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嚴嵩的自保之道,殺人、治人、罷人,都比不上會用人

(楊角風談《大明王朝1566》第121篇文章)

因為海瑞的一份供詞,導致朝廷主要人物大調整,呂芳被派去修吉壤,徐階被關在內閣值房,嚴嵩被困在家中,只有一個陳洪抑制不住自己的興奮,玩了新官上任三把火。

之所以他忌諱小太監稱呼他為“二祖宗”,除了前面提到的幾個原因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在於,這個“二祖宗”稱呼,在這之前是黃錦的。

還記得黃錦給呂芳報喜的時候,守在門口的兩個小太監是怎麼喊的嗎?

“二祖宗饒命!”

所以,陳洪上位,當然更願意被人稱為祖宗,“老祖宗”也不行,畢竟“老”這個字,有過去,舊,前任的意思……

那麼陳洪這裡在樹立威信,嚴嵩府上又在怎麼商量應對之策呢?

楊角風談《大明王朝1566》第221期:大明王朝倒嚴關鍵時刻,為什麼嚴嵩讓嚴世蕃放心:大明朝離不開我

大明王朝:嚴嵩的自保之道,殺人、治人、罷人,都比不上會用人

一、

其實整部《大明王朝1566》,單看前面嚴嵩的所作所為,很容易讓我們誤解,會認為嚴嵩並不是奸臣,頂多算一個被兒子坑了的父親。但是,直到這一集,才讓楊角風恍然大悟,嚴嵩隱藏的實在是太高了。

這一天對嚴世蕃來講是倒黴的一天,早上爹不給開門,上午內閣又不讓他進,至於下午是不是在家中生悶氣,不得而知。

但是嚴嵩卻是悠閒的很,白天在曬書,下午再把書都收起來,都搬到屋裡時,天已經黑了。嚴嵩這個人也算是有強迫症,書原先擺在哪裡,曬好後他還要再放回哪裡。

擺了一半後,嚴嵩突然喊自己的兒子:

“世蕃,世蕃,我……”

為什麼突然喊嚴世蕃呢?

實際上這裡面也有原因的,畢竟嚴嵩此時也是八十歲的人了,之前都是自己曬書,自己收書,自己擺書,後來歲數大了,開始由嚴世蕃幫忙。真實的嚴世蕃也不像劇中那麼傻叉,是有名的聰明人,跟譚倫、張居正、高翰文一樣都是過目不忘啊,一次就擺的完全正確。

而這次曬書,嚴嵩沒有讓嚴世蕃進門,所以,他還以為嚴世蕃在身邊,結果喊完後發現不在。

所以,不要被嚴嵩跟呂芳講的那句話欺騙:

“是嚴世蕃他們叫浙江毀堤淹田,還敢通倭,就應該滿門抄斬!”

這話就是騙鬼的,他拼盡一生,到頭來還不是都為了兒子,從他發愣的表情就能看出,雖說恨鐵不成鋼,但是在他眼中,還是自己的兒子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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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剛才也提到了,嚴世蕃也是相當聰明的一個人,嚴嵩叫手下人找找胡汝貞手抄的那套《左傳》。結果幾個下人手忙腳亂,硬是沒有找到,此時不由得讓嚴嵩想到嚴世蕃:

“算了,去,把你們大爺叫來!”

下人也納悶,嚴閣老不是說這半個月不讓嚴世蕃進來嗎?

嚴嵩嘆口氣:

“可有人他就是不守規矩啊,徐階,今天下午不就在內閣見了張居正嗎?”

前面我們也提到了,嘉靖帝之所以把三個人都隔離,就是防止他們發號施令。可惜,徐階沒有挺住,見了張居正,雖然倆人巧妙地利用“口是心非”的伎倆,把指令發送了出去。但是這一切又怎麼可能瞞得過嘉靖帝的眼睛,難怪要送徐階一首《北方有佳人》呢?

既然有人破壞了規矩,發出了指令,那麼嚴嵩又怎麼可能坐以待斃,自然也要通過嚴世蕃發出指令。

嚴世蕃雖說早上怪嚴嵩不讓他進門,但現在的他就是一個老父親的兒子,一進門就脫掉衣服搬書。這種活對他來說輕車熟路,既然老爹叫自己來,自然有叫他來的原因,不用多問。

嚴世蕃吭哧吭哧地搬書,嚴嵩坐在一旁,眼神中滿是慈愛,為了兒子,他確實不能再裝了:

“那匣韓昌,韓昌黎集幫我找出來。”

相對於其他下人,嚴世蕃找書那是要快的多,也就這裡的嚴世蕃還像點歷史中“頗通國典,曉暢時務”的樣子,其他時候的他,都愚蠢的要命。

大明王朝:嚴嵩的自保之道,殺人、治人、罷人,都比不上會用人

三、

找到了書,嚴嵩卻讓嚴世蕃念一下《祭十二郎文》中的一段:

“吾自今年來,蒼蒼者或化而為白矣,動搖者或脫而落矣,毛血日益衰,志氣日益微,幾何不從汝而死也!”

