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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我待促轉型
——平陸縣項目建設中的“李暘身影”
“事情是在縣委領導下做的，郭宏書記這個班長當得好，四大班子和各級各部門幹得好，是大家的功勞啊。”平素很少接受採訪的平陸縣縣長李暘，得知這次採訪是上級組織安排的，才勉強答應了。他如數家珍地介紹了這些年縣裡乾的一些重點項目，一再叮囑記者，不要專門寫他，重點寫寫那些具體幹事的同志。
為完成組織布置的任務，記者順藤摸瓜，走訪部分項目的知情者、當事人，試圖勾勒項目建設群像中的“李暘身影”。
在名優農產品展示現場，李暘向與會嘉賓介紹
真 抓
坐落在平陸縣東的山西復晟鋁業，忙而有序。
廠區門口，運貨車輛依次出入；數控平臺前，生產設備有序運行；成品庫前，排著一溜等待裝運的貨車……
立足於當地豐富鋁礦資源，復晟鋁業80萬噸氧化鋁項目的前身——鄭煤武聖80萬噸氧化鋁項目，早在2007年就開始籌備了。但五六年過去了，由於種種原因，該項目遲遲落不了地。
2011年，李暘就任平陸縣縣長。為了讓該項目儘快落地投產，他和縣委書記郭宏一拍即合，兩人多次分頭帶隊到河南鄭煤集團進行談判。“我們再也等不起了！”言簡意賅，擲地有聲。
同時，縣委、縣政府尋找新的投資者。鄭煤集團見新一屆縣委、縣政府班子並非只說狠話，終於在2013年8月5日，與浙江錦江集團達成協議，兩家聯合將項目建成。
“當時，雙方談好了需要989.3畝土地。”平陸縣工信局局長劉振剛回憶，“眾所周知，平陸不平，想要成片的土地，除了徵遷，還要填溝，難度可想而知。”
正是考慮到工作量大，錦江集團負責人特意寬限，“給你們3個月時間，把土地調整好，過了年，我們就開工。”
“3個月！3個月太久了吧？”郭宏扭頭看著李暘說。時間長短代表一個地方營商環境的優劣，也決定著一個地方經濟發展速度的快慢。李暘心領神會，當即表態，“就3天！3天以後，你們進場。”
事實上，僅僅用了2天半時間，所需土地的地面附著物就清理乾淨了。看到平陸這麼高的辦事效率，錦江集團的負責人目瞪口呆：“走了全國那麼多城市，平陸這個小縣城讓人開眼了，這屆縣委、縣政府班子不簡單！”
2013年8月9日，復晟鋁業正式開工建設。
僅僅時隔一年，投資45億元、年產80萬噸氧化鋁項目開始見效了，一舉躋身全市“虎榜”企業、全省百強民營企業，使原先高起點規劃的煤電鋁材一體化產業園區初具雛形，也輻射帶動了當地相關產業鏈的形成、發展和壯大。
2018年，復晟鋁業貢獻稅收1.23億元，佔到平陸縣財政收入的五分之一多。
李暘檢查杜馬鄉上村扶貧工作
財政有了保障，脫貧就有了底氣。
2016年10月，國慶長假剛過，關仙梅正在合作社忙著曬花椒，李暘“不請自到”。
“有什麼困難，給我說說。”李暘開門見山。
關仙梅是曹川鎮寺頭村人，早在2000年，寺頭村就號召村民種植花椒。關仙梅積極響應，2007年成立合作社，到2017年她的合作社成員已由原來的5戶發展到80多戶，其中有不少貧困戶。
“花椒產量大了，晾曬就是個問題。”關仙梅說，“晴天還好，一旦陰雨連綿，花椒很容易壞。要是有一臺烘乾機，就好了。”
事不過夜，馬上落實。不久，一臺嶄新的烘乾機就送到關仙梅的合作社。同時解決的，還有坡底鄉後窯村馬泉溝水化柿的晾曬問題等。
通過一個村，研究一類問題，出臺一系列政策。“縣西玉露香、縣東干果林、沿河大棚菜、美麗鄉村遊、技能大培訓”的扶貧產業佈局在平陸鋪陳開來。
其中，技能大培訓項目廣受歡迎。在省裡“一免一補”政策的基礎上，李暘提出了“五免一補”：免費用餐、免費住宿、免費培訓、免費辦證、免費介紹職業，補助誤工費。也就是說，參加培訓的學員，除了一切免費以外，每人每天還能領到20元的誤工補助。
