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注：本文原文發表在2019年10月刊的《作戰飛機月刊》雜誌上，原作者是林德賽•皮考克。譯文所配圖片有改動。
康維爾公司研製的B-58“盜賊”超音速轟炸機無疑是有史以來在設計和製造上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飛機之一，該機在性能方面開闢了新天地，但其服役時間太短，而且未達到人們的期望。
B-58“盜賊”是第一款投入生產的超音速轟炸機，也是首架可飛到2馬赫的轟炸機。照片中的這架“盜賊”序列號為59-2456，其機腹中線上掛有BLU-2/B式“雙組成部分吊艙”（燃油位於底部，核武器位於頂部）；此外機翼下方還掛有4枚B43自由落體核炸彈
歷史起源
“速度就是生命”——這句話在軍事航空領域可謂是大行其道，儘管這種說法主要指的是戰鬥機的屬性。然而，即便是戰略轟炸機，以超音速進入目標上空的能力也是極具吸引力的，因為這使敵人更難以維持一套有效的防空網絡了。在超音速戰略轟炸機方面，只有極少數設計取得了成功，而其他的，尤其是雄偉壯觀的北美XB-70“女武神”從未成功地投入生產，更不用說進入飛行中隊服役了。真正值得被稱為“超音速轟炸機”的飛機不到十種，其中有三種更準確地說屬於戰術攻擊機，而非戰略轟炸機。
約翰尼•阿姆斯特朗（Johnny Armstrong，左側站立者）中尉與他的機組同袍菲茨休•“菲茨”•富爾頓（Fitzhugh “Fitz” Fulton）少校、克里夫•加靈頓（Cliff Garrington）少校和埃弗裡特•鄧拉普（Everett Dunlap）一起站在這架序列號為55-662的YB-58轟炸機旁邊合影，照片攝於1957年。阿姆斯特朗中尉是美國空軍首位以2馬赫速度飛行的無特種崗位代碼的軍官（Non-Rated Officer）
在剩下的幾種飛機中，人們很快就會想到其中五種型號的飛機——兩種來自美國，兩種來自蘇聯，還有一種來自法國。為了獲得持續進行超音速飛行的能力，已有兩種基本方法被證明是有效的：出現時間較近的諸如羅克韋爾公司的B-1“槍騎兵”、圖波列夫設計局的圖-22M“逆火”和圖-160“海盜旗”之類的飛機都採用了可變幾何形狀的機翼或者說“可變後掠角的外翼段”設計，以確保飛機在高速飛行時具有出色的性能，並且在進場、降落和起飛階段具有較好的操縱性能。然而，追溯到20世紀50至60年代的那十幾年，最受歡迎的設計方案是三角翼，以達索公司的“幻影Ⅳ”為代表，其中一些“幻影Ⅳ”一直作為戰略偵察機服役，直到2005年為止。
1962年9月8日，菲茨休•“菲茨”•富爾頓少校駕駛著一架B-58，帶著11023磅（約5噸）有效載荷，爬升到了85360英尺（約2.6萬米）的高度，這一紀錄一直保持到了今天
緊隨“幻影Ⅳ”之後的就是B-58“盜賊”，這架飛機可以說是三角翼設計理念的終極體現，也是世界上第一架超音速轟炸機。確實，在服役後的數年間，“盜賊”是世界上唯一的超音速轟炸機平臺，20世紀60年代初期是該機的全盛時期，B-58轟炸機在這一時期斬獲了一系列速度紀錄，充分彰顯了這一事實。
令人遺憾的是，時任國防部長羅伯特•麥克納馬拉表現出了明顯的、在優先度上將洲際彈道導彈置於有人駕駛轟炸機之前的偏執態度，這無疑加速了“盜賊”的退役。在20世紀70年代初，“盜賊”終於被迫退役，儘管許多人都說這款飛機退得太早了。戰略空軍司令部最終裝備了通用動力公司的FB-111A，不過後者根本不能算是“盜賊”的替代品，而且還被貶低為是“麥克納馬拉的垃圾玩意兒”。
這架序列號為59‑2440的B-58A轟炸機機鼻上繪有戰略空軍司令部這一著名的Logo
襁褓中的“盜賊”
