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這個冷漠的世界,還好有你給我溫暖

看清這個冷漠的世界,還好有你給我溫暖

不知不覺間,繪本大師幾米從第一本作品問世

至今已經二十又一年了。

當年他40歲,今天他61歲。

在這二十餘年間,

他筆下描繪過的人物、書寫出的故事,

是一代人心中的經典。

直到現在,他依舊潛心創作,

只為能給受傷的孩子和大人一個溫暖的擁抱。

生日快樂,幾米。

謝謝你的陪伴,讓我們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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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盡頭必定是光明

成為繪本作家,是幾米預料之外的事情。他的童年沒有枕邊故事,沒有美圖繪本,有的只有吃小孩手指頭恐怖的虎姑婆和吐舌頭的斷頭鬼報仇的故事。

和很多人一樣,在上大學之前,他對自己的未來沒有明確的概念,只是很喜歡畫畫就去學了美術。畢業後進入了廣告公司,在這個圈子裡一待就是十二年。

1993年底,幾米在工作上遇到前所未有的低潮。一個寒冷的冬夜,他走進一間位於地下室的相命館。文著兩道誇張彎月濃眉、聲音粗啞的女相士,用眼紅的指甲撥動米粒,又隨手畫了一些符號,面無表情地說:“你不要再寄人籬下了,要自己創業。一九九五年將會大發,獨當一面,不費吹灰之力,財源滾滾,從此平步青雲走上人生高峰!”就這樣他幻想著美好未來,盼望著一九九五年快點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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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時期的幾米,還不知道人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九五年剛過完農曆新年不久的一天,他在睡夢中被右大腿的劇烈抽痛驚醒。醫生找不到疼痛的原因,所有指標正常。

直到初夏,虛弱的他終於確診,是血癌。

生命變化太快,太殘酷,來不及準備也無法預料。幾米沒有選擇地進行一輪又一輪的化療,在醫院住了整整六個月,整個人完全變形,浮腫的大臉,光禿禿的頭頂,驚恐無神的雙眼,永遠戴著口罩,連站都站不穩。

好在一切都挺過來了。那一段飽受折磨的傷痛時光,讓他變得感性而敏銳,許多平凡的小事變得重要,許多非凡大事反而無足輕重了。

正如周國平說:“幾米的作品真的很有味,我們能從中讀出童趣、人情、詩意和哲理,讀出人人感受過,但又說不清道不明的人生哲理。”也許這正因為他這段非凡的生死經歷,讓他對生活和生命看得更加透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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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一切又重新開始了一九九七年夏天,大病之後的他,對許多事情的想法都變了,終於接受了出版社的邀稿,那一年他40歲。

於是畫紙上彷彿打開了一個神秘空間,幾米開始總是最困難的,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在茫然搜尋時,曾經的一幅在林間跳躍小女孩的插圖給了他靈感。這個小女孩是誰?她從哪裡來?踩著枕木要去哪裡?她是孤單一個人嗎?她的家人在哪裡?她快樂嗎?悲傷嗎?寂寞嗎?……就這樣,幾米用畫筆幫她找到答案。

遇見一個女孩,和她一起在森林裡穿梭,又遇見了毛毛兔,他們一起嬉戲,一起探索秘密,一起歡笑,一起飛躍天際,一起回到溫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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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裡的秘密》插圖)

有人會問幾米,這本書到底在講什麼。幾米說自己也不清楚,他只是把心裡的畫面畫下來。它像一場夢,一個預言;也像每個寧靜的早晨,我心裡渴望出現的場景;或許它是那段時間我對生命的渴望;也可能是我童年記憶的片段;或是我對襁褓中的女兒未來的想象。

謝謝你毛毛兔,

這個下午真好玩,

星期三的下午風在吹,

我和我的夢都慢慢睡著了……

毛毛兔沒跟我說再見就離開了。

沒有夢的城市好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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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裡的秘密》插圖)

這段話不管什麼時候讀起來,都會感到傷感。生命中很多事物,來不及說再見,就離開了。就像當時躺在病床上的幾米,害怕來不及說再見,就離開了。

幸好,一切又剛剛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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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月亮一個故事幾米在家修養的那段時間,唯一的戶外活動,就是晚上去家附近的一所小學練氣功。雖然已經出院了四年,但他對自己身體的狀況仍然抱著很大的恐懼。練功的時候,經常抬頭看月亮,很多心裡話都對月亮說……

幾米想,自己欠月亮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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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忘記了》插圖)

當時他得知兩個前同事意外離世,幾米深深明白死亡猶如電燈開關,輕輕一按,生命就瞬間陷入了黑暗。他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朋友的家人,尤其是失去父親的孩子。於是一個小男孩勇敢面對困境的故事漸漸在腦海清晰,這就是後來治癒了許多孤單的心的經典繪本——《月亮忘記了》。

暴風雨來了,男孩憂傷地問:

“你還想聽聽傘下的雨聲嗎?”

