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0 【企管小說】該來的終於來了(上)

【企管小說】該來的終於來了(上)

新月份開始的時候,我們開了個幹部會議,除了劉梧之外,大家都到齊了,唐納凡告訴我,劉梧一會兒就會進來。我煩躁不安的坐在那兒,為了不要把會議的時間花在空等劉梧,我問了問目前的出貨狀況。

“柏恩賽的訂單情況怎麼樣?”我問。

“第一批貨準時運出。”唐納凡說。

“剩下的貨呢?”我問。

“沒有什麼大問題。”史黛西說,“控制器晚一天收到,不過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裝配,不至於耽誤出貨的時間。至於這個星期的零件,供應商已經準時交貨。”

我說:“很好。關於減少批量的新措施,有什麼新消息嗎?”

“生產線的流動現在更順暢了。”唐納凡說。

“太棒了!”我說。

就在這個時候,劉梧走進會議室。他遲到是因為他正在計算上個月的營運數字。他坐下來,直直的看著我。

“怎麼樣啊?”我問,“有沒有達到百分之十五?”

他說:“沒有,確實的數字是百分之十七,有一部分要歸功於柏恩賽,接下來的這個月情況看起來也很不錯。”

然後,他開始概括說明我們在第二季度的表現。我們現在的確轉虧為盈了,存貨數量只有三個月前的百分之四十,有效產出則加倍增長。

“我們真是走了很遠的路,對不對?”我問。

第二天,當我吃完中餐,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辦公桌左上角放著兩個印了“優尼器具事業部”標誌的白色信封。我拆開其中一個信封,翻開硬邦邦的信紙,上面只有短短的兩段文字,下面則附了皮區的簽名,內容是恭賀我們接到了柏恩賽的訂單。我拆開另一封信,發現發信人也是皮區,也同樣的言簡意賅,這封信正式下令,要我為即將在總公司舉行的工廠績效評估會議作準備。

我從讀第一封信就開心的咧開了嘴,現在嘴巴張得更大了。

三個月以前,第二封信會把我推入恐懼的深淵,因為儘管皮區沒有明講,但是我猜這個績效評估會議將會決定工廠未來的命運。

我一直預期會有一次正式的評估,但是現在我不再害怕了,反而欣然迎接這天的到來。我們有什麼好擔心的呢?這是宣揚我們績效的大好機會!

行銷部門向其他客戶宣傳了我們的事蹟之後,我們的有效產出直線上升,存貨和過去簡直不成比例,而且還繼續下降。由於我們接到的訂單愈來愈多,分攤之後的產品單位成本降低了,營運費用也隨之下降。我們現在真的賺錢了。

接下來的這個星期,我和人事經理杜林出差了兩天。我們到聖路易去,和事業部的勞工關係部門以及其他的工廠主管,開了個秘密會議。討論的內容大半都集中在如何要工會在薪資問題上讓步。對我而言,這是個令人沮喪的會議,在白靈頓,我們並不需要降低工資,所以我對於會議中提出的種種建議毫無興趣,我知道這些做法都會引起工會抗爭,結果可能導致罷工,因此抹殺了我們在市場上的收穫。除此之外,這個會議開得極沒有效率,最後也沒能產生什麼決議。於是,我回到白靈頓。

大約下午四點鐘左右,我走進辦公大樓,櫃檯小姐揮手把我攔了下來,她說唐納凡希望我一回來就找他。我叫他們呼叫唐納凡,幾分鐘後,他就匆匆的走進我的辦公室。

“什麼事啊?”我問。

“史麥斯。”他說,“他今天跑來這裡。”

“他跑來這裡?為什麼?”我問。

唐納凡搖搖頭,說:“還記得幾個月前,他們說要來拍那捲錄影帶嗎?”

“後來取消了。”我說。

“計劃又復活了,只不過主角換成了史麥斯:由於他現在是事業部的生產力經理,因此要代替格蘭畢發表演說。今天早上,我正站在C走道的機器旁邊喝咖啡時,看到那群拍攝人員走進來。我還沒弄清楚他們來這裡幹什麼,史麥斯已經走到我身邊。”

“工廠裡有沒有人事先知道他們要來?”我問。

他告訴我,負責內部溝通的潘恩曉得這件事。

“她完全沒有想到應該告訴別人嗎?”我說。

“他們臨時才通知我們要來拍攝的事,由於你和杜林都出差去了,潘恩就自己處理了,她照會了工會,作了所有必要的安排。她發了一份備忘錄給我們,但是每個人都在今天早上才收到。”

“真是自作主張。”我嘀咕著。

他繼續告訴我,史麥斯的拍攝人員在其中一個機器人前面架設好攝影機,不是負責焊接的機器人,而是負責堆移材料的機器人。很快的,他們就覺得其中一定有問題,因為機器人閒在那裡,無事可做,旁邊沒有等待處理的存貨,也沒有任何工作給它做。

在一卷關於生產力的錄影帶裡,當然不可能讓機器人呆呆的站在背景中,什麼也不做,機器人必須忙著“生產”才行。所以,唐納凡和他的助理花了一個小時,在工廠裡到處搜尋機器人可以處理的零件。在這同時,史麥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所以開始四處閒逛,他很快就注意到幾件事情。

“當我們帶著材料回去找他的時候,他開始質問一大堆關於批量的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告訴總公司的,所以……呃,總而言之,我只是覺得你應該曉得這件事。”

我覺得胃部又是一陣絞痛,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響了,我拿起電話,是佛洛斯特從總公司打來的電話。他告訴我,他剛剛和史麥斯談過話。我讓唐納凡先離開,等到門關好以後,我和佛洛斯特談了幾分鐘,然後就去找劉梧。

兩天後,總部派來了一個稽查小組,領軍的是事業部的助理財務長科維茲,他的年紀大概五十開外,握手的力道幾乎好像要壓碎你的骨頭似的,他也是我所見過最不可親的人。他們大咧咧的走進來,佔據了會議室,然後幾乎立刻就發現我們改變了計算產品成本的基準。

科維茲從試算表上抬起頭來,從眼鏡上方瞪著我們,說:“這完全不合規定!”

劉梧支支吾吾的說:“對,或許我們的做法沒有完全遵照公司政策,但是我們有理由把最近兩個月的數據當作計算基準。”

我補充說明:“事實上,這樣更真實的反映了我們的狀況。”

“很抱歉,羅哥先生,我們必須遵守標準程序。”

“但是,工廠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

坐在會議桌旁的五個會計師全都對著我和劉梧猛皺眉頭,最後我搖頭放棄,和他們申訴毫無用處,他們只曉得抱住會計標準不放。

稽核小組重新計算了數字,這下子我們的成本顯得上升了。

他們離開以後,我試圖趕在他們前面,打電話給皮區解釋,但是皮區出城去了。我又試試找佛洛斯特,他也不在。秘書提議把我的電話轉接給史麥斯,似乎目前他是總公司唯一留守的主管,但是我斷然拒絕了。

接下來一個星期,我一直在等待總部的炮轟,但是卻平安無事。劉梧接到了佛洛斯特的書面斥責,警告他以後要嚴守公司政策,並且還正式命令我們根據舊的成本標準,重新撰寫季度報告,並且在績效評估會議之前,就把報告送去總部。但是皮區仍然什麼都沒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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