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規》第十講

今天我們一起繼續學習“禮”。

我們先來談一談對“禮”的幾個誤解:

對“禮”的誤解一

認為“禮”很虛偽

有的人認為人和人之間總是這也講“禮”,那也講“禮”,很麻煩,本來生活就很累了,還要講那麼多的客套和虛禮,人就應該活的簡單和隨便一點,中國人總是講“禮”,才活的那麼虛偽。其實這是對“禮”的誤解。

《弟子規》第十講

孔子說:“先進於禮樂,野人也;後進於禮樂,君子也。如用之,則吾從先進。”

孔子認為, 在孔子以前的時代,學習禮樂的人,都很樸素,看起來就像鄉野之人,非常的純樸。而後來學習禮樂的人,失去了原來的質樸,學習禮樂,只注重文飾方面的表面現象,表面上看起來像個君子一樣。孔子認為“禮”最重要的是對人對物發自內心的那份恭敬之情。所以孔子認為講“禮”的實用,先進的“禮樂”最好,因為先進的“禮樂”強調的是內心的恭敬,純樸和仁慈,沒有內心的恭敬做基礎,“禮”就失去了意義。

孔子又說:“禮雲禮雲,玉帛雲夫哉?”

孔子在這裡 再一次強調,“禮”絕不是指送給對方的禮物,我們送給對方“玉帛”這麼貴重的禮物,只是用來表達我們對對方的敬意而已,但是內心的恭肅才是最重要的。

孔子的話對現在來講,也很有現實意義。我們人和人之間的禮尚往來,其實最重要的就是人和人之間彼此的那份恭敬敬愛之心,如果對對方沒有那一份誠摯的恭敬之心,送再貴重的禮物,對方也是感受不到我們的誠意的,這樣的交往也不會長久。


對“禮”的誤解二

認為“禮”是小事,不重要

有些人會認為,我們講的“禮”,都是日常生活當中的雞毛蒜皮的小事,這些小事不足掛齒。這也是對“禮”的誤解。

《弟子規》第十講


《禮記•曲禮》有一句話說:“鸚鵡能言,不離飛鳥,猩猩能言,不離禽獸,今人而無禮,雖能言,不亦禽獸之心乎?”

鸚鵡能說話,但它還是屬於飛鳥,猩猩也能說話,但它終究還是屬於野獸,我們現在的人,如果不講禮貌,不講禮節,雖然會說話,其實內心和禽獸是一樣的。這是古代聖人對禮的重視。

有了“禮”,我們的日常起居就有了禮儀,進退就有一定的法度,人們就能各司其職,各得其所,萬事萬物就有條有理。人類社會有了“禮”,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才有了互相的恭敬和秩序,才不會混亂。所以說禮”是我們修身處世的關鍵,也是天下和諧的根本。


對“禮”的誤解三

認為“禮”是封建統治的需要

更有一部分人認為,“禮”是封建社會統治者為了統治人們的需要,是吃人的禮教。

有的人用很多話來作反駁“禮”,比如用《論語》當中一句話,進行對“禮”的反駁。《論語》裡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子曰:“上好禮,則民易使也。”就說,你看,這些統治階級用一些虛偽的禮教,來愚昧人民,然後就可以隨意的役使老百姓。

《弟子規》第十講


其實這句話首先是要求,在上位的君王一定要以“禮”待民,以“寬”待民,對老百姓要尊敬愛護。然後老百姓呢,也會以禮待君主,敬愛君主,這樣上下互敬,當國家需要民眾的時候,老百姓自然會服從,並且心悅誠服的去做。

有的人偏激的誤解,認為儒家的思想是為統治者服務的。如果看到有這樣的語言,那一定不是孔子和孟子真正的思想。聖人的語言是充滿了慈悲和仁愛的。老百姓的生活相對來說是比較苦的,所以聖人對老百姓就更加充滿了慈悲,只能是對老百姓更加的偏愛。

明朝有這樣一個真實的故事:

明太祖朱元璋曾經學習《孟子》一書,當他讀到《孟子》裡有一句這樣的話:“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事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意思是說:君主把臣下看成是手足,臣下就會把君主看作是自己的父腹心,君主把臣下看作是牛馬,臣下就會把君主看作是路人一樣,君主把臣下看做是泥巴和野草,臣下就會把君主看作是仇敵一樣。

明太祖朱元璋就說:這樣的話不應該是做臣子的說的。朱元璋很惱火,孟子站在老百姓這邊說的話,因此打算取消孟子的配享,於是朱元璋就下命令,以後天下各個地方都不能再祭祀孟子了。幸虧當時有一個大臣,叫做錢唐的,為人非常剛強正直。錢唐就上書抗議道:“我錢唐寧可為孟軻而死,也是死的光榮的。”當時朱元璋非常的生氣,朝廷上很多的大臣都為錢唐的性命擔憂,後來朱元璋看到錢唐非常的誠懇,也冷靜下來了,於是就沒有治錢唐的罪,孟子的配享祭祀又恢復了。

大家一定要明白這個道理,孔子孟子是聖人,聖人的話是從他本有的自性當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慈悲的語言。是為了整個國家社會的安寧,老百姓安居樂業,而宣說的。

今天我們繼續來學習:

長者立 幼勿坐 長者坐 命乃坐

尊長前 聲要低 低不聞 卻非宜

進必趨 退必遲 問起對 視勿移

事諸父 如事父 事諸兄 如事兄


長者立 幼勿坐

我們跟長輩和領導在一起的時候,如果長輩和領導還沒有坐下,我們做晚輩和做下屬的,那就不能心安理得的坐下來,也應該站著。如果我們這個時候不管不顧的自己先坐下來,這是非常無禮的。