月亮點點頭。

他替月亮撐起一把傘。

《月亮忘記了》出現的時間點,正好是九二一大地震的“後創傷時期”,這部作品意外地讓許多人的心靈獲得療愈,不少讀者在網絡上分享他們的“幾米經驗”時,都說《月亮忘記了》是他們最喜歡的作品。尤其是青少年。

除了小男孩與月亮的故事之外,還有另外一條線——一個男人因墜樓腦震盪,回到童年的空白期,他跟月亮似乎都忘了什麼,然後又慢慢恢復……為什麼多了這一層架構呢?其實這就是幾米對想要安慰的對象,由衷的表達。

在此之後,月亮就成了幾米作品中非常重要的角色。讀者們也說,幾米有著“月亮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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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忘記了》插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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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米《月亮忘記了》主題展覽作品《月亮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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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新店碧潭《月亮忘記了》水上地景藝術亮燈)

就在今年,幾米的新書《同一個月亮》問世,這一部關於愛與等待、戰爭與治癒的故事。

一個叫翰翰小男孩守在窗邊等待著。大象來了,獅子來了,鶴也來了。看似溫柔的外表下藏著觸目驚心的現實——大自然的動物們正在被人類傷害,它們手足無措,它們需要幫助。翰翰溫柔地幫助它們,隨後繼續等待,他在等待誰呢?在故事最後,翰翰終於等來了穿著軍裝的爸爸回家。

這個世界一直髮生著大大小小的戰爭,人類和動物之間的戰爭,人類和人類之間的戰爭,同一個世界同一個月亮下,有人在幸福酣睡,有人卻與戰爭為鄰。

這次幾米想透過這本繪本向全世界發出和平的呼聲,讓在繁雜的社會下默默低頭生活的大人找到初心,可以共同舉頭,欣賞天空中那同一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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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月亮》實拍圖)

這本書有幸於今年10月榮獲第六屆豐子愷兒童圖畫書獎佳作獎,並於11月入圍深圳讀書月“年度十大童書”30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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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懂孩子的大人

所有剛剛成為父母的人,都會對孩子的未來充滿期待。隨著孩子慢慢長大,就會發現孩子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有時會超出預想,有時背道而馳。當了父親後的幾米,也在一邊學著做父親一邊反思,親子間的矛盾到底是為了什麼?

幾米一直有一顆相當寶貴的童心,他巧妙地選擇了孩子的視角進行創作,一下子讓嚴肅的問題變得詼諧起來。《我不是完美小孩》就是一個叫“郝完美”的三年級女生對家長的控訴。

看清這個冷漠的世界,還好有你給我溫暖

(《我不是完美小孩》插圖)

大家好,我叫“郝完美”,現在讀小學三年級。

這個名字是爸媽為我取的。

他們說,我小時候,不管正面看背面看,醒著睡著,或笑或哭,我看起來都好完美。

可是,隨著我慢慢長大,事情就變了……

爸媽的要求愈來愈多,學校的要求愈來愈嚴。

我覺得很累,真想大叫:我不是完美小孩啦!

我想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跟我一樣覺得自己不完美。

所以我鼓起勇氣站上臺,講出我對於這件事的想法。

所有放棄追求完美的小孩和大人,歡迎來聽講。

一次幾米在校園演講完,遇到一位老師談起她教的很多學生,從小就面臨一直被家長要求完美的問題。本是一本插科打諢的書,卻讓很多同學讀到傷心地哭了。那就讓“郝完美”來做這個反叛者,質疑“追求完美”這件事吧。

對了,書中這個大頭娃娃呀,就是幾米的女兒。突然實名羨慕起幾米的女兒,能有一位這麼懂小孩子的爸爸一定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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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完美小孩》插圖)

做了爸爸的幾米,更加明確地知道小孩的大人的拔河永遠不會停止。他即將出版的新書《但願有一天你會懂》又一次代替小孩子發聲,訴說親子間很難說出口的處境。

要你讀書是為你自己,不是為了我。

為什麼什麼事都不跟爸爸媽媽講?

你不擔心你的未來,我都快擔心死了。

我辛苦了一輩子,還不都是為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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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有一天你會懂》插圖)

父母與孩子間明明有濃濃的愛,卻常常搞得彼此怒目而視。小孩盼望父母,但願有一天你會懂我就是我,別把我往你想象的形象推去;而父母也盼望小孩,但願有一天你會懂我是多麼用心良苦為你好、是不想你再走我走過的冤枉路。小孩與大人間的拉鋸似乎永遠不會停歇,每個人也總是永遠在忍耐對方,希望“但願有一天你會懂”。

幾米心疼每個小孩,也心疼傷痕累累長大的大人,但每個人所深愛的人,永遠會懂。

這本書將於2020年1月於大陸上市,大家敬請期待。

看清這個冷漠的世界,還好有你給我溫暖

感謝幾米用它的畫筆,帶給我們這麼多動人的故事。

祝幾米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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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深圳誠品書店舉辦“我的世界都是你-幾米創作20週年原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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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米系列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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