從某種意義上說，最終發展孕育出B-58這款頂尖機型的原始設計最早可以追溯到1946年10月，當時，康維爾（Convair）公司開展了一項探索“通用轟炸機”的研究。開展這項研究的要求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的最初幾年間被提出的，提出方是美國陸軍航空隊，他們基於對二戰總結出的結論，強調要實現超音速飛行。事實證明，這只是一系列研究的第一步，這一系列研究探索了常規構型，以及以三角翼外形為特徵的更激進的技術路線。
康維爾公司位於德克薩斯州沃思堡市的大型生產工廠內的情景，可見首批完工的XB-58A和YB-58A飛機
1951年年初，這些構型開始以更清晰的形式出現，同時波音公司和康維爾公司獲得了競爭項目的研發合同，這些項目在接下來的一年中繼續得到了發展。1952年11月18日，康維爾公司被選中，繼續進行MX-1964項目的設計工作，該款設計此時已被稱為“盜賊”，不過與最終版的飛機截然不同。
在研發的這一階段，“盜賊”包括一個由兩部分組成的機身，每側的三角翼下方懸掛著兩臺發動機，這兩臺發動機“成對”安裝在一個吊艙之中。組成機身的“下部分”包含燃料和武器，根據設計，在飛機完成任務後這部分就被拋棄，而“上部分”則要搭載著機組人員返回。顯然，這種過於激進的設計理念註定不會持續太長時間，不到一年，就對設計作了進一步發展，採用了一個單獨的、可丟棄的下部吊艙，不過翼下仍然掛著“成對”的發動機。在過去了一年之後，直到1954年8月，設計才最終被凍結。
MX-1964的全尺寸模型，可見其發動機採用了“成對”佈置的並列雙發翼吊式設計
在最終的設計中，為飛機配備了獨立的發動機吊艙。不過，由於通用電氣公司在研發J79發動機時出現了延誤，因此最初預計早期研製的飛機將配備普拉特•惠特尼公司的J57發動機，以避免浪費更多的時間。然而，由於新轟炸機的研製計劃也出現了拖延，導致通用電氣公司的發動機研製工作如期完成，所有的“盜賊”（包括原型機和生產型機）都使用了帶加力後燃器的J79發動機。
完成設計後，康維爾公司贏得了一份合同，該合同涵蓋了首批13架YB-58轟炸機的生產工作。所有這13架飛機都將用於研發性試飛。開工製造這些飛機幾乎沒浪費什麼時間。
這架序列號為55-0661的YB-58A轟炸機綽號為“MACH-IN-BOID”，該機是製造的第二架“盜賊”，照片拍攝時該機仍然是測試機隊的一員
在康維爾公司位於德克薩斯州沃思堡市的工廠裡，YB-58原型機（序列號55-660）的組裝工作在整個1956年加速進行，最終於當年9月1日下線，並在之後開展了一系列機身和系統的功能測試。恰好一個月後的10月1日，第一臺發動機開始試車運轉，這標誌著該項目取得了一座引人注目的里程碑；10月29日，在沃思堡工廠以西約8千米處的卡斯韋爾（Carswell）空軍基地，YB-58原型機進行了首次地面滑跑測試。在接下來的兩個星期內，飛機以更高的速度完成了地面滑跑測試，從而在11月11日成功進行了首飛（飛行時間不到40分鐘）。
從概念到現實
軍方針對“盜賊”展開了艱難而曠日持久的試飛計劃，試飛工作在高峰時期涉及了約30架飛機，其中就包括最初訂購的那13架飛機，以及在1958財年獲得資金採購的另外17架飛機。不過，在20世紀50年代後期，下馬該項目的可能性已經是隱約可見的了，這部分原因是研發工作遇到了困難，但也有航程方面的性能缺陷。
在“盜賊”耗時漫長的評估項目中，這架YB-58試驗機正在起飛。在“盜賊”試飛評估的某些階段，共投入了30架飛機進行測試
饒是如此，美國戰略空軍司令部指揮官托馬斯•鮑爾（Thomas Power）上將仍然支持該項目，這與其前任柯蒂斯•李梅（Curtis LeMay）上將的做法截然不同——後者一直反對該項目，並贊成採購更多的B-52。有關方面的堅持終於得到了回報，最終的第三類使用性能評估在1960年8月至1961年7月間成功完成，此時，戰略空軍司令部麾下兩個專門裝備這一機型的轟炸聯隊接收了他們的第一批“盜賊”，並在努力準備進入戰備狀態 。
這架序列號為59-2442的“盜賊”是B-58A最初生產批次中的飛機之一