《弟子規》第十講


長者坐 命乃坐

我們安排長輩和領導先坐下來了,這時候長輩和領導,吩咐我們也坐下來,我們才可以入座。這是對長輩和領導內心的恭敬,絕不是表面上的禮節。


有一個著名的程門立雪的故事

宋朝的宋朝的楊時中了進士後,他沒有馬上去赴任做官,而是先去拜見了陳顥大學問家做他的老師。陳顥過世了以後,楊時又拜程顥的弟弟程頤為老師。有一天,楊時和他的好友遊酢,有一個問題要向老師程頤請教,他們到達老師家門口的時候,發現老師的門是緊閉的,從窗戶一看,老師正閉目靜坐,在睡午覺。那時是冬天,天空正下著鵝毛大雪,楊時和好友遊酢就一直在門口侍立著,不離開。等到老師程頤醒來之後,門外的雪已經下了有一尺多厚深了。

因為侍奉老師,天又下雪,地上雪都積了有一尺多深,楊時他們都不曾離開。這是他們對老師的無比的尊敬。俗話說:一分恭敬心,得一分利益,十分恭敬心,得十分利益。

楊時和遊酢,後來也成為宋代鼎鼎有名的理學大師!


尊長前 聲要低

長輩和領導對我們有什麼事要吩咐,要交代一些什麼事情,我們和長輩說話的時候,不能高聲大氣,扯開嗓門說話,這是有失恭敬的。和長輩說話的時候了,聲音要放低,要柔聲柔氣,謙虛有禮。


低不聞 卻非宜

但是聲音也不能太低了,像蚊子嗡嗡叫,長輩聽起來很吃力。這樣也不恰當。聲音的高低要適宜,要能夠讓長輩既聽得清楚,又不大聲,很有分寸,就合適。

《弟子規》第十講


進必趨 退必遲

上前去拜見長輩,或者長輩有事要詢問我們,我們不能大搖大擺,晃晃悠悠,慢條斯理的走過去,這是非常不恭敬的行為。進見長輩的時候,步子要快,但是跨步不能跨的太大。而是要小步快走。長輩的話說完了,我們可以離開的時候,不能著急,兩步並做一步走,給長輩的印象,好像是你恨不得馬上離開他似的,這樣就很不好。而是要慢一點,站起來,緩緩的離開。

《論語》中,就記載孔子生活中的禮節,君主要召見孔子的時候,孔子每一次不等馬車準備好,就先步行走了。孔子是非常遵循禮節的。君王是一個國家的象徵。這是記錄孔子對君王的尊敬。

孔子平時參加鄉里的飲酒,一定要等拄柺杖的長者,先離開坐席,然後孔才離開。

《論語》中還有很多這樣的記錄。

《弟子規》第十講


問起對 視勿移

長輩問我們事情的時候,或者長輩教導我們的時候,這個時候如果我們是坐著的,應該馬上站起來,恭恭敬敬地回答長輩的問題。和長輩說話的時候,眼睛要看著長輩,眼神要柔和篤定。眼神不能閃爍不定,或者左顧右盼。這樣和長輩說話,顯的你心不在焉,這就表現出對長輩的不尊敬。

《孟子》說:“胸中正,則眸子了焉;胸中不正,則眸子眊焉。”一個人心胸端正,眼睛就明亮;心胸不正,眼睛就昏暗。

聽人說話,觀察他的眼睛,很重要,通過眼神,我們可以看出他的精神面貌。一個人的身體健康,心地善良,他的眼神是清澈的,溫和的。一個人的內心不安定,他的眼神是飄忽不定的。一個人有很多心機,他的眼神是狡黠的。一個光明正直的人,他的眼神是篤定的

其實這些日常生活中的小行為,卻往往能反應出大道理,更能看出一個人的修行和涵養,所以我們要重視“禮”, 如果一個人不知“禮”,是很難在社會上立足的。

《論語》裡就記載了孔子教育他的兒子孔鯉學“禮”的事情。

有一次孔鯉經過大堂的時候,正好父親孔子站在堂前,孔鯉尊敬地快步走過去。

孔子問孔鯉:你學過禮了嗎?

孔鯉恭恭敬敬地對答:“沒有。”

孔子告訴孔鯉:“不學禮,就不能在社會上立身。”

孔鯉於是退下來,去認真學“禮”了。

孔子教育學生,要求學生:博學於文,約之以禮。不學“禮”,求學,辦事都不能成功,所以學“禮”非常重要。

《弟子規》第十講


事諸父 如事父 事諸兄 如事兄

我們在家孝順父母,尊敬長輩。在家尊敬哥哥兄長。我們把這一份恭敬孝順之心推及到同族的叔叔伯伯等長輩,對待他們也要像孝順自己的父親一樣,恭敬侍奉。對待同族兄弟,表兄弟等,要像對待自己的兄長一樣,恭敬有禮。然後我們要把這個孝悌之心,推廣到我們有緣認識的所有的人,對我們所有認識的人和接觸的人都恭敬有禮。就像孟子所說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對待所有的長輩,就像對待自己的父母一樣,孝順恭敬。對待比我們年幼的人,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和弟弟妹妹一樣,關愛呵護。

如果我們用這樣的仁愛之心來修行自己的道德,我們就福德就像天地一樣的寬廣厚大!我們就開始走在向聖賢學習的路上,成為一個閃光的,平凡又偉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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