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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前提的,我们也叫它底线。
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很多人把这个称之为自由,这是一个误解。
我们的活动范围,只能在法律的要求之内。
这才是社会的应有之义。
疫情防控期间,对每一个人的限制就会更多一些,因为聚会好罢、外出也好,都会增加疫情传播的风险,对个人来说也不安全,还会给社会增加不必要的负担。
所以,大家都自觉呆在家里,并深刻地意识到这是为国家作贡献。
国内大多数人都理解这一点。
可从国外回来的人,大约是自由散漫惯了,就很难理解这一点。
最近,一位澳洲回来的华裔女子,因为不服从社区的隔离管理,冲着社区的志愿者骄横使狠,又要喝矿泉水,又要出门跑步,象个孩子一样,大喊救命,出了种种洋相。
在网上引来一片骂声。
其实,是非曲直很简单:她只管自己,不管他人;只想自由舒服,不想服从管理。
她的道理再多、再大,也是错的。
大家骂她的原因则是,国内疫情严重时她跑到国外,国外疫情严重她跑回国内,没帮过忙也就算了,还不服从管理,还要摆出一个高人一等的样子,真的不让人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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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种人,应不应该骂呢?
生活中,我们经常也会遇到一些不讲理、讲不通理的人,好话说尽,他就是不服周,一定要死嗑到底。
对这种人应不应该骂呢?
有的人,不骂他还好,骂完的结果一定是互相打起来。
当然,也有一种人,骂完之后,还真听了劝,他从此以后改正缺点,做了好人。
这里面的道理又在哪里呢?
关于这一点,《论语》中有一段非常精彩的记叙:
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
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
孔老师的弟子中,冉求是圣门十哲之一,这可是很有名的大弟子,竟然也有不服从老师的教导的时候,干了一些大家都看不过眼的事情来。
孔老师的态度倒是十分地明确,直接就讲:“冉求不是我的学生了,我不认他,你们大家可以敲着锣、打着鼓地去声讨他。”
用现在的话说,你们大家都去骂他、吐嘈他,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错。
看来,对干得不好、做事不地道的人,骂骂他,孔老师是赞成的。
3
这里面有一个讲究。
要弄清骂冉求的原因,得把缘由搞清楚。
文中的季氏就是季康子,是鲁国三家权臣之一,能把持朝政的人,而且他是权力最大的。
他拥有最多的土地,大家都觉得他比当时天子的宰卿周公还要富得多。
但他仍感不足,继续向民众加征赋税。
冉求是季氏的家宰,好比是大管家,他这个时候没有劝一下季氏收敛一点,没有想着给老百姓减粮减租减税,还要替季氏聚敛,以增加季氏的财富。
老师讲的“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的道理,他放到了一边。
老师还说“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冉求竟然当起了这个可怕的“聚敛之臣”。
他这是要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跟老师唱起了对台戏吗?
一面标榜自己是孔老师的大弟子,靠这个去谋取职位、获取利益。
一面又在工作上不遵循老师的教诲,不按老师的“道”去行事,在重大问题上跟老师反着来。
可以看出,冉求所犯的是方向性错误。
这才是孔老师要发动弟子们去批判他的原因。
4
说到这里,对如何骂人这件事,仿佛说清楚了。
但细细地看,这里面还有一个大问题。
而这个问题,才是真正的智慧所在。
冉求是干得不怎么好,是该骂,但聚敛之事是季康子干的,冉求在这个过程中,最多只算个帮凶,季康子才是主要负责人。
大家注意到这一点没有?
孔老师在责备的时候,只是说冉求非“吾徒也,你们可以鸣鼓而攻之可也。”
对季康子呢?孔老师没有一句批评。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怕他?
这些没写到的地方,才是真正的智慧所在。
读《论语》,一定要从这些无字之处读出见解来,才有望通透。
这里之所以不责备季氏,用的是春秋笔法。
责备人,只责贤者;季康子这种人,之所以不去责备他,不是怕他,而是觉得他不足以责备。
他还不够格。
我们老家有一句话,骂这种小人,莫打坏了嘴。
那他们有错怎么办?
自己力行仁道让其觉悟,责备贤者让其反省;再不改正,自然有有关部门去管他的。
你操这个心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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