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7 每年死於抑鬱症的人越來越多,你是否知道抑鬱症表現?

每年死於抑鬱症的人越來越多,你是否知道抑鬱症表現?

現在的危機,是為了規避另一場危機

抑鬱的艱難歲月,當然屬於人生重大的危急時刻;與此同時,抑鬱又常被理解為一種自我保護機制。在這個意義上,抑鬱又是危中之機,這樣的危機是為了規避另外一場更嚴重的危機。

陳餘是一個幻聽嚴重的抑鬱症患者。

在半年的時間裡,她的耳朵裡包養了走獸飛禽,上天入地,胡作非為。每次演得轟轟烈烈時,她就得提醒自己:那都是假的。

抑鬱症讓陳餘變成另一個人:乏味、寡言、睏倦、敏感,彷彿一夜之間集齊了所有最令人不舒服的氣質,讓親朋好友無所適從。不斷有人遊說她:“看開點兒”“你抑鬱什麼,比你慘的人多的是”……

陳餘苦不堪言。在她最無助的時刻,身邊人給了她最令人絕望的迴音:不理解。

接踵而來的是劇烈的身體反應:嘔吐、莫名的疼痛和失眠,以及早晨絕望的念頭。

確診

我就是陳餘。

確診是在半年前,一夜之間就病了。秋日的某個早晨,我被胃裡的一陣狂風暴雨催醒,還來不及跑到洗手間就吐得滿地都是。起初以為是腸胃問題,接下來的幾天,我就像一隻疲軟的鴨子,渾渾噩噩,完全無法進食,體重急劇下降。

更嚴重的是,我幾乎無法正常生活,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平日裡特別愛乾淨的一個人,連澡都不想洗。工作同樣無法進行,身體像被灌了鉛,不能挪動半步。在嘗試了各種腸胃藥無果之後,我決定求助心理醫生。

我在朋友的陪同下來到醫院,剛一開口講述症狀,就不自覺掉淚了。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無助,心裡空曠得有回聲,腦海裡一直迴盪著三個字:沒意思。

醫生最終在病歷上寫下了“重度抑鬱”四個字,給我開了來士普以及十幾味中藥,讓我每天按時服藥。

對抗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慢慢適應自己的病症,堅持正常作息。即使睡不著,也按時睡覺、起床。

剛開始幾天一直嘔吐,我一個人癱在洗手間,把胃酸都嘔出來了。一邊吐一邊哭,覺得自己是個廢人。

有一天晚上,我站在陽臺,突然看到樓下的人都在向我招手,要我往下跳,每個人都希望我跳。那一刻我沒有任何想法,如果不是朋友喊了我一聲,也許就那樣跳下去了。

朋友們開始對我特別關心,每天在微信上問候我,轉發各種抑鬱症的帖子和文章。我一直覺得,如果自己沒有患病,也許一輩子都無法體會這種感覺,所以並不期望朋友們真正體會我的境遇。

慢慢地,關心的聲音越來越多,手機之類的移動設備對我來說也是沉重的負擔——它們讓我焦慮萬分。所以我開始控制自己使用電子產品來緩解焦慮感。

另外,我按時服藥,每天適度運動,減少不必要的思考,避免過多的壓力。我與一群朋友同住,家裡平時挺熱鬧,我讓自己參與到他們的交談裡,即使不發言,至少也要在場。

我雖單身,卻不與父母同住,一開始不敢告訴他們,害怕他們過分擔心。後來朋友們勸說我“要尊重父母參與我人生的權利”,所以我在一個平淡無奇的日子裡,以一種平淡無奇的語氣,在電話裡告知了他們。

這也成為我病情的一個重要轉折點。出乎我的意料,父母給予了我巨大的幫助。父親對我說:“即使你患病,你也是幸運的病人。你對自己的病情瞭解,且及時尋求了醫生的幫助。那些沉默寡言的農民,他們沒有就診意識,終日低落,一言不發,他們難道就沒有抑鬱症嗎?他們更需要別人的幫助,需要對病情的認知。”

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了希望。對啊,我是幸運的。

好轉

之後,我竟然能入眠了,每晚可以睡兩三個小時。我清晰地感知到藥物的作用,我的感覺開始鈍化,嘔吐停止,負面念頭幾乎消失,同時伴隨著健忘、注意力分散以及勞累感。我無法深入思考,卻再也沒有想過自我了結。

如今我依舊輕易覺得累,不能承受高壓,但覺得一切都會在可控範圍內慢慢好起來。

作為一個“重度抑鬱新手”,我願意把這當成一種人生經歷。由於抑鬱常被當成自我保護機制,我也更願意相信,這樣的危機是為了規避另外一場更嚴重的危機。

作者◎陳餘

作為一個“重度抑鬱新手”,我更願意把這當成一種人生經歷。由於抑鬱常被當成自我保護機制,我也更願意相信,這樣的危機是為了規避另外一場更嚴重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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