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吾《厚黑學》:“臉厚心黑”,方成英雄豪傑?

世間學說,每每誤人,唯有李宗吾鐵論《厚黑學》不會誤人。知己而又知彼,既知病情,又知藥方。

—— 林語堂

李宗吾的厚黑學,聽說還很暢銷,臺灣、香港、大陸、很多人都喜歡看。但是,讀者可能不大瞭解書的歷史背景,瞭解李宗吾的人恐怕就更少了。李宗吾是四川人,自稱厚黑教主。所謂厚黑,臉厚心黑也。我同李宗吾還有一段因緣,在我的印象裡,李宗吾一點也不厚黑,可以說還很厚道。

——南懷瑾

《厚黑學》為民國年間李宗吾先生所作,他在厚黑學一書中,闡述臉皮要厚而無形、心要黑而無色,這樣才能成為“英雄豪傑”。他以劉邦、項羽、曹操、劉備、孫權、司馬懿等人物實例為主線,探討論證厚薄與黑白如何影響成敗得失。

李宗吾《厚黑學》:“臉厚心黑”,方成英雄豪傑?

摘錄一段如下:

楚漢之際,有一人焉,厚而不黑,卒歸於敗者,韓信是也。胯下之辱,信能忍之,其厚學非不憂也。後為齊王,果聽蒯通說,其貴誠不可言。奈何惓於解衣推食之私情,貿然曰:衣人之衣者,懷人之憂,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長樂鍾室,身首異處,夷及三族,有以也。楚漢之際,有一人焉,黑而不厚,亦歸於敗者,范增是也。沛公破咸陽,系子嬰,還軍灞上,秋毫無犯,增獨謂其志不在小。必欲置之死地而後已。既而漢用陳平計,間疏楚君臣,增大怒求去,歸未至彭城,疽發背死。夫欲圖大事,怒何為者!增不去,項羽不亡,苟能稍緩須臾,陰乘劉氏之敝,天下事尚可為;而增竟以小不忍,亡其身,復亡其君,人傑固如是乎?

李宗吾《厚黑學》:“臉厚心黑”,方成英雄豪傑?

李宗吾原名世全,入學後改名世楷,字宗儒,意在宗法儒教,尊奉孔夫子。二十五歲時,他的思想發生重大轉變,認為與其宗法孔孟之道,不如宗法自己,故改名為宗吾。他早年加入同盟會,為人正直,聰穎機智,治學嚴謹,幾十年間目睹人間冷暖,看透宦海浮沉,世態炎涼,憤而寫出了《厚黑學》一書,並冠以獨尊之筆名,旨在取“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之意。從此便以“厚黑教主”自號,開創了“厚黑學派”的一家之言,李宗吾也因此被譽為“影響中國二十世紀的十大奇才怪傑”之一。

自從李宗吾先生的《厚黑學》問世以來,其影響巨大,但絕大部分版本的《厚黑學》在內容上都是大同小異,以“厚黑經”為主,而對李宗吾先生是如何創立“厚黑學”,又如何運用這一原理去分析中國歷史、哲學以及當時的社會現實問題,都付諸闕如。而此次出版的《厚黑學全本》一書是在《厚黑學》底稿的基礎上進行整理而成的,並查閱了大量的學術著作和三四十年代的報刊,重新發掘了大量的歷史資料,書中收錄了李宗吾先生有關“厚黑學”的全部經典著述,正可以彌補之前各種版本所存在的不足,使人們不但可以瞭解“厚黑學”的精髓,還可以看到李宗吾先生運用他所創立的學說對社會、政治問題所進行的鞭辟入裡的論述,其生花妙筆,往往出人意料、驚世駭俗、振聾發聵,令人拍案叫絕。

李宗吾《厚黑學》:“臉厚心黑”,方成英雄豪傑?

作者嬉笑怒罵,妙語連珠,通過刻畫封建社會某些政治家的真實肖像,徹底剝下了他們的畫皮。作者以三國時代的曹操、劉備為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為形象,使內容通俗易懂,直觀清晰。曹操和劉備是三國時期的一代英雄。通過羅貫中《三國演義》,已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的人物。在作者看來,曹操的特長全在心黑,他殺呂伯奢、殺孔融、殺楊修、殺董承、伏完,殺皇后皇子,並鼓吹“寧我負人,毋人負我”的人生哲學,奸雄的嘴臉暴露無遺。劉備的特長全在臉皮厚,他依曹操、依呂布、依劉表、依孫權、依袁紹,東逃西跑,喪盡廉恥。他最善哭,以騙取將士的好感。

李宗吾先生認為,厚黑學分三步功夫,第一步是“厚如城牆,黑如煤炭”。城牆雖厚,可用火炮轟破;煤炭雖黑,但顏色可憎,眾人不願接近它。第二步是“厚而硬,黑而亮”。同第一步功夫相比雖有天壤之別,但畢竟有形有色,別人經過細心觀察便可看出蛛絲馬跡。第三步是“厚而無形,黑而無色”,進入“無聲無臭,無形無色”之境界。臻於此境,就可以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銳不可擋、所向披靡。厚黑術被封建政治家奉為圭臬,是其爭權奪利的錦囊妙計。封建政治家未必懂政治學,但不能不通厚黑學。

李宗吾先生曰:“用厚黑以圖謀一己之私利,是極卑劣之行為;用厚黑以圖謀眾人公利,是至高無上之道德”。

李宗吾《厚黑學》:“臉厚心黑”,方成英雄豪傑?

李宗吾,少時,曾從孔子“後世以為楷”之語,改名為世楷,字宗儒,表示宗師儒家。後來在成都讀書時,以為儒家學說缺點殊多,宗孔子之儒家無如宗自己,遂改名為宗吾,從此進入他自己認為的那種狀態:每讀古人書,必生懷疑,以思想獨立精神審視歷史和社會,1912年,他以“獨尊”之名,撰寫了轟動—時的《厚黑學》,以後陸續寫了—系列文章,其中包括1927年發表的《我對聖人之懷疑》。1928年發表了《社會問題之商榷》。1936年,他將歷年所作文字的一部分,融合自己的新觀點和想法,重新以隨筆體裁整理為文,在成都《華西日報》上開闢《厚黑叢話》專欄,連載發表,以後同名結集單獨成書。1936年,他還發表了被人稱為扛鼎之作的《中國學術之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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