據瞭解，平陸縣累計整合扶貧資金6.618億元，實施項目704個，用於完善農村基礎設施、公共服務設施、環境整治等項目建設；在脫貧攻堅期內，縣財政列出專項資金，對全縣農村“兩委”幹部進行生活、交通補貼及健康體檢……
2019年4月，平陸正式退出貧困縣行列。
李暘帶隊在內蒙等地開展招商引資活動
敢 抓
張啟更怎麼也想不到，老了老了還能住進小區，享受到城市發展帶來的便利。“以前住的地方汙水橫流、垃圾遍地，現在住的是花園，乾淨整潔、秩序井然。”他高興地說。
2013年盛夏，正在家裡午休的張啟更被叫醒了。叫醒他的不是別人，正是李暘和平陸“兩街一路”包聯負責人——時任縣委常委、縣紀委書記王建軍。
“我這房子雖然舊，但租出去每年最少收入六七千元，把我房子拆了，我吃啥喝啥呀？!”老張心裡很清楚，來人是幹什麼的，便直截了當。
改造談何容易！徵地需要錢，動遷需要錢，建設更需要錢！對於財政小縣、窮縣的平陸，天文數字的錢，從何而來？無錢難住英雄漢。
別人不敢，李暘敢！因為他知道他背後有縣委、縣政府一班人的支持，有廣大黨員幹部的幹勁，有26萬群眾的撐腰。
2013年2月，“兩街一路”改擴建項目宣告開工。
項目包括春元街東西擴及中段改造工程、向陽街改擴建工程、傅巖路南擴工程，涉及單位和個人250餘戶，工程規模之大、涉及面之廣，在平陸城建史上前所未有。
張啟更的家就在項目拆遷範圍內。
“我懂你！”面對張啟更有些衝動的話語，李暘緩緩地說，“老張呀，這裡情況怎麼樣，你最清楚了。路修好了，大家走著都方便。我們跟著都受益呢。”
“話是這麼說，可……”
見張啟更吞吞吐吐，李暘說，“老張，你放心，這次徵地拆遷，縣委、縣政府會最大限度地讓利於民，你擔心的，我們都考慮進去了。”
“李縣長，你要能擔住，我就沒啥說的了。”
……
長期以來，由於財力緊張，平陸縣在舊城改造中只能採取“頭疼醫頭、腳疼醫腳”的辦法，結果是修了一條路，亂了一條街，背了一身債。
在“兩街一路”建設中，經過充分調查研究，平陸縣引進了“漢海模式”，也就是在徵收寬度上每邊各加寬30米，通過招拍掛的辦法，將街路兩邊土地的開發權進行拍賣，把拍賣來的資金用於徵收補償、居民安置、道路拆遷建設等。
為了讓“漢海模式”成功落地，縣委、縣政府多次召開常委會會議、政府常務會、四大班子聯席會，進行一次又一次的修改和完善。同時，邀請山西衡霄律師事務所主任律師張枝梅，對“漢海模式”落地平陸的方案嚴格把關。
思路一轉，遍地黃金。
“兩街一路”共多徵遷60餘畝土地，經招商，每畝土地價值183萬餘元，引進資金1.2億元，不僅解決了徵遷難、安置難、建設無錢難和基礎設施建設資金不足等問題，還打通了平陸縣城的多條丁字路和斷頭路，實現了由昔日“臭水坑”到今天“聚寶盆”的轉變。
乘著“兩街一路”改擴建項目大功告成的東風，平陸縣通過“漢海”、“PPP”、拍賣土地使用權等“經營城市”辦法，緊鑼密鼓地實施了橋西路、向陽街西擴、城市集中供熱、太陽文體廣場、汙水處理廠等一批城市建設項目，吸引社會資金5.3億元，撬動社會投資13億元，有效破解了城市建設中資金不足等諸多難題，進一步拉大了城市空間，平陸縣城面積由原來的5平方公里拓展為18平方公里。
平陸地形，東西狹長。縣城路網形成了，打通東西交通大動脈則迫在眉睫。
“兄弟縣市都在修高速、建高鐵，而我們才修二級路。”平陸縣委、縣政府一班人很快達成共識，“這個課，非補不行，不補的話，其他無從談起。”
“平陸不平溝三千，曹川就佔兩千三。”沿黃幹線公路平陸至曹川段（以下簡稱“平曹路”）升級改造工程，是繼“兩街一路”改擴建之後上馬的又一項重大工程。
平曹路，西起平陸縣聖人澗鎮崔家坡村北嶺組，東至曹川鎮曹河村，全長49.688公里，既是平陸東部山區礦產資源的開發路，也是“東三鄉”（三門鎮、坡底鄉、曹川鎮）8萬群眾脫貧致富的民生路。
