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資料證明,中國傳統的“三皇五帝”歷史框架是正確的

按傳統的歷史框架,黃帝之前是“三皇”時代,黃帝之後,進入“五帝”時代,即“三皇五帝”框架。

隨著民國的出現,中國出現了一個新型的現代歷史框架。此框架以黃帝為中國歷史的起點。經過推算,黃帝距現代大約5000年,然後就說中國有五千年文明史,上下五千年。

1912年1月1日,孫中山就任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3月,他委派了一個由15人組成的代表團專程赴黃帝陵致祭。祭詞說:“中華開國五千年,神州軒轅自古傳。 創造指南車,平定蚩尤亂。 世界文明,唯有我先。”

考古資料證明,中國傳統的“三皇五帝”歷史框架是正確的

這樣,這個以黃帝為起點的歷史新框架,便成為民國一朝的官方正史,是經過孫大總統欽定的。就這樣以訛傳訛,貽害至今。人人皆知中華文明五千年,將近乎胡扯的東西奉若經典。

以黃帝為中國歷史的起點,顯然是中國歷史的褻瀆,因為此前,還有一個漫長的三皇階段。更重要的是,這不是簡單地縮短了中國歷史世間的問題,而是把中國文明的起源階段給刪掉了。三皇時代,恰恰是中國起源的時代,也是中國文明保持最純粹、純潔的時代。

顯然,以黃帝為中國歷史起點的做法,是受到《史記》、《大戴禮記》的書的影響。《史記》的開篇,《大戴禮記》的帝系篇就是從黃帝寫起,但這決不意味著,司馬遷和大戴將中國歷史的起點定在黃帝時代。

中國文明的起點是遠比黃帝早的伏羲時代,伏羲時代的主要成果就是易經的出現,即所謂的伏羲畫卦。易經就成為中國文明出現的最重要的證據,這是無論如何也抹殺不了的。司馬遷在《史記》中也提及了這一點。只是,對黃帝之前的歷史,除了一部易經外,留下來的記錄太少。即便是關於黃帝的記錄,也是不可靠的,司馬遷儘量做了篩選。

民國時期之所以拋棄“三皇五帝”的傳統歷史框架,搞出一個以黃帝為起點的新框架,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受西方歷史觀的影響、誤導,尤其是歷史紀年方式的影響。第二是當時的政治需求、革命需求。

基督教的歷史將耶穌當成歷史的起點,同時以耶穌的出生年份為歷史的起點,然後用直線累加的方式紀年。

於是民國時期的學者,也模仿西方,認定中國的歷史起源於某個具體的人物,也以他的出身年份為起點,搞直線累加的紀年。選來選去,發現用黃帝替代耶穌,當中國曆史的起點比較合適。而且黃帝比耶穌古老的多,這樣還可以彰顯中國歷史的悠久。正如孫中山說的:“世界文明,唯有我先。”

甲午海戰慘敗給日本後,中國舉國求變,而且榜樣是日本。開始是戊戌變法,失敗後,以反對清政府有目標的革命開始成為主流。與是革命黨人就有意識地,構造一套區別於官方的歷史構架,形成新的凝聚力。於是就提出了“黃炎子孫”說,將黃帝認定為中國的最初祖宗,所有的中國人在血統上都是一家人,而西方蠻夷和清廷滿族則都不屬於這個大家庭。孫中山的“驅除韃虜”,就是包括西方蠻夷和清廷滿族著兩者的。

儘管,在黃帝為起點的歷史框架中,中國的歷史依然比歐美為長,但是,就中國歷史本身而言,卻是割裂歷史的、壓縮歷史的,因為把黃帝之前的那一段抹掉了。

而且,在以“脫中入西”式的新文化的影響下,民國的學者們對中國歷史的否定愈發嚴重,乾脆冒出了一個所謂的學派,專以否定中國歷史為能事,就是以顧頡剛以首的“古史辨”派。他們不僅否定了以黃帝為首的“五帝”史,而且認為“三代”史也不全為真。顧頡剛考證說,作為夏朝始祖的大禹本來是一條蟲。

考古資料證明,中國傳統的“三皇五帝”歷史框架是正確的

隨著考古學從西方傳入中國,民國的學者們,開始更信考古資料,而不信傳統文獻。這有兩個原因,一是考古資料是從地下挖出的古代實物遺存,作為證據,似乎更客觀、直接。二是更重要的,考古學是歐美搞出來的,是西學,民國後,中國學術是“脫中入西”的。

