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洛陽到鄭州,百里鄉愁只是一碗牛肉湯的距離……

這兩天,單位正在準備鬧元宵的活動。這正月十五一過,年就算徹底過完了。但其實,一週前,我的時間概念,已經從“初幾”改成了“周幾”。

正月初六,在跟親戚吃完午飯後,我載著一後備箱“媽媽的愛”,滾回鄭州。當我看到連霍高速文化路下站口的路牌時,竟有種莫名的踏實感。我當然不是多麼勤奮地想要工作,只是,這是一種回到正常狀態的心安。

從洛陽到鄭州,百里鄉愁只是一碗牛肉湯的距離……

有人說,過年是我們最頹廢的時候,每天的主題就是吃喝玩樂。回家當然很好,不過,那是一種你我很熟悉,卻又在慢慢遠去的生活狀態。

臘月二十九,我到家的時候,老媽正在廚房忙活,帶魚丸子藕夾油麻葉豆包饃皮凍豬肝牛肉,還有窗戶上大大的福字,客廳裡開的正好的水仙花,屋裡屋外,都是年的味道。

身為洛陽人,回家後的第一件事自是滿城找湯喝。但是洛陽城裡的湯館過年很少有開門的。於是,我從年二十九熬到了“破五”。當我興沖沖地拉著老爸趕到一家牛肉湯老店時,路兩旁早已停滿了車,果然,取湯的一條龍,買餅的一條龍,大概都是像我這種在外的洛陽人,回來找鄉愁的。真的是一碗湯,方解相思苦。

從洛陽到鄭州,百里鄉愁只是一碗牛肉湯的距離……

大過年的,老家有上山燒香的風俗。據說三十兒晚上,白馬寺哪兒哪兒都是人,為的就是年初一的頭柱香。城外大大小小的寺與廟,都不缺香客。我們盤山而上,正兒八經的路都沒有一條。我不免想起了去年夏天很火的“奶奶廟”,徐騰筆下描述的河北易縣的奶奶廟裡,不僅有菩薩、財神,還有官神、車神、學神。雖說民間宗教與佛教並不能等同,但在這裡,這些都不重要。看著一個個燒香磕頭的人,你會覺得,那是一種虔誠的信仰,不可褻瀆。

從洛陽到鄭州,百里鄉愁只是一碗牛肉湯的距離……

正月初四那天,我們一大家子聚會。我爺爺兄妹六人,兩位已故去。來聚的是其他四位老人,以及他們的子女輩、孫輩、重孫輩。大概都該稱為“堂親”。之所以會說“大概”,是因為,除了幾位長輩,那些堂兄妹以及他們的孩子,我都搞不太清楚誰是誰。

老老少少,滿滿當當六大桌。看著這些不那麼熟悉的親人,我一度懷疑這種聚會的意義——我和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一年見一次,平時也沒什麼聯繫,我們在不同的地方,過著各自的生活,沒有交集。

飯桌上,外面回來的人,聊的是外面的世界:房價、限行、區塊鏈、平行的孤島、焦慮……

而家裡的人,聊的是家裡的事:誰家生了娃,誰家離了婚,誰家又蓋了房……

因為實在人太多,寒暄時,怕叫錯人,有的就只能笑一笑,不免顯得生分。

但是,當我不經意間看到老太爺守著幾十口人熱熱鬧鬧心滿意足的樣子時,我突然明白,這就是“一大家子”的意義。“貓老吃子,人老惜子”。我們還年輕,眼中還有全世界,而他們老了,眼中只有我們。我收回了自己可惡的質疑——血緣,是舍不掉的。

從洛陽到鄭州,百里鄉愁只是一碗牛肉湯的距離……

這個假期,我跟著朋友圈裡的好友,賞了日本小樽的雪,見了莫斯科俊朗的少年,看了海南的堵車長龍,還吃了好幾頓成都火鍋……我曾不止一次地計劃趁著春節假期帶爸媽出去玩,但我知道,爸媽也想陪他們的爸媽。

上述場景,並不會在你的生活裡經常出現,一年可能就這一次。過年就像是一種對生活的抽空:我們的日常戛然而止,然後,從天南海北迴到一點,過上七天截然不同的日子,再然後,又從這一點散發到天南海北,繼續之前的生活,日復一日。這當中,有溫暖、有不適、有熟悉、有生疏,但都被愛包裹。

想起了畢業後剛到鄭州的自己。華燈初上,站在金水路旁,望著車來車往,對於這座城市和將來的生活,陌生卻也期待。而時至今日,我已對這裡生出幾分依戀。

時間會帶給你一些東西,也會帶走一些東西。希望你不要忘記過往,並過好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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