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到底“苦”還是“樂”,老子在《道德經》中早就告訴你答案

老子在《道德真經》中寫道“吾有大患,為吾有身”,是說人們心中之所以會生出諸多欲想和妄念,是因為有生理上的需求。


修行到底“苦”還是“樂”,老子在《道德經》中早就告訴你答案

或是受到諸多文學影視作品的影響,一提到修行,大眾總是把其和世外隱仙的形象聯繫起來。道家思想以無為為主旨,歸隱是修真的一個重要法門。但道家的隱去並非是堪破紅塵故事,而是要以此方式來修煉性與命上的諸多魔障。

修煉,可作為兩個單字來解讀:修卻的是身心慾念和妄想,煉就的是通明心地和淨徹真身。正如蟬蛻一般,這場隱世修煉其實充滿了不為外人所道的內密。

在道教史上,全真道一系向來以隱世苦修著稱。道經中提到,重陽祖師曾數次打發身家顯赫的馬鈺祖師上街乞討,目的在於使其嘗一嘗被人鄙夷和羞辱的苦頭。若能放下了富貴人家的驕奢,才能生髮精猛之志去一心修真;邱祖當年煉養性命時曾居磻溪六年、龍門七載,整整十三年中他隱姓埋名揹人渡河,又日日滾動一塊石頭來盤磨心性。正是經歷了這些看似艱苦的磨練過程,才鑄就了祖師們非同一般的大道功行。以此可知,道家所言之隱雖然是對紅塵俗世的剝離,但更大意義上則在於使每一位修真之士學會如何與自己的真性情相處。見得內心之真,才是修行的開始。

全真一系所謂的“苦修”或“苦行”,重點是在“修”與“行”上,其中究竟苦不苦,則取決於人們看待此事的觀點和角度。以紅塵人間的物質享樂為標準,毫無疑問祖師們的修行方式是苦的。重陽祖師《立教十五論》中明確規定門下弟子,雲遊之時不得貪戀州府繁華、姿心縱意,在蓋造宮觀時也不許雕樑峻宇、大殿高堂。在世人看來,只足以遮風避雨的草菴未免簡陋了些,但祖師如此誡訓並非是限制道人外在的活計,而是希望通過對修行人行住坐臥的規誡而起到警醒內心的作用。

修行到底“苦”還是“樂”,老子在《道德經》中早就告訴你答案

《立教十五論》中提出一個非常重要的關鍵詞,“身有依倚,心漸得安”。道祖在《道德真經》中寫道“吾有大患,為吾有身”,是說人們心中之所以會生出諸多欲想和妄念,是因為有生理上的需求。大凡世間人雖都明白物極必反的道理,但卻仍然一味地放縱心中慾望,於是不可避免地會在五光十色的世界中流浪翻沉。當人們皆以為修行苦而紛紛去追求人間樂時,這恰恰是對自我的放縱。修行與此正相反,其是在向內收,是通過一些清規戒律而使自身的行為有所禁止,並進一步由外而內地止息心中欲想。身不外依,心不外求,於是才能實現身心安定。

世人總是以是否能得到生理上的享受為標準,以此界定事物究竟是苦是樂。但在修行者的眼中,外在的物質早已經無關緊要,能夠從這場苦修苦行中昇華自己的人生情志,這才是修真的極樂。全真一系雖然是在強調“苦修”,但這個“苦”不過是一種“可名”之苦罷了。不論是以戒律而修真,還是以功行而濟世,修行的每一條路雖然不同,但行走的過程都應該是充滿了快樂的。所謂苦,不過是得樂的途徑而已。修到極致處,也就不再講說究竟是苦是樂。既有苦樂,便有是非參照,便有分別你我的心,這才是修行要去除的最大障礙。


修行到底“苦”還是“樂”,老子在《道德經》中早就告訴你答案

修真的第一步是離苦得樂,進階一步說,則是超越苦樂而得大逍遙、大自在。之所以加一“大”字,意在與人間以物質和精神為依託而談論的自在逍遙相對照。談論修行事不能脫離了人世間這一母體,雖然虛無終歸是需要從萬有中來求證,但修行最終是要超越這一物質基礎的,如果不能實現超脫,則我們談論的修真不過是一場心性的昇華和肉體的鍛鍊。當真正實現超越之時,實則是教門內常稱作的“與道合真”,是在用恆常真道的視角去看待我與眾生。

你我看人間事總要受制於自己的經驗意識,合道之士已然達到無你、無我、無眾生的境界,這並非是不把世人看在眼中,而是在道的視角下,看待眾生皆為同一之相,不著任何私心私情,所以才能做到天地無私、聖人無私。當此之時,我們所說的苦與樂不過是貽笑大方之家的自我矯情罷了。

世人看待修真者無非是兩種態度:一則認為其是瀟灑無羈的快樂,不在意他人目光,惟獨追求自己的情志解放;一則認為隱世修真必然避免不了要過一些艱苦日子,是以苦修而證真常。

常居宮觀的道人看待紅塵眾生,也有兩種態度:修行未入門者,見了太多紅男綠女出出入入,便難以耐住清靜場中的寂寞,又對塵世升起羨慕心;略有道行者,或覺人間紛擾終究得來一場空,人們的追逐不休正是在自造苦海。能出迷途者,是覺悟了苦而能得樂。無奈太多人沉迷其中,反把苦當作了樂,實在可悲可嘆。

兩種身份的人、兼具兩種不同的觀點在看世界。其實,不論是不是踏上了修行路,人們看他人、看世界、看自己的方式和觀點終究會有不同。是苦是樂,可能也沒有所謂,別人如何界定不重要,冷暖自在本心。

世上不存在對錯,我們從自己的人生場中究竟感知到什麼,才是這場修行的最後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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