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膽子真大!竟說《詩經》是中國文化原罪,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老頭膽子真大!竟說《詩經》是中國文化原罪,一石激起千層浪!

翻翻中國的文學史,好像自古至今沒有真正的史詩和悲劇,或許是擔心這樣的歷史擔不起分量,所以將一部風雅頌的集子冠之以《詩經》的名頭。

木心老頭膽子很大,直言不諱:“整個《詩經》是悲苦之聲。我罵儒家,是將好好一部《詩經》弄成道德教訓,詩曰如何如何……《詩經》原本是原罪,是個人主義、自由主義的壓抑,可是幾乎所有中國文人接引《詩經》都錯,都用道德教訓去看《詩經》。”

老頭一點不留面子,不過事實上儒家的初聖孔子本壓根沒有這種意思,“不學詩,無以言。”“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話裡話外都是讚歎之聲,如果說有錯,那一定是儒聖的徒子徒孫後來跑偏了。

孔子以降,中國的文人就開始不好好說話。直到現如今你參加一次中文系的研討會,就知道專業素養都是怎麼來的了。

雅、頌不提也罷,現如今的專家大師們早都學會了字正腔圓的雅頌體。倒是國風實實不容易,說的都是採桑貿絲之流的小情小調,卻句句入了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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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讀《詩經》,人到中年才明白那些調調的好。隨便揀幾句出來,都知道當下裡是萬萬寫不出來的了。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愛誰誰,透著那麼牛氣沖天。今天的人只會說,我的柔情你永遠不懂。

“氓之蚩蚩,抱布貿絲,匪來貿絲,來即我謀”——算了,誰都甭裝了,你揣的什麼心思姐早看出來了。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句不用解釋了,如今人人會背卻個個做不到的誓言。

性情、坦蕩、真實、個個都那麼有才情,那個時代怎麼就那麼好?連哀傷都透著那麼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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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說到這裡,不得不認同雞湯大師蔣勳的觀點:“《蒹葭》留下了最完美的古典情感,沒有哀怨,只是淡淡的。這一定是一個水邊的族群,喜歡水的悠長,用了很多水來形容情感。”

不比不知道,今天的詩人,真是擋不住的沒落。只知道分派搶地盤,卻連一片水草都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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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的好,是藏在其中那些濃得化不開的時不我與的哀愁。羅大佑最黃金的那個年代,寫過一首《鹿港小鎮》,裡面就有《詩經》的味道,“臺北不是我的家,我的家鄉沒有霓虹燈。鹿港的街道鹿港的黃昏,媽祖廟裡燒香的人們。”多有感覺的畫面,可惜稍不留意就過去了,就像我們這個瞬息萬變的時代,沒有多大的耐心。

事實上《詩經》的情懷,藏在很多偏愛長鏡頭的導演心裡,比如說伊朗的阿巴斯、我們的侯孝賢,還比如日本的小津安二郎。他們的心裡,一直藏著一種情懷:那些久遠的、失落的東西里,有著人生中真正值得珍惜的情感,丟了以後,才知道它們的好。

每次看到九份環抱中那些錯落的民房,《戀戀風塵》裡那對還互相通信的少男少女,《橄欖樹下的情人》中那對漸行漸遠的身影,《東京物語》里老兩口在溫泉邊上從容溫暖的聊天,耳邊總會傳來那個悠遠的聲音:“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那是多美的一種畫面,多美的一種聲音。那麼慢,那麼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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