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季激怒劉寶瑞,李伯祥結怨馬三立父子,皆因演出時做了這件小事

相聲演員經常會遇到一種尷尬——“讓活”。

這種情況的具體情況有多種,一種是別人擬定要使的“活”你不能搶。而且還要“讓活路”,如別人使“腿子活”《黃鶴樓》, 那麼所有“腿子活”,即《汾河灣》、《捉放曹》等一律不能在前邊使,別人使“貫口活”,你就不能再使“貫口活”。

馬季激怒劉寶瑞,李伯祥結怨馬三立父子,皆因演出時做了這件小事

馬季老師回憶說:

還有一次我們演出,我演的是蘇聯的人造衛星上天了,我演這個節目時,用相聲經常用的味說話:“報告總統先生,他們的人造衛星已經繞地球十幾圈了。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飛個痰桶還繞三個多圈呢。”可我沒有想到,劉先生在後頭演一個也是國際題材的,叫《非洲獨立進行曲》,也是這味的話。我剛演完,劉先生在後臺就急了:誰教的,有這樣的戲德嗎?學藝先學做人。你師傅就讓你這樣?他就嫌我把這味先給他亮了。可我當時真是沒有意識到。所以作為學生來講,我在這裡面很難處。


還有一種“讓活”,是為接你場的演員“讓效果”。如你今天特別受歡迎,臺下觀眾三番五次地讓你返場,你就得給後面的演員“讓效果”,必須要返一段效果差的小段“降溫”,讓後面的演員好接場。

另外一種“讓活”,就是要給“攢底”的演員讓時間。尤其是過去,沒有出租車,公共汽車的末班車時間固定,中場或後場演員,就要根據全場的時間,適時壓縮自己的節目。需要返場時,就要返一段溫的小段,為“攢底”的演員留時間。否則等“底角”一上場,觀眾怕趕不上末班車,提前退場,就會影響“攢底”演員的聲望。

馬季激怒劉寶瑞,李伯祥結怨馬三立父子,皆因演出時做了這件小事

據說當年馬三立攢底(最後一場),李伯祥倒數第二場,但是李伯祥演的過了時間,等老爺子上場的時候觀眾由於當時打不到車都離場了,後來少馬爺知道了不高興,以同樣的方式回報了李伯祥,因此結怨,就是同行的仇!

馬季激怒劉寶瑞,李伯祥結怨馬三立父子,皆因演出時做了這件小事

像蘇文茂每到演出後臺,先看“攢底”的馬三立擬演什麼節目,然後他在中場“開活”和翻場時一定躲其“活路”和“包袱兒”,如估計“攢底”演員的時間不夠用,他一定會縮短自己使活的時間,效果多好也少返場、不返場或返一個比較溫的、時間短的小段。他身上的這種美德,也影響、教育了他的徒弟劉俊傑。

2001年春晚,劉俊傑演出相聲《戲迷》,在這個段子裡要學唱各種曲種的《沙家浜》。但是看過他在央視春晚上使“活”的人,都覺得他沒有發揮出自己的水平。

馬季激怒劉寶瑞,李伯祥結怨馬三立父子,皆因演出時做了這件小事

這是怎麼回事呢?

演員往往都有一個夢想,那就是“上央視春晚”。劉俊傑也非常重視,在央視排練了兩個多月,準備得相當充分,然而,當天卻遇到了一個突發情況。有一個語言類節目演的時間太長了,按行話講,叫“演嗨了”。


“嗨”在什麼地方呢?這個演員一看,自己節目火了,就在臺上即興發揮,不管時間及後面的演員啦!在相聲場子裡,管這種毛病叫“灑狗血”。
導演當時就急了,不能影響零點報時呀!他把節目主持人喊過來,說要卡時間。他問一個主持人:“你能減多少?”
“我要是減減詞,再說快點,能卡掉40秒!”
導演又問另一位:“你呢?”
“我能減1分鐘!”
導演說:“減1分40秒,不行!得掐一個節目……把那個舞蹈砍掉……”
這句話可了不得,“哇”的一聲,演那個舞蹈的一幫孩子全哭了。家鄉的媒體在等著報道這些孩子的節目,家長們也在電視前等他們的表演呢。
在春晚直播過程中,節目臨時被“拿下”的事是經常發生的。像我們熟知的小品演員劉亞津,就讓導演臨時“砍”下來一次,這在每屆春晚都無法避免。
怎麼辦呢?這時劉俊傑說:“沒事兒,還差多長時間?我能減時間。”
導演一聽,高興了:“你來?”
劉俊傑說:“你就告訴我,現在還差多長時間?”
導演說:“怎麼也得再擠出四分鐘……”

“沒問題,我卡掉四分鐘!”
導演高興了,但可難為了劉俊傑。他一上場,“墊話”全不要了,本來前頭還要用黃梅戲、二人轉學《沙家浜》,他全部掐掉。這樣他就把時間擠出來了,那個舞蹈也照常上啦。

劉俊傑下場後,得到眾人的欽佩。

“讓活”是相聲業內傳承下來的優良傳統,它的主旨是尊重同行,在臺上要為同行著想或為同行犧牲自己。即便是競爭,也是在傳統道德範圍內,尊重他人的競爭,而非你死我活、喪失人格、缺乏藝德的競爭。

競爭,除了同行之間,還包括同其他藝術形式的競爭。相聲,這個曲種要生存,要在競爭中立於不敗之地,就得不斷地提升其藝術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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