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3 艾問:曾經的亞洲煙王 VS 百戰百勝的創業教父

艾問:曾經的亞洲煙王 VS 百戰百勝的創業教父

山窮水盡,卻可柳暗花明;干戈征戰,亦可連戰連捷。

前者,擁有擊不垮的魂魄,後者,擁有所向披靡的氣概。

一個是褚時健,一個是季琦,一個是經歷了大起大落的智者,一個是幹農活出身的互聯網天才。他們都是成功的二次創業者,他們的經歷都不可遞推,他們書寫了昨天,卻更願意擁抱明天。

跌倒的褚時健,爬起來接著跑

褚時健,他的每段經歷,都能讓人目及菸草以外的各個角落。

十八年,褚時健將一個瀕臨倒閉的玉溪捲菸廠打造成中國菸草行業的老大。據公開資料顯示:1994年,菸廠現實利稅達157億,1997年達193億,一個玉溪捲菸廠的年利稅相當於400多個農業縣的財政收入總和。

有領導視察玉溪捲菸廠時,無不調侃地說:這不是捲菸廠,這簡直就是印鈔機。

倒閉廠變印鈔機的原因離不開褚時健推出的“三權合一體制”

原先計劃經濟體制內,菸草公司只負責菸葉的生產,但不生產捲菸;菸廠生產捲菸但無權銷售;菸草專賣局只負責銷售,但不負責生產。褚時健創新的“三權合一”體制,使“供”“產”“銷”三個環節有機結合,繞過了計劃經濟對各環節硬性板塊式的控制,玉溪菸廠的生產、銷售效率極大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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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時健被授予全國優秀企業家終身榮譽獎“金球獎”

“三權合一”能讓捲菸廠起死回生,也能讓褚時健身陷囹圄。褚時健集菸草公司經理,捲菸廠廠長和專賣局局長於一身,權力膨脹和心理失衡隨之而來。1995年,褚時健被人舉報貪汙。

對著檢察院預審人員,褚時健坦白:“1995年7月,新總裁要來接任我。我想,新總裁接任之後,就等於要把簽字權交出去了,我辛苦一輩子,不能就這樣交出簽字權,我得為自己的將來想想,不能白苦。所以我決定,私分公款300多萬美元。

經相關部門聯合調查取證,集團內部領導人,包括褚時健在內,以私分形式貪汙公款355萬多美元,其中褚時健得款174萬美元。褚時健對當初的情景依舊曆歷在目:“我還對身邊人說,174萬夠了,這輩子都吃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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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情總有表面的施害者與受害者,但當我們把事件放在社會、體制的座標系內觀察,就會發現,不是一個人的所作所為、一個人的過錯那樣簡單。

這裡所說的簽字權,和我國當時菸草價格體系實行雙軌制有關。比如從捲菸廠裡出來的香菸,每盒批發價格不超5塊錢,但它在市場能賣10塊錢。從菸廠出來到市場銷售,還有一倍的利潤,有了批文,一倒手就能賺錢。當時還有個特別流行的詞兒,叫“倒爺”,用來指那些利用雙軌制、進行倒買倒賣牟利的群體。褚時健的簽字權,說的就是倒賣批文的簽字權。

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自己被舉報,女兒褚映群和老伴馬靜芬也被關在了洛陽監獄。同年,他唯一的女兒在獄中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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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時健與妻子女兒合影

那年中秋,褚時健一人蜷縮在辦公室,蓋著條毯子看電視,淒涼得很。

美國將軍巴頓有句名言,衡量一個人成功的標誌,不是看他登上多高的頂峰,而是看他跌倒谷底的反彈力。褚時健走的就是一條V字型人生路。跌得越狠,反彈力越大。

入獄時褚時健已有71歲高齡,因嚴重的糖尿病而獲准保外就醫。雖然坐牢只有一年多,但對身體影響很大,褚時健想著“如果閒下來,我身體肯定不行了,現在的國企老總一年收入幾百萬、上千萬,我不想晚年過得太窮困。”

就這樣,褚時健又回到了令他譭譽參半的玉溪哀牢山,2002年開始與妻子承包荒山,引進湖南冰糖橙種苗,開始種橙。此時褚時健一無所有,但又似乎擁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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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懷疑湖南的種苗能否適應雲南的異鄉水土,褚時健則樂觀情緒爆表:“一件事,一點不懂,我不敢幹。我學了七八成,有七八成把握,才敢幹。我考察了水果市場,外地運來的冰糖橙很貴,本地的便宜,但產量少。我就想,除了天災,總能整成。”

但真實的海洋很快就讓褚時健嗆了口水。承包果園第二年,因為營養不良,大多數果子都謝了,2400畝果園只收了14噸橙子。接著,年年都有新問題:存儲期過短、自然災害……直到2009年,他才將承包果園時借的1000萬元全部還清。

如今,褚時健的果園集生產、加工、銷售為一體,董事長是老伴兒馬靜芬。褚時健抓生產,馬靜芬管銷售。當地人把公司出產的冰糖橙稱為“褚橙”,公司辦公室主任普元星說,最忙碌的那一天,從果園運出去的橙子達130噸,整整動用了9部東風牌大貨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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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時健與老伴馬靜芬