但是,考古學對中國歷史框架的影響是戲劇性的。最開始,由於出土的考古資料非常少,於是學者們,就說中國歷史很短,古代的歷史都是瞎編,而且是“層累”式的瞎編(顧頡剛)。但是,隨著考古資料的不斷增多,學者們也“與時俱進”地將中國的“信史”逐漸往古代延伸。

通過研讀甲骨文材料,王國維發現,甲骨文中所存在的對商王世系的記錄,與司馬遷在《殷本紀》的記錄高度一致。這樣考古學就可以證實,司馬遷對商朝的記錄是可信的。既然《殷本紀》可信,就沒有理由認為《夏本紀》不可信。

最戲劇的一幕當在彩陶考古上。上個世紀20年代,瑞典業餘考古學家安特生在河南的仰韶發現了4、5千年前彩陶。後來使用這種彩陶的文化被命名為仰韶文化。安特生吃驚地發現,中國仰韶的彩陶,與西亞古兩河一帶所出土的在風格上高度一致。作為一個西方學者,安特生在當時就提出了一個想當然的判斷,中國文明是從古兩河傳過來的。這就是著名的中國文明西來說。

考古資料證明,中國傳統的“三皇五帝”歷史框架是正確的

但是,隨著考古發掘的繼續深入,中國境內出土的大量的彩陶,其中最古老的來自甘肅大地灣遺址,在7、8千年前發掘時間是1979年,基本與古兩河地區最古老的彩陶相當。因此,長期以來,西亞和中國彩陶,誰先誰後,就很難準確判斷。

然而,中國考古學再傳捷報,就在上個月,義務橋頭遺址發佈消息說,這裡挖出的彩陶比大地灣更早,時間在9000年左右,這樣彩陶的起源地就是中國。

考古資料證明,中國傳統的“三皇五帝”歷史框架是正確的

不僅如此,彩陶是在陶器的基礎發展出來的。如果此前彩陶的起源地尚有爭議,但是,陶器的起源地只能是中國,因為中國所出土的陶器、陶片遠比其他地方的都古老的多。最早的陶片已經可以追溯至20000年前,比西亞地區早10000多年。沒錯是10000多年。

有一點,安特生是正確的,彩陶在紋飾上的高度一致,顯示古中國和古西亞之間,在5000多年前存在文明交流。隨著考古學的深入,這種遠古時期中西文明的證據越來越豐富。有學者單純基於彩陶資料,提出了“彩陶之路”說。

考古資料證明,中國傳統的“三皇五帝”歷史框架是正確的

總之,業已豐富的考古資料,已經可以補充司馬遷對三皇五帝時期資料缺失的遺憾,不僅可以而證實和豐富五帝史,而且還可以恢復三皇史。

仔細研究中國以及西亞等地的考古資料,再結合中國的傳統文獻,可以清晰呈現中國上古史,證明“三皇五帝”的框架是正確的。

首先需要指出和強調的是,三皇五帝,中的皇和帝,都是文化意義上的,時代意義上的,指代一個時代、一種文化。譬如神農氏,顯然就是指農業時代、農業文化。即便真的有一個叫神農的人,但是,作為一個歷史符號,其意義也遠遠超越個人。

儘管黃帝不是中國歷史的開端,但的確是一個嶄新階段的開端。以黃帝為界,中國歷史呈現截然不同的兩個階段。

在前黃帝階段,中國文明是獨立存在,沒有遭遇外來文化的影響。因此,此時的中國文明最純粹、純潔。

在後黃帝階段,中國文明開始週期性地遭遇西方文明的入侵和影響,開始出現週期性的文化衝突和融合。西方文明的要素開始傳入中國,被中國文化所吸收,直至當下。在這種中西文明融合的過程中,一些新的文明要素也隨之出現,包括戰爭、政府、法律、新形態的宗教等等。

同時,在中國週期性地吸收西方文明要素的過程中,是以中國文化為主體和本位的,西方文明要素僅僅在技術、工具意義上存在。可以用洋務運動時所提出的原則概括這一點:“中體西用”。

“中體西用”是後黃帝時代,中國歷史的歷史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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