就B-58的設計而言，採用了減少跨音速阻力的“面積律”是一大特點，這有助於使其達到2馬赫的飛行速度。康維爾公司在研製F-102“三角劍”截擊機的過程中進行了不少試驗，也遇到了不少困難，他們從中吸取了重要的教訓。B-58的機身纖細，三名機組人員乘坐在單獨的串列座艙中，從前往後分別是飛行員、投彈手/領航員和防禦系統操作員。機組人員最初使用的是傳統的彈射座椅，但就“盜賊”所能飛到的那樣高的速度而言，當時的彈射座椅是難以順利地彈出的，因此研製方提出了一種創新的解決方案，其形式為“彈射座艙”，可以整體彈射的座艙能夠在70000英尺（約21336米）的高度、飛行速度最高可達2倍聲速的情況下安全彈射。
與戰略空軍司令部麾下的其他轟炸機不同，“盜賊”沒有內置彈艙，因此必須將所有的武器掛在外部。剛開始在戰略空軍司令部服役時，“盜賊”的武器掛載系統主要由外部吊艙系統組成，該系統內包含熱核炸彈（通常為W39）以及燃料。研製方還進行了各種吊艙系統的研發工作，以執行特定的任務。不過，並不是所有的吊艙最終都實際投入使用了，沒有投入使用的包括一些特種型號的照相偵察吊艙（MC-1）和電子偵察吊艙（MD-1），以及一款名為MA-1的吊艙，該吊艙基本上可視為安裝了一臺火箭發動機的MB-1吊艙，旨在使B-58具有一定的“防區外”能力。
掛載MB-1C吊艙的XB-58
在這些早期的設計方案中，僅有的一種用於作戰的是MB-1吊艙，這是一種真正的大型設備，全長約57英尺（約17.37米），加滿燃料並裝有核彈時重約36000磅（約16.33噸）。該吊艙後來進行了改進，包括安裝費爾柴爾德公司研製的KA-56全景相機以提供一定的偵察能力，一些MB-1吊艙隨之也被改名為LA-1吊艙。值得一提的是，1964年3月，美軍實際使用了這種照相偵察套件，當時，來自第43轟炸聯隊的數架B-58轟炸機兩兩一組，連續幾天向北飛抵阿拉斯加，以便從低空拍攝一次毀滅性地震造成的破壞（譯者注：1964年3月28日3時36分13秒，當地時間27日17時36分13秒，美國阿拉斯加州南部的威廉王子海峽發生震級為里氏9.2級的大地震，這是北半球迄今為止震級最大的地震）。
MB-1吊艙後來幾乎完全被BLU-2/B“雙組成部分吊艙”（Two-Component Pod，TCP）所取代，後者的長度為54英尺（約16.46米），尺寸與MB-1吊艙相似。正如其名稱所暗示的那樣，“雙組成部分吊艙”由兩部分組成，當其下部分所含有的全部燃料都被消耗淨時，將丟棄這一部分，只剩下較小的上部分（容納核彈和一些燃料）。儘管如此，不同於更龐大的B-52轟炸機，“盜賊”一開始只限於攻擊單個目標，而從理論上講，B-52轟炸機在整個20世紀60年代可以用B28炸彈攻擊至少四個目標；如果使用AGM-28“大獵犬”導彈，則可能攻擊多達六個目標。
正在組裝的 “雙組成部分吊艙”，上面的是BLU-2/B-1武器吊艙，下面的是BLU-2/B-2燃料吊艙
對於B-58轟炸機而言，這顯然是一個嚴重的缺陷，但到1964年，通過實行一項名為“緊急提升”（Hustle Up）的重大改進計劃，這一嚴重的缺陷得到了解決。新計劃為“盜賊”額外提供了四個武器掛點，每個掛點可以掛載一枚B43型核武器，這是一種爆炸當量可調的核炸彈，最大爆炸當量相當於100萬噸梯恩梯炸藥，從而顯著地增強了“盜賊”的進攻能力。從理論上講，這些核炸彈成對地掛在B-58機身兩側的機翼根部下方，使“盜賊”可以一次攻擊五個不同的目標。
“盜賊”攜帶的唯一其他武器是純粹的防禦性武器，包括一門後向射擊的通用電氣公司T-171E2或T-171E3多管20毫米口徑航炮，備彈1200發，最大射速為每分鐘4000發。不過，這門航炮很可能是件“不必要的奢侈品”——其性能雖好，但價值可疑。這門航炮的操作在很大程度上是自動化的，其艾默生MD-7雷達火控系統可為防禦系統操作員提供瞄準信號，後者則會鎖定他所要射擊的雷達屏幕上的閃亮光點，然後操縱武器系統開火。防禦系統操作員除了負責這門航炮外，還負責發射誘餌彈/干擾箔條和操縱各種電子系統。如果B-58轟炸機被要求突防蘇聯領空的話，這些電子設備就會被用來干擾、迷惑前來攔截的兵力，並有希望擊敗他們。
