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天天叨逼叨,曹操實在忍不了,以一種誅心的方式殺之

孔融天天叨逼叨,曹操實在忍不了,以一種誅心的方式殺之

孔融很出名,不僅是作為孔子20世孫,也不只是“建安七子”之一,更在於那則“孔融讓梨”的典故。

出身好,還有才,名氣又大,孔融難免個性張揚、恃才傲物。如果出生在一個民主法治的社會,孔融可能比李敖還李敖,可惜孔融生錯了時代,最後被曹操殘忍殺害。

儘管那時是東漢末年,群雄爭霸,人才也極為可貴,曹操不惜三次頒佈求賢令,老是在唱“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周公吐哺,天下歸心”,但別忘了這依舊是個人命如草芥的時代,在曹操這樣的梟雄面前,孔融頂多算根大號草芥。

在曹操手底下謀生的孔融,不說唯曹操馬首是瞻,起碼也應做到基本的尊重和服從,需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可孔融卻偏偏說“不”。

可能是命裡天生相剋,孔融總是和曹操唱反調。

曹操想殺袁術的親家——楊彪,孔融說“父子兄弟,罪不相及”,還舉例說“莫非成王要殺召公,周公也說不知道?”以此來反駁曹操。

曹操想把袁熙的妻子甄氏搶來填充後宮,孔融就給曹操寫信,說當年武王伐紂,把妲己賜給周公。曹操以為真有這事,孔融卻說“以今度之,想其當然耳”,明顯就是諷刺和調侃曹操。

曹操為了節約糧食,下令禁酒,孔融卻扯什麼天上有酒星,地上有酒泉,人間有酒德,酒就是不能禁。

如果一切僅止於此,孔融的反對也無關痛癢,只能說是多元話語下的一種論調,雄才大略的曹操尚能接受。但當孔融攻擊曹操的政治路線和政治綱領時,任何事情一旦上升到意識形態領域,就只剩下“階級鬥爭”的餘地——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孔融的悲劇命運也就在此註定。

無論是官渡之戰言袁紹不可戰勝,抑或上書朝廷按照古代管制,首都千里之內不能封侯,都已經明顯觸犯到曹操的根本利益,孔融離死只差曹操考慮該以什麼樣的方法來處死他。

孔融畢竟不是一般人,曹操想弄死孔融,還是要講求“程序正義”,哪怕是表面而言,也需要應付悠悠之口。

說幹就幹,曹操立馬指使手下人蒐集孔融的犯罪證據,沒幾天就蒐羅出一大堆,最嚴重的一條莫過於“有天下者,何必卯金刀”。“卯金刀”組成一個劉字,再加上孔融和劉備私交甚好,相當於是說孔融身在曹營心在漢,典型的吃曹操的飯還要砸曹操的鍋,僅此一條就夠砍孔融的狗頭了。

但曹操處死孔融卻是以“不孝”的罪名。孔融曾對禰衡說:“父之於子,當有何親?論其本意,實為情慾發耳。子之於母,亦復莫為?譬如寄物瓶中,出則離矣。”

孔融此話起於當時虛偽禮法和真正的父子之情不能相應,他要破斥的,是世俗流行的關於"孝"的價值論。換句話說,“非孝”之論不是孔融真的不孝,而是類似於關於孝道的一種學術討論。

然而,曹操抓住孔融此話的字面意思,指責孔融違反孝道,“融違天反道,敗倫亂理,雖肆市朝,猶恨其晚”——敗壞綱常倫理的孔融不但該殺,而且還殺晚了。

曹操此舉可謂是殺人誅心,與今天整倒一個人先把他道德名聲搞臭有異曲同工之妙,甚至說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漢朝是把“孝治天下”作為基本國策,一個人要是不孝可以說在全社會都無立錐之地。

由此不難發現,曹操殺孔融,實際上是權力對讀書人的碾壓。讀書人只知道天天叨逼叨、叨逼叨,不時發洩一下內心不滿的情緒,說這也不好那也不好,整天一副憤世嫉俗的模樣。如果權力能夠容忍,那是讀書人的幸運,要是不能容忍,就是讀書人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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