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凱、馮國璋、徐世昌、曹錕都追過她,她卻隱居農村,守寡一生


她是中國第一位現代戲女演員。

一顰一笑,顛倒眾生。

先後有5位總統搶著娶她,可她一個也沒看上。

在巔峰時,下嫁農村,隱居守寡。

直到周總理親自邀請,她才重新登臺表演。

在身不由己的舊社會,她將人生活出了大寫的藝術。

就連京劇大師譚鑫培都說:男有梅蘭芳,女有劉喜奎,吾其休矣。

此女正是伶界大王劉喜奎

袁世凱、馮國璋、徐世昌、曹錕都追過她,她卻隱居農村,守寡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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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凱、馮國璋、徐世昌、曹錕都追過她,她卻隱居農村,守寡一生


1894年,劉喜奎出生於河北滄州,自幼習戲。

9歲師從毛毛旦,學習河北梆子。

10歲進入天津李海科班,苦練京劇。

老生、武生、刀馬旦和花臉的基本功,都為她日後成名角,打下基礎。

劉喜奎進戲班的時間稍晚了些,卻仍是一群孩子裡最靈氣的。

加上她練功刻苦,又會琢磨。

久而久之,竟練出一二其他人都不曾有的絕技

走碎步時,她能在兩個膝蓋夾一枚銅錢,疾步前行,而銅錢不落。


可惜的是,自清朝康熙起,戲曲舞臺上容不下女兒身。

北洋政府甚至出臺禁令,男女不得同臺,有傷風化。

女伶們要想演出,只能到茶園、遊藝園這些上不了檯面的小場地攬活兒。

即便這樣,劉喜奎還是隨戲班在哈爾濱、北京、天津輾轉演出。

身段嬌柔,唱腔圓潤,色藝絕佳。

在滿臺的鶯鶯燕燕中,拋出第一嗓,四座皆驚。

再唱,舞臺上其餘人都成了陪襯。

她就是世界中心。

這讓底下喝茶、聊天的戲迷們,眼前一亮。

哪怕登不了正經戲園表演,劉喜奎還是掀起了一陣熱潮。

上至權貴名流,下至小販商賈,都是她的戲迷。

一時間,來茶園、遊藝園聽她唱戲的人,空前得多。

北洋政府只好順水推舟,開放女伶表演。

這都得益於劉喜奎敢於打破傳統。

袁世凱、馮國璋、徐世昌、曹錕都追過她,她卻隱居農村,守寡一生


因她開創了女伶登臺演出的先河,一時被譽為“伶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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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喜奎當時的狂熱粉,不乏文化屆、政界名流。

前清遺老易實甫,一生作詩萬首,學富五車。

按理是位古板持重的老學究,可他卻為劉喜奎寫了首打油詩。

色而不淫。


袁世凱、馮國璋、徐世昌、曹錕都追過她,她卻隱居農村,守寡一生

為了表達對女神的敬仰,他堅持尊稱劉喜奎為“母親”。

每天都要來劉喜奎家門口,進門前脫帽致意。

高喊:“我的親孃呀!我又來了。”

兩人年齡相差幾十歲,一時成為笑談。

可劉喜奎卻將此事輕易化解。

她特地拜易實甫為師,稱其“師父”,學習詩文。

“易先生見面,呼我為娘,我今見面,即呼彼為父,豈不兩相作抵?”

再有一大學生,是段祺瑞的侄子,單戀劉喜奎。

一日,劉喜奎下臺,此人衝上前去抱著她就親吻。

引起眾怒,將他扭送到了警察局。

警察反覆盤問,他也不肯說原因。

最後罰款50塊大洋。

出了警局,傻小子還跟人說:“痛快!值得!”

張伯駒聽聞這則軼事,揮筆寫下一首詩,打趣此人。

獨佔花魁三慶園,望梅難解口垂涎。

此生一吻真如願,順手掏來五十元。

可見劉喜奎在當時有多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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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喜奎火了之後,非但不恃寵而驕。

反倒一意推行改革,在舊戲中融入愛國情感,令聽者激情澎湃。

在後臺,她也善待其他伶人,自己的行頭從不吝惜地外借。

由此,劉喜奎在戲曲界一呼百應。

1915年,她還與梅蘭芳、譚鑫培、楊小樓等梅派京劇大師同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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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讓譚鑫培說出:男有梅蘭芳,女有劉喜奎,吾其休矣。

世人對梅蘭芳、劉喜奎這對金童玉女,十分看好。

在1918年,《順天時報》評選伶界大王。

梅蘭芳得232865票,劉喜奎得238606票。

票數高過梅蘭芳。

分別榮膺男伶大王/女伶大王。


在劉喜奎晚年的回憶中,那時她與梅蘭芳互生好感,彼此欣賞。


為了保護梅蘭芳,也為了讓京劇繼續輝煌。


她選擇不捅破這層窗戶紙。

4

當時,劉喜奎的處境並不像表面那麼光鮮,相反危機重重。

達官權貴們玩弄權術,想把她娶回家納妾。

若是她與梅蘭芳在一起,勢必會對梅蘭芳招來諸多麻煩。


輕則不再登臺,危則了斷性命。


當時,袁世凱、黎元洪、馮國璋、徐世昌、曹錕都打過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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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凱曾“請”她到辦公要地唱堂會。

劉喜奎抵達後,卻被帶到一間無人的屋子裡。

只見袁世凱從另一個門走進來,不懷好意地說:

“請你來隨便聊聊。”