B-58轟炸機的尾炮與其上方的火控雷達
確保“盜賊”能成功地飛抵一處或多處目標的是斯佩裡公司研製的AN/ASQ-42轟炸和導航系統，該系統與複雜的慣性導航裝置和柯爾斯曼儀表公司研製的可以全天候操作的KS-39天體定位儀結合在一起，可以提供精確的導航信息。AN/APN-113多普勒雷達則可提供與地速和風速有關的數據，同時搜索雷達可以給出用於武器投放的數據。有說法稱，整套AN/ASQ-42系統的準確度比以往的系統高10倍。
“盜賊”的任務
儘管B-58轟炸機曾一度被認為有可能是B-47“同溫層噴氣”轟炸機（該機在20世紀50年代的大部分時間裡是戰略空軍司令部的絕對主力）的潛在替代機型，但生產出的“盜賊”卻只夠裝備兩個中型轟炸聯隊，分別是第43轟炸聯隊和第305轟炸聯隊。第43轟炸聯隊最初部署在德克薩斯州的卡斯韋爾空軍基地，後來重新部署至阿肯色州的小石城空軍基地；而第305轟炸聯隊則部署在印第安納州的邦克山空軍基地（譯者注：著名的邦克山戰役的地點在馬薩諸塞州，二者不要混淆），該基地後來改名為格里索姆（Grissom）空軍基地。
表1. 戰略空軍司令部麾下裝備B-58A轟炸機的部隊
一開始，每個聯隊的正常部隊編制（unit establishment，UE）為40架B-58，分配給三個中隊。然而，經過多年的損耗，到1967年年底，每個聯隊的正常部隊編制減少到了39架。饒是如此，通過將許多YRB-58研發和測試型飛機升級到生產型的標準，並把其他一些飛機改裝為TB-58A教練機，在戰略空軍司令部麾下實際服役的飛機數量反而更多了，總數略超過100架。
繼接收了不下於30架原型機和研發測試飛機之後，美國空軍在1959年11月正式接裝了第一架真正的“盜賊”（序列號59-2428）。此後，在沃思堡工廠的裝配線上又相繼駛下了85架，最後幾架於1962年10月交付部隊。“盜賊”於20世紀60年中期開始執行作戰服役，最初被交付給第43轟炸聯隊，該聯隊當時駐紮在卡斯韋爾空軍基地。“盜賊”在服役之初出現的問題比比皆是，特別是斯佩裡公司研製的AN/ASQ-42轟炸導航系統以及相關的維護支持工作。
這架序列號為55-0662的“盜賊”展示出了其初始的金屬表面
參加第三類使用性能評估並沒有幫助“盜賊”解決問題，這種性能評估是一架飛機在通往獲得戰備狀態的道路上所要面對的一大關鍵障礙。在徹底解決相關的問題之前，1961年5月，第二支部隊——部署在印第安納州邦克山空軍基地的第305轟炸聯隊也開始接收飛機。
緊隨其後的是肯尼迪總統於1961年3月下旬簽署的總統令，該命令要求，將戰略空軍司令部麾下停在地面上警戒待命的飛機數量比例從三分之一提高到一半。然而，對於仍在交付之中的B-58轟炸機而言，要達到這樣的目標顯然是很困難的。裝備B-58的兩個聯隊最終都成功地實現了“分別保持有20架飛機能在15分鐘內準備就緒”的目標，這種狀態至少一直持續到了1967年6月底。
大約12個月後，即1968年7月1日，在“盜賊”服役的最後一個完整財政年度開始之時，處於警戒狀態的飛機數量減少到了32架。在這兩個聯隊中，每個都“貢獻”了16架飛機。除了極少數情況下，這些飛機總是面臨著戰備檢查的挑戰。
“盜賊”的落幕
在20世紀60年代，裝備“盜賊”的飛行聯隊的飛行機組與飛機的比例為1.5比1，這意味著每個聯隊通常總共擁有60個飛行機組。與其他那些裝備數量眾多的轟炸機型號（如B-52）不同，裝備B-58的部隊沒有專門的獨立機組人員訓練機構（這對維持這兩個聯隊的戰鬥力是必需的），這就給這些本來就很困難的部隊施加了更大的壓力。儘管有這方面的要求和其他要求，但對1969財年（這也是“盜賊”最後一個完整的服役年度）的情況進行概覽後可知，到1968年12月底，第43轟炸聯隊略微偏離了“60個飛行機組”的目標，編制內只擁有58個飛行機組；第305轟炸聯隊的狀態要好一些，該聯隊實際上已經處於齊裝滿員的狀態，有60個飛行機組。所有這118個飛行機組都被認為已做好了戰鬥準備。