2012年,褚橙進京引起轟動,儘管價格不菲,但趨之者若鶩。市場上一般臍橙售價是每斤4-7元,而褚橙的售價為15-16元每斤。人們管褚橙叫“勵志橙”,與其說消費橙子,倒不如說人們在用吃橙子的方式進行某種意義上的自我激勵。

繼褚橙之後,褚氏又推出了其他的水果品種,例如突尼斯石榴、沃柑等,也建設了包含旅遊度假功能的褚橙莊園,甚至還開始做酒。

“褚橙”正如褚時健的人生經歷一樣,在哀牢山實現了觸底反彈。我們都曾跌倒過,是一蹶不振還是重頭再來,褚時健已經做出了回答。或許世界上只有一種真正的英雄主義,那就是在認清生活的真相後還依然熱愛生活。

“創業教父”季琦,六年造三家上市公司

他可能比不上褚時健的名氣,但如果出門旅遊,八成都會跟他產生千絲萬縷的聯繫。從1999到2005年,季琦創下攜程、如家、漢庭,三上納斯達克,被譽為“創業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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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琦首次創業是在1999年。當時,國內旅遊收入已達2391億元人民幣,國際旅遊外匯收入為126.02億美元,中國被世界旅遊組織認定為21世紀全球最大旅遊市場。然而國內旅行社的盈利水平卻呈現連年下降態勢,營業毛利率不足10%,全國旅行社的總市場佔有率還不到5%,其餘95%都是散客。

季琦決定利用這95%的散客挖掘他人生的第一桶金。

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

當時互聯網在中國剛起步,相比利用互聯網技術這些形而下的東西,季琦更希望“用互聯網精神去整合傳統產業”,利用網絡整合全國各地的消費者,通過平臺向酒店和航空公司下單,季琦琢磨出了旅遊的新玩法:在線旅遊,將互聯網和傳統旅遊業相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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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攜程的營收主要通過訂票、訂房和訂購旅遊線路三個主導產品實現,但機票、門票收益甚微,酒店預定上線後大火,短短三個月,預定酒店用戶已經達到15萬,約佔總收入的80%。

高營收背後反映出市場高需求,一日季琦在網上瀏覽攜程的相關信息,偶然看見一位網友發的帖子:“攜程預定賓館的價格太貴了。”點進去,發現全是網友的贊。這也難怪,當時酒店住宿業呈現兩極分化的狀態,一極是價格昂貴的星級酒店,另一極就是條件較差的小旅館或招待所。今日遍地開花的經濟連鎖酒店,當時並不多見。

創辦連鎖酒店的想法就如一粒石子,在季琦心裡激出了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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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琦很喜歡吃石鍋拌飯,甚至對石鍋拌飯有一種執念:他曾特地去西藏墨脫挑了個萬把塊的老石鍋,取日本秋田米,用法國依雲水,意大利松露進行搭配,以烹出香味和粘稠度俱佳的米飯。他認為做酒店也需要這樣的執念,但不需要秋田米、依雲水和黑松露,而是一把尺子,一個本子和一個相機。

那段時間,他把上海和寧波兩地的每家錦江之星都住了個遍。每開一間房,季琦的第一件事就是拍照,拍房間、拍衛生間;量門的尺寸、床的長度;和大堂經理聊,和保潔阿姨聊。季琦讀書時念的是機器人專業,在幹酒店這件事上,這位理工男簡直把一絲不苟的完美主義精神發揮到了極致。

2002年,他從發展勢頭正旺的攜程抽身而退,正式創辦如家連鎖酒店,身份也由攜程總裁變為了如家酒店連鎖的CEO。依託攜程龐大的訂房網絡、運營能力和融資能力,不到半年,如家的利潤率就穩定在了20%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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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程網勢頭正旺,再加上如家燒起的第二把火,四海之內無敵手。2003年,攜程成功上市納斯達克,也成為國內第一家成功上市納斯達克的旅遊企業。

可惜沒過多久,傳聞季琦被創業團隊強行撤銷CEO職位,並簽訂了“競業協議”,即“兩年內不得從事經濟連鎖酒店行業”。在他離開後的2006年10月,如家酒店集團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

離開如家後的季琦並不打算休息,他創業就像上癮一樣,兩年之約已到,季琦創辦“漢庭”重新殺回經濟型酒店市場。

跟如家“經濟、乾淨、溫馨”相比,漢庭更趨向“現代、舒適、超值”,服務人群精準定位在最具發展潛力的中產階級。經過一段時間的摸索改造,漢庭迎來爆發式發展,半年內盈利超過1億元。

艾問:曾經的亞洲煙王 VS 百戰百勝的創業教父

2010年3月26日,44歲的季琦帶著自己第三次的創業成果來到華爾街,再次敲響納斯達克的鐘聲,此時的他擁有漢庭超50%的股權,這次,他將漢庭牢牢抓在手裡,並致力於將漢庭打造成多品牌酒店集團。2012年,“漢庭”正式更名為“華住”,之後相繼推出了全季、星程、海友、禧玥、漫心等品牌,覆蓋了從平價到高端、商務差旅到休閒度假的全類型酒店。

“我想腳踏實地把漢庭做成一家百年老店”,創業不止的季琦正在努力成為一家百年企業的締造者。或許漢庭會成為他的最後一站,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他會開啟第四次征程,但無論如何,“創業教父”都早已不是那個曾經的鄉下人了,他締造著屬於自己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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