這段話表面的意思是講,嚴嵩老了,頭髮白了,牙齒掉了,身體衰弱,精神變差,過不了多久就要隨你去死了……

這讓嚴世蕃惱火了,他理解成了,是自己要死,把老爹嚴世蕃也拉下水,所以嚴嵩問他為什麼要念這段時,嚴世蕃回答:

“無非還是在責怪兒子罷了,爹是老了,但兒子也沒想在您老這個年歲,給你招風惹雨!”

二十多年了,殺的人,關的人,罷的人那麼多,想全身而退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當兒子的一直在老爹前面擋著,兒子不擋,誰來擋?

嚴嵩嘿嘿一笑,原來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嚴世蕃白天所做的一切,嚴嵩都知道,知道他被石公公擋在了內閣門口:

“張居正就進去了,就能夠和徐階策劃於密室,傳令於天下……”

這就是嚴嵩把嚴世蕃叫來的根本原因,是徐階先壞的規矩,那麼嚴嵩怎麼會坐以待斃?

嚴世蕃這才明白,老爹原來什麼都知道,原來一點都不糊塗:

“二十年我治了那麼多人,朝局的事我敢不知道嗎,老虎吃了人還能打個盹,你爹我敢打這個盹嗎?”

嚴世蕃這才恢復正常,問了最想問的一句話:

“他們到底想幹什麼,爹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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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嚴嵩並沒有正面回答嚴世蕃,而是繼續剛才《祭十二郎文》的話題,提到半小時前徐階在內閣跟陳洪說的,就是剛才那段話。

嚴世蕃還是Get不到點上:

“徐階的意思是說爹老了,要和陳洪一起把爹扳倒?”

嚴嵩還是很霸氣的,直接回答嚴世蕃,徐階還不敢,也沒這個能耐,即使讓他做,他也坐不穩。嚴世蕃也順著嚴嵩的話頭,那是皇上還離不開爹,嚴嵩糾正:

“是大明朝離不開你爹!”

隨後嚴嵩講出了大明朝離不開自己的原因:

嚴嵩當首輔的這二十年,大明朝需要靠嚴嵩用的人去弄錢,需要靠嚴嵩用的人去打仗,需要靠嚴嵩用的人去替嘉靖帝幹髒活……

而所有這一切的根源就在於,一定要用好人,而你嚴世蕃這幾年都用了些啥人?

鄭泌昌、何茂才,這種人怎麼能用,到頭來還不是把你給出賣了?

所以,一個優秀的領導,不在於他的業務水平多麼高,而在於他的身後是不是有一群人為他所用!而要想為他所用,關鍵在於是否有利用價值,同時是否願意背鍋,顯然胡宗憲屬於後者。

嚴世蕃一聽就發飆了,鄭泌昌、何茂才這兩個畜生,一定要殺了他們!

嚴嵩再次糾正了他的行為,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鄭泌昌和何茂才,而是胡宗憲:

“去,坐到書案前去,拿起筆,我說,你寫……汝貞仁兄臺鑑……”

大明王朝:嚴嵩的自保之道,殺人、治人、罷人,都比不上會用人

五、

雖說嚴世蕃不滿,但還是聽從了嚴嵩的安排,而嚴嵩終於露出了本來面目:

“楊金水就要押解到京城,讓他一定在這半個月內打好幾仗,穩住東南大局。”

這就是嚴嵩的自救之策,這半個月內打好這幾仗,就證明胡宗憲是大才,可以打勝仗,而打好了仗之後呢:

“打好了這幾仗就休整,倭寇不能不剿,不能全剿,這才是要緊的話,朝廷不可一日無東南,東南不可一日無胡汝貞,倭寇在,汝貞就在,汝貞在,就沒有人能扳倒我們!”

嚴嵩為什麼是奸臣?

這句話就是證明,相對於貪官,惡吏,奸臣更可惡,因為他損害的國家和人民的利益更嚴重。在他眼中,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哪怕死了很多人民,哪怕國家利益受損,哪怕會丟掉國土……

可是這些情況,嘉靖帝知道嗎?

知道啊,可是又能怎樣?清流派真的能替他搞錢,替他背鍋,替他打仗嗎?

答案是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的!

回到劇情,現在清流派的張居正已經發動趙貞吉,對嚴黨發動進攻。而嚴黨,把希望死死綁在胡宗憲身上,希望能絕地反擊。

大明王朝:嚴嵩的自保之道,殺人、治人、罷人,都比不上會用人

而這一切的主宰又是嘉靖帝,他還在閉關,而他跟後來的瘋子楊金水的對話,才是經典中的經典,理解了那段對話,就知道,嘉靖帝為什麼還是不肯倒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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