俯視拍攝的B-58轟炸機及其掛載裝備的照片，最外面的兩件就是“雙組成部分吊艙”
到1969年6月底，讓B-58退役的不詳預兆已經越來越明顯了。顯然，飛機數量的下降已經開始了，因為那兩個聯隊的戰備飛行機組數分別成了58個（第43轟炸聯隊）和52個（第305轟炸聯隊）。所有這110個飛行機組再次表示，他們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若是在較高的警戒級別下，外加五枚核武器構成的典型掛載，那麼“盜賊”轟炸機部隊將總共可以投擲約200枚熱核炸彈；而當處於警戒狀態的飛機數量減少到32架時，這一數字下降到了160枚。
儘管B-58確實會偶爾執行以西班牙為基地的“警鐘”（Alarm Bell）和“史蒂夫峽谷”（Steve Canyon）任務，但美國從未將其作戰部署到英國。類似的演習也讓B-58從美國本土向西部署到了瓦胡島、關島和沖繩島上的基地，代號為“玻璃磚”。某些“警鐘”任務曾從英國上空飛過，但這些任務總是短暫的，而且通常是零星發生的情況。在佈雷茲•諾頓（Brize Norton）、格林漢姆•康普（Greenham Common）和上海福德（Upper Heyford）均有過對B-58的目擊報告。巧合的是，“盜賊”在英國的最後一次亮相也是在英國武裝部隊日室外開放活動期間的首次亮相——在1969年5月於米爾登霍爾基地進行的靜態展示中，一架出場的“盜賊”成了這次活動期間的明星。
B-58轟炸機很難在美國以外的地方見到。照片中這架B-58A的序列號為59-2440，照片攝於該機在1969年對英國皇家空軍米爾登霍爾基地的一次訪問期間
“盜賊”的退役工作只用了短短六個月的時間就完成了，這一切始於1969年11月，當時美國空軍將一架序列號為59-2446的“盜賊”交付到了亞利桑那州戴維斯-蒙森空軍基地裡的大型封存設施內。到那時為止，總共已經有105架“盜賊”在戰略空軍司令部麾下服役，這一數字略超過B-58總產量的90%，儘管其中有8架實際上是無法作戰的TB-58A教練型飛機。在第一架飛機退役後，又先後有不少於83架飛機被送到了西面的亞利桑那州，這一系列撤裝行動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執行的。1970年1月16日，“盜賊”全部退役。
表2. B-58轟炸機的型號及生產數量
在剩餘的“盜賊”當中，有7架飛機在研製過程中由於各種原因而損毀。在這些損失的飛機中，有6架是因為飛行事故，共奪走了11條生命，還有2名工程師在一場燃油洩漏和由此引發了大火的地面事故中喪生。在戰略空軍司令部服役期間，另有18架“盜賊”損失，其中第43轟炸聯隊損失了7架，有8名人員失去了性命；而第305轟炸聯隊的安全記錄顯然更加糟糕，他們損失了另外的11架飛機，以及有17名人員失去了性命。
比較罕見的不掛載機腹吊艙的B-58照片
儘管性能出色，但“盜賊”未能取得像B-52轟炸機那樣的成功。B-58可謂是一架雄心勃勃的轟炸機，但它實際的作戰飛行服役時間僅有短短的13年，並且一直在與反對該機型的人激烈抗爭。饒是如此，我們仍然可以肯定地說，B-58“盜賊”超音速轟炸機是有史以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飛機之一。
原文附表：今天現存的“盜賊”
今天，倘若有人希望能親眼看看B-58“盜賊”轟炸機，那他就只有在美國才能看到。即使如此，也很難找到這款飛機，因為只有8架“盜賊”倖存至今，而且目前只有6架倖存者公開展示。
表3. B-58“盜賊”轟炸機現存飛機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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