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有用和无用之间——扯淡:书画及文学艺术

今天有人在区区拙文《即便是装孙子也得进入角色》后留言:“鲁迅的那个黑暗年代,有着上千家报馆。试想,上千家报馆为某个事件发声的话,谁还有时间去看一个作家日记?”诚然,这是大实话,在一个没有英雄的时代,做一个平凡人说句人话就有可能被捧成英雄。


我能理解中国体制作家的怯弱和无奈,但没有异音的存在又何谈文学?亲历荒谬、死亡和灾难的作家们在鼓掌唱赞美诗时,代表文学的人也就成了文学的敌人。正如作家阎连科所说,当下大多数作家都还比别人多一件御寒的棉袄,但少了一对卵蛋,出路在于能否舍得脱棉袄。


区区没在写作圈混,写作能力也平庸得很,平时不太关注当下的文学圈。但我想,一个优秀的作家首先应该是易中天所说的那种有人格底线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作家才有可能去揭示社会黑暗,才能真切地去表达对底层的人文关怀。


在艺术界同样如此,其实美育主要是针对读书人,而当下现状是物欲横流,恶俗大行其道,社会不尊重文化人,很多高学历者比低学历甚至没学历的人审美还要低,何故?我们体制教育批量培养的精致利己主义者使然。首倡美育的蔡元培先生曾大声疾呼:“美育是最重要、最基础的人生观教育。” 今人怀念民国先生,与当时的美育精神是分不开的。

活在有用和无用之间——扯淡:书画及文学艺术


活在有用和无用之间——扯淡:书画及文学艺术


活在有用和无用之间——扯淡:书画及文学艺术

高宏:父亲(局部3帧)纸本水墨 2019年


区区一直坚信,艺术家是天生的,不是教出来的。书画如此,写作同样如此,大作家不是靠作家培训班能培训出来的。


那么,什么是天赋呢?读读我的兄弟高宏的绘画与文字,那才叫天赋,才能说妙!


当然,天赋大多数人都有,只是每个人的天赋有别,不一定是绘画或写作。我们可以有很多爱好,但大可不必吊死在一棵树上。认清自己很重要,也唯有如此,才能真正做到扬长避短,激活并驾驭自己的天赋。


于区区而言,如果一定要说有天赋的话,那可能就是书画艺术鉴赏力,区区写点业余的艺术评论文字不过是感受艺术欣喜之外的一种辅助表达工具。至于那些流水账日记,仅仅是作为一个草根不吐不快的情感宣泄,自娱自乐扯扯淡罢了,怎敢去跟文学傍亲戚。


写作和书画的门槛都很低,处在网红时代的所谓“诗人、作家、书画家”可以说是大街小巷随处播种,比踏实种地的农民伯伯多得多。如果说文字比书画更容易理解,那么书画则比文字来得更真实直取。文学创作是打扮后的小姑娘,难免会有伪装骗人的时候,然书画创作是天赋直觉的表达,一个人的文化器识,艺术修养都在笔墨线条里,藏不住的。文字可以骗人,书画不会,书画永远骗不了懂它的人。在区区眼里,绘画只分两种,有性情和无性情,下笔见性就是好画,无性情者则大多是装饰画,与艺术无关。


这让我想起最近流行于艺术圈的两个短视频言论。一个是关于蔡国强的,他认为东方100多年来没有好画家,东方绘画放在毕加索或者西方大画家的旁边,显得很乖,很呆板。此乃十分客观敏锐的洞见,男孩蔡的棒喝,让人警醒反思。


与之相反,还有一个关于徐小虎的视频,她说草间弥生不是艺术家。作为一个艺术史学者,徐小虎谈当代艺术完全感觉就是一个外行。她以中国古代绘画的崇高与永恒去理解当代艺术完全不同的表达形式,好比一个吃淡水鱼长大,从没见过海的人突然看到一盘海鲜吓坏了,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啊!徐小虎对古画有研究,是有一定修养的学者,但她对艺术的理解很狭隘。草间弥生早已是写进艺术史的日本国宝级艺术家,我们今天谈草间弥生就像中国人谈古画作者一样,她(他)们都已经是完成艺术历史使命的过去式了。如果按徐小虎的思维逻辑,行为、装置、影像都不是艺术了,可见,徐小虎的落伍不只是一点点。


一个人如果没有器识与悟性,即便过眼万件艺术珍品也不过是盲人摸象。艺术感受能力首先还在于天赋,然后就是延伸的器识与悟性。比如徐小虎推崇并采访过的王季迁虽然是个名气很大,过眼不少古画精品的收藏家,但王季迁专长只是鉴定,其鉴赏水平并不高,要不然也不会去鼓吹“清四王”这种俗品了。这种误导是很可怕的,搞得刘益谦拍了一张“王原祁”的画就沾沾自喜,兴奋得不得了。


由此可见,审美鉴赏力是何其重要。难怪木心说:“没有审美力是绝症,知识也救不了。”鉴赏家与鉴定家的区别在于,鉴定家侧重技术层面,鉴赏家侧重精神层面;鉴定家大多擅长看过去,于鉴赏而言大多还在初级阶段,而优秀的鉴赏家则能预见艺术未来,好比在绝大多数人不认可黄宾虹的年代,唯有傅雷力排众议知之赏之并力推之。这对忘年的艺术知己最终也为后人留下了一段互相成就的美术史美谈。这首先还是得益于傅雷敏锐超前的艺术鉴赏眼光所致。鉴赏与书画创作一样,本身是一门艺术,一个优秀的鉴赏家本身就是天赋甚深的艺术家。


艺术总是在有用与无用之间若即若离,区区以为,这也是生而为人所要追求的高级生命状态。


艺术的无用之用就是这样神奇,比毒品还过瘾,让人欲罢不能。不是吗?有钱难买喜欢,生命感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譬如很多人看到弘一法师在风光极致的锦绣年华断然遁入空门修习律宗,便以为是自寻清苦。其实,弘一法师选择的是生命自觉的欢喜自在,他内心的平和与喜悦何需为外人道哉?

此生能与书画艺术结缘且乐此不疲不可自拔,实乃无以言表的无上清凉。


书画创作与欣赏是艺术创作的两面,它们彼此如高山流水,琴瑟和鸣。区区作为一个欣赏者,正如秘鲁作家巴尔加斯·略萨所言:这种快意早已成为一种抵御不幸的方式,它变成了我活着的理由。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这种来自艺术的精神饕餮生来又曲高和寡。


不觉又让我想起明朝遗民张岱所言:“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陶庵梦忆》卷四)所谓心有戚戚,便是“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活在有用和无用之间,寂寞是我的宿命,更是我的清福。


何况我又逢灵魂知己:高宏吾兄,幸有君来我未孤!2020/3/21


对话:高宏V楚寻欢


艺术是给有格者的礼物,有些东西就如同光一样,不需要打开就有感触。如有人看见一片桃花也不知道春天来了,有人只需感受一下风就知道春天来了。不可苟同是艺术的天性,对于许多人来说艺术就是胸前别着的一支花,插在头上的花,叼在嘴里的的花,捧在手里的一朵花,无论怎样也都是一种姿势罢了。其实这都不是花的本性,也不是艺术的本质,艺术是一个举目无亲的主,爱艺术的人不需要摘下戴上,只要会心一笑便懂得彼此。高宏 2020/3/21

ID:chuxunhuan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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