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火:太平洋海战史,一场改变战争形态的激烈较量(三十六)

2月20日,搭载着舰载机群的“列克星敦”号航空母舰准备偷袭拉包尔,但由于被日军侦察机提前发现,加之此时正值太平洋战争初期阶段,美国海军也应节省资源,于是放弃了此次偷袭。4天后,哈尔西袭击了威克岛。4月4日,“企业”号航母舰载机轰炸了马尔库斯岛。4月10日,海军中将威尔逊·布朗指挥“列克星敦”号和“约克城”号航母上的舰载机袭击了新几内亚港口城市萨拉马瓦和莱城。

血与火:太平洋海战史,一场改变战争形态的激烈较量(三十六)

在当时,美国陆军航空队上校詹姆斯·杜立特主张,美军轰炸机群应从航母上起飞对日本实施打击,这样既可以提振盟军士气,又可以迫使日军分散兵力保卫本土。起初,该方案遭到普遍反对,大家认为其可行性微乎其微,因为大型双发动机 B-25型轰炸机从甲板上起飞的难度很大,载机数量极为有限。与此同时,当时的中国政府也反对该项计划,担心美军飞行员完成任务后降落中国境内,有可能导致日军对中国人实施猛烈报复。不过,该计划最终得以通过,因为向敌人发动反攻的呼声更高。总体而言,杜立特是一个富于进攻精神的人,他在30年代离开美国陆军航空司令部,后来预料到美国将会卷入欧洲的战争,便于1940年重新返回陆军服役。

美国海军派出2艘航母作战,由第16特混编队护航。“大黄蜂”号负责运送轰炸机,姊妹舰“企业”号提供战斗机掩护和反潜保护。“大黄蜂”号的自卫能力很弱,因为轰炸机一旦起飞将不能再次返回机库,且甲板上的轰炸机非常密集。按照计划,美军轰炸机在完成突袭任务后将不能返回原航母上,而是继续飞往中国大陆降落。此次作战计划被称作“香格里拉计划”,因其和香格里拉这个天外梦幻般的城市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计划十分保密,直至实施前一天,才有7个人知道作战意图,就连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本人,也是在计划启动前才从海军上将欧内斯特·金那里了解全部的。

“大黄蜂”号满载着16架B-25轰炸机离开珍珠港,当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它仅仅是用来运输飞机的,谁也没料到这是一次作战飞行。这些双发动机轰炸机体型太大,不能停在下面机库内,只好停放在甲板上方。日军无线电侦察部门4月10日探测到2艘美军航母正准备会合的信号,但没引起足够重视。不过,别说是2艘美军航母,即便是3艘,日军在海岸上也应付得了。他们早在距离日本本土700英里以外安排了警戒哨舰,美国海军舰载机若要发起进攻,航母必须进抵300英里以内海域。一旦美舰越过警戒线,就会遭到日军第26航空游击编队的69架轰炸机的猛烈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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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过于自负,他们的航母主力完成袭击锡兰后正在回程途中,4月19日才能到达本土海域。另外3艘正在攻击摩尔斯贝港,留在本土海域只有“加贺”号航母,但该舰当时尚未形成战斗力。如果日本人能够更加有效地使用好航母,那么,渊田美津雄试图进行一次舰队航空作战的抱负也许就能早点实现,这是因为,当时美军的“大黄蜂”号毫无还手之力。

4月10日以后,这支美军舰队屏蔽了所有的无线电信号,从而使得日军无法掌握其确切位置。美军指挥官威廉·哈尔西海军上将明白,一旦越过日军警戒线就会暴露自己,因此做出决策:4月18日上午,战舰一穿过警戒线必须立即行动,否则,美军航母的处境将极其危险。于是,在距离东京550英里的海域,美军轰炸机编队从海上起飞,航母开始迅速回撤。哈尔西的决定非常明智,实际上日本人根本没发现美军舰队已经穿越警戒线。当日军侦察机报告说空中出现16架轰炸机时,居然没有人相信,他们一贯认为美军航母上没有搭载双发动机飞机。

日本人所犯的这个错误,酷似美军夏威夷雷达站在珍珠港事件中所犯下的错误。在杜立特的率领下,美军16架B-25轰炸机轻而易举就突破了日军防线,飞行高度仅为150英尺,成功躲过了10000英尺上空飞行的日军战斗机的监视。当然,日军飞行员绝对没有想到,美军居然能对日本本土发动袭击,自始至终,没有一架美机被击落。

美军轰炸的目标包括东京、横须贺和名古屋,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恐慌,他们空投炸弹,用机枪扫射,死者之中还包括2名学生。美军轰炸机完成任务后飞往中国境内降落,但由于降落场条件不理想,所有飞机均在紧急降落中严重受损甚至毁坏。总体而言,轰炸机的降落地点极为零散,曾有一架没能降落中国境内,而是“友邦”苏联境内,全体机组人员被苏军逮捕。更不幸的是,另有2架轰炸机降落在被日军占领的汉口附近,机上全体人员被俘,驻上海的日军司令官向东京汇报情况后,东京方面命令将俘虏押回日本处死,替死去的两名学生复仇。由于抓到了几名美军战俘,日本政府便自吹自擂说成功击落了9架轰炸机。

血与火:太平洋海战史,一场改变战争形态的激烈较量(三十六)

不过,这次袭击在战争初期却极大地鼓舞了美国人的士气,如果再来一场更大的战役胜利,美国人就会重新找回自信。当然,也有一些美国人批评这次袭击纯属有勇无谋,白白浪费几架轰炸机不说,还搭上了几位富有经验的飞行员的性命。同时,这次袭击行动,还证明了中方的预见,日军在浙江和江西两省展开疯狂报复,血腥屠杀了25万人之多。

此次行动,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在于,美军没能集中力量轰炸目标,加之轰炸机数量有限,每架轰炸机只带4000磅的炸弹,所以打击效果也极其有限。但是,这次袭击却迫使日军增强本土防守力量,并使其海军战略有所收敛,以免本土及整个帝国再次被袭。不过,倘若此次集中轰炸东京,特别是天皇皇宫的话,势必给日本人的心理造成更深刻影响。接下来,形势的发展果然不出美国人所料,山本五十六排除了更加冒险的作战路线,不再以夺取斐济、萨摩亚群岛而后夏威夷为路线,达到阻挠美军步伐、隔绝澳大利亚与美国的联系的目的,从而切实减轻了美国人的压力。不管怎么样,轰炸行动极大地鼓舞了美国人的士气,说明不管日本距离美国有多远,也不会在美国的猛烈轰炸中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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