報道她太多,報社主編已經表示不要再採訪她了。

即便擁有者明星一樣的光環,蔡雅藝最終還是選擇了回國。

“新加坡有很多福建人的社群,但是南音到底還算是一個小眾傳播的音樂,”她解釋說。“可是在閩南,南音算得上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特別是現在的年輕人,他們應該更多地瞭解自己故鄉的傳統。”

不過,她還是覺得新加坡這種公益推廣的形式值得借鑑。

雖然為了籌錢,從回國的一開始,她會舉辦一些小型的售票音樂會,但是對於她來說,南音更適合客廳,而不是宏偉的劇院。在一個聚會的氣氛中,大家共品絲竹之音,有種沙龍文化的味道。

確實,三個人就能組成一個南音的樂團。琵琶、洞簫(尺八)、三絃、二絃、拍板。相比現代交響樂隊裡繁複的分工,南音的樂器只有簡單幾樣,卻可以創造出悠遠的意境。

蔡雅藝認為南音從來沒有和現代人的生活方式割裂開。

“現代人生活節奏很快,工作忙碌。他們需要一個場合坐下來,獲得一種內心的平靜。而不同的人因此志同道合坐在一起交流心得,也是一種很好的社交方式。”

在蔡雅藝看來,這種場合的意義在某種程度上就和現代人去打高爾夫球一樣:打球並不是唯一的目的。

雖然南音基於閩南方言,對於沒有閩南話基礎的外地人來說學習起來很有難度。蔡雅藝的公益講座還是超出了閩南地區,從福州到上海、蘇州。她將南音帶出了閩南文化圈,也經常參與一些國際交流活動,在歐美引起了廣泛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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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不懂閩南語,你也會覺得很好聽。這就不存在問題,”對於自己的嘗試,蔡雅藝還是很有信心。

南音中保留了很多的古音和文言。即便對於今天的普通閩南人而言,如果不對著字幕,恐怕也很完全難聽得懂唱詞。但是,語言並不是藝術傳播的障礙。

九月初,在廈門舉辦的金磚國家領導人會晤期間,一場文藝演出也讓南音在世界範圍內獲得了巨大的知名度。廈門南樂團的藝術家們讓中國傳統的藝術形式走向了國際舞臺。而這一次,南音也同中國國家交響樂團合作。交響樂將沉靜的南音襯托,顯得大氣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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廈門南樂團的團長楊雪莉回憶起這次經歷,仍然激動不已。過去的幾年裡,為了南音的傳承創新,她也是費了不少心思。畢竟,對於很多人來說,作為室內樂的南音還是太靜態了。

“南音的吐字非常慢,一個音往往會拖得很長,”楊雪莉解釋說。“所以有的人甚至給它貼上了靡靡之音的不實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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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廈門南樂團的南音中也會加入一些舞美,甚至嘗試無伴奏合唱阿卡貝拉。這也讓慢熱的南音可以更快地吸引一些初次接觸的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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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和廈門是中國僅有的兩個擁有專業南音樂團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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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金磚峰會期間的演出給廈門南樂團博得了滿堂喝彩,楊雪莉還是謙虛地說廈門的南音還只是泉州的一個分支。兩地的南音在業內人士看來也很容易區分:廈門的南音嚴格按照工尺譜,而泉州的則更為純熟,更富於變化。

不過,作為國際交流的前沿陣地,廈門的這些嘗試也許是一個選擇。

相比廈門南樂團在舞臺形式上的創新,泉州人蔡雅藝依然更注重傳統的廳堂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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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藝術的傳承不能只依靠一種形式,”她還是有著開闊的思路。“樂團堅持一條路,我可以走另一條路。但是,最終我們都是把南音更好地推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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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有一些交響樂團上門來尋求和蔡雅藝合作。今年晚些時候,她也會走上北京的舞臺。

“但是,合作並不是說一定要把東西兩種不同音樂的元素融合在一起,”她解釋說。“比如,如果音樂家聽了南音之後,獲得靈感,創造出關於南音印象的交響樂作品。這樣的創新也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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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古樂穿越至今。因為愛“玩”的他們,這來自唐宋的文脈仍有著勃勃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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