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怪喜鹊了

我错怪喜鹊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长得丑的人特别聪明,就像使洛阳纸贵的左思。这种思路,让我一直认为喜鹊是个华而不实的家伙。

喜鹊太漂亮了!满身素雅却又华贵无比,阳光下,每根羽毛都闪着绸缎般的光芒。我想,它之所以招人喜欢,无非是靠自己的高颜值罢了。

过年时候,我和家人去了趟庙会。出口处有一片高大的杨树林,抬眼望去,有几个鸟巢高高地挂在靠近树梢的地方。母亲说,那是喜鹊的窝。

那天风很大,我们见了就很感慨:这么大的风居然都没能把它吹下来,这鸟窝搭得是有多么结实!姐姐忽然一副沉思状:“你说,喜鹊搭窝的时候,第一根树枝是怎么放的呢?”

对呀,它的第一根树枝是怎么安放的呢?第二根、第三根又是怎样搭在上面才能保持稳定的呢?甭说在高高的摇摇晃晃的树杈中间,就是在桌子上搭积木也需要很好的手艺啊。于是,这个问题竟搅得我寝食难安。

后来,我知道了喜鹊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优秀的建筑师。

据说,喜鹊筑巢的时候,选址很是谨慎,阳光向背、树木高低等都是它要考虑的因素;选材也极讲究,它不会就近从树下随便捡几枝,而是不怕麻烦地去寻找适宜的树种,精心打造自己的小家。

这是一件十分浩大而艰巨的“工程”。细心的鸟类学家做过精确的记录,一对灰喜鹊在筑巢的四五天内,共衔取巢材666次,其中枯枝253次,青叶154次,草根123次,牛、羊毛82次,泥团54次。这样含辛茹苦的劳动要持续4个月左右。

鹊巢貌似粗糙,其实它的全部结构非常复杂、精细。最外层由杨、槐、柳枝叠成,虽长短不一,但非常牢固,想单独抽掉一根是十分费力的;里面一层大多为垂柳的柔细枝梢,盘旋横绕成一个半球形的柳筐,镶在巢内下半部;再里面,第三道工序最为奇特,这是用河泥涂在柳筐内塑成的一个“泥碗”,碗壁上按满了深深的爪痕,显然这是用喙衔来一块一块的河泥,再用脚趾抓着“踏”上去的;最里面,还有一层贴身的铺垫物,这是用芦花、棉絮、兽毛、人发和鸟的绒羽混在一起压成的一床“弹簧褥子”。

一个温暖的家就这样诞生了。

我常想,牛郎织女银河相会的时候,为什么一定是“鹊桥”呢?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喜鹊这个天生的建筑师能够将桥搭得十分结实,让牛郎织女走在上面更加安心吧。

造巢工作是由喜鹊夫妻双双共同完成的。只是由于鹊巢所用的枝条粗大,有的刚能勉强衔起飞行,雌鹊体力似难以胜任,大多由雄鹊负担运输,所以雄鹊更要辛苦些。

一个美满的家庭,一定是夫妻携手共同努力营造出来的。

我开始喜欢喜鹊了。

我错怪喜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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