劉喜奎急中生智,找了個登臺要補妝的藉口,趁機逃了出來。

袁世凱竹籃打水一場空。

直言:那個女戲子真不好惹。


1913年,拖著長辮的張勳在北京做壽,請來劉喜奎等一眾名伶表演。

演畢,張勳提出要納她為妾。

被劉喜奎當面拒絕,張勳並未善罷甘休。

1917年,張勳再入北京,擁護溥儀復辟。

遇到正表演的劉喜奎。

張勳痴心不改,硬要逼婚。

世人皆知,張勳的一頭長辮,比他的性命還重要。

當年段祺瑞千里迢迢到徐州,勸其剪辮。

張勳留下一句狠話:頭可斷,髮辮絕不可剪。

劉喜奎故意拿髮辮說事,讓張勳先剪辮,再談婚事。

愛她發狂的張勳竟當場應允。


不料溥儀復辟失敗,張勳自身難保,也顧不得糾纏劉喜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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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是虛驚一場。

只是剛從虎口脫逃,又入狼穴。

曹錕為了打動劉喜奎,用筐裝銀元,往她的住所送。

為了躲他,劉喜奎不再登臺演出。

曹錕60大壽,手下為了巴結他,邀請了劉喜奎來堂會表演。

當時闊別舞臺2年的劉喜奎,在威脅和擔憂中,走向曹家。

果不其然,演罷下臺,曹錕故技重施,一番逼婚大戲在等著她。


幸而,一名叫崔承熾的局長通知曹錕正房太太。

大太太及時趕到,大鬧一通。

劉喜奎趁亂脫身。

這樣的生活使得劉喜奎心生疲累,她開始渴望平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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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在報紙上看到崔承熾揭露上司貪汙,便對這個人心生好感。

託人說親,得知崔承熾有過一妻一妾,皆已過世。

唯留一個女兒,和家裡良田數頃,房屋百餘間。

劉喜奎還不放心,又讓舅舅跟崔承熾會面。

40歲的崔承熾既喜劉喜奎對自己有意,又擔憂容貌體型嚇走了美人。

於是派年輕的衛兵頂替他,去見了劉喜奎舅舅。

舅舅回來,形容來人儀表堂堂,丰姿俊朗。

劉喜奎心裡的石頭才算落下。

兩人大婚那天,劉喜奎特地坐了一頂花轎,大辦婚禮。

為的是讓那些垂涎她的權貴們知道,她已嫁為人婦。

以防萬一,崔承熾特地安插許多配槍便衣,緊盯著花轎,唯恐有人搶親。

婚禮進行得很順利,直到當晚,掀開蓋頭的劉喜奎,被眼前黝黑、矮小的崔承熾嚇了一跳。

她為自己精心挑選的丈夫,竟是一個癆病病人。

當權貴們得知部下娶了劉喜奎,怒不可遏。

隨便找了理由,“擅娶優伶,久假不歸”便將崔承熾降職。

劉喜奎對眼前這個正直的男人,心生同情。

崔承熾抱得美人歸,另一面也算這段婚姻的受害者。

婚後第四天,他便被刻意調往外地,四處奔波。

直至3年4個月後,舊疾病發,客死他鄉,夫妻倆都沒再團聚。

崔家索性將遠房侄子過繼給劉喜奎。

她只得發誓,永不再嫁。

1935年,崔承熾的同鄉們給守寡10年的她,送了塊貞節牌匾。

“志潔行芳”。


若是劉喜奎的一生,在封建束縛中草草度過,該是莫大的遺憾。

也是曲藝界難以估量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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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劉喜奎生逢亂世,一腔孤勇,不讓鬚眉。

1937年,七七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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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喜奎隱居在北京馬勺衚衕裡。

日本人不知如何打探到她家,以重金邀她去日本演出。

劉喜奎斷然拒絕。

她的父親曾是一位清朝海軍,在甲午中日戰爭奮勇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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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屈辱的一課,讓她永不忘國恥。

當然,日本人並不會就此對她網開一面。

劉喜奎便連夜逃出北京,開始在抗日區義演,分文不取。

籌集到的資金,盡數輸送給前線。

途中聽聞安徽水災,她還從多年的積蓄裡捐出2000銀元賑災。

局勢穩定後,劉喜奎才又回到馬勺衚衕的家中。

1949年新中國成立時,周恩來總理特地派人邀請她出山。

三十多年前,一次劉喜奎在天津演出。

臺下熙熙攘攘的觀眾中,便有少年周總理。

如今,兩人在文化部的宴會中重逢,周總理不勝激動。

舉杯說:“你應該把技藝傳給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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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劉喜奎便進入中國戲曲學校,擔任河北梆子班老師。

成為戲曲學校的十大教授之一。

這位昔日跟梅蘭芳平分秋色的女伶,終於走到了歷史臺前。

7

1952年,年近花甲的劉喜奎再度熱血了一把。

她報名參加了赴朝鮮慰問義演,致敬我們最可愛的人。

當時,很多人擔心她年事已高,旅途勞頓,會十分辛苦。

劉喜奎卻說:“若不參加此次愛國義演,是我終身的遺憾。”

難得周總理評價她:“不貪富貴,不圖享受,所以在舊社會能夠這麼堅強。”

劉喜奎在袁世凱、張勳、曹錕等大軍閥的權勢錢財面前,不卑不亢。

她原為自己選擇了一個平靜的結局,卻又遭到欺騙。

一個名滿天下的女子要在舊社會活得光彩,幾乎要豁出命來。

劉喜奎所走的每一步,都鋌而走險。

但她為了有限的自由和靈魂的高潔,早將生死置之度外。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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