面對平曹路，不僅四大班子著急，“東三鄉”的人心裡更急，這條路影響太大了。
三門鎮將窩村黃堆組62歲的李建民，曾是平曹路上的一位管護工。“原先的路不好、路不通，嚴重阻礙了村裡人的出行。”他說。
上世紀80年代，當時三門鎮的人去平陸縣城，要乘船先過黃河到三門峽，再繞回來。李建民告訴記者，有一次，9個村民乘船至河中心時，發生了翻船事故，5個人落水而亡。
不乘船也可以，李建民的母親吳小轉說，那就要翻越七溝八坡，當天早上走，辦完事黑夜都回不到家。
難不難？“東三鄉”的人都說那是“天路”！
這段路地理條件極為複雜，一邊靠河，一邊依山，再加上有米湯溝、好漢坡等特殊的地質結構，幾乎沒有任何“地利”。
逢山開路，遇水架橋。
在平陸縣交通運輸局工作人員仵亞平看來，“天時”“地利”都不是最難的，難的是“人和”。平曹路升級改造涉及遷墳237座，每一座墳就像一個馬蜂窩，稍一不慎，就會引發矛盾，引起上訪，導致社會不穩定。
74歲的曹明學，是曹川鎮曹川村曹嶺組人，平曹路六標段43-44公里處，有他們家的祖墳——一大家子16座墳。
“祖墳不敢輕易動，動了家裡的風水就壞了。”“再說這麼多墳，往哪兒遷也是個問題。”面對前來做工作的人，曹明學不為所動。
“我們去了幾次，人家一直說家裡人意見不統一，遷不了。”仵亞平說，“直到李縣長去了。”
“路不修，經濟搞不上去，老先人在下面也不安心呀。”見到曹明學，李暘笑著說。
“可路又不是我一個人走，為啥要動我先人呢！”曹明學不依不饒。
“一路上，遷了200多座墳，怎麼能說和你過不去呢。”“再說了，老祖先也要住住新房子嘛！”
“可是……”
“路修好了，出行方便了，農副產品好賣了，我們的日子也過好了，老祖先都替我們高興呢！”
……
字字入心、句句暖人。本來還一再打算堅持的老曹放棄了，反而做起了一大家子的思想工作。對此，李暘要求一線人員，入鄉隨俗，為老百姓準備遷墳所需的“小七件”等物品。
2017年9月，平曹路全段正式通車。
大道通衢。曾經從平陸縣城到曹川要走三四個小時，現在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而且，沿黃的風景，四季變化，宜人又迷人。
更為欣喜的是，因為制定的標準高，原先的平曹路不過是縣道，修好後升級為國道。
而在仵亞平看來，沒有縣委、縣政府一班人的敢抓敢當，平曹路現在也通不了。
其實，對平陸而言，沒有一條路是好修的；對李暘來說，沒有敢抓的決心和勇氣，就什麼也別想幹成。
李暘深入沿黃旅遊公路檢查督導
整修平曹路，解決了縣東群眾的出行難。2019年年初，平陸啟動沿黃旅遊公路前溝至三灣段改造工程，目前沿黃旅遊公路已具備通車條件，有力地改善了平陸縣西十餘萬群眾出行和眾多農產品外銷的硬件條件，為群眾增收致富奠定了堅實基礎。
作為平陸交通東西走向大動脈，沿黃旅遊路與平曹路相銜接，共同擎起平陸高質量發展的“雙翼”。
善 抓
生死之外，沒有大事。
“那段時間，由於痛風，李縣長的腳腫了，但他還是不注意休息，時不時就來工地檢查，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讓人看著挺心疼。”2019年12月19日，回憶起建新醫院的事，雖然過去五六年了，但平陸縣人民醫院院長楊庭輝還是記憶猶新。
平陸縣人民醫院老院建於上世紀50年代，佔地只有12畝大，200多張床位，各種醫療設備相對落後。形勢所迫，2013年縣政府謀劃建新醫院。
建院之初，李暘就明確提出：“要建，就20年都不落後，對得起26萬平陸人民的重託。”
為此，建院籌備組多次到外地考察。經過多方對比，建議由上海市衛生建築設計研究院來設計建造。
“這家研究院在全國乃至全球非常著名，不接縣級醫院的活。為了爭取人家的支持，李縣長多次前往上海與之洽談。”平陸縣人民醫院副院長陳霞說，“正是李縣長堅持不懈的毅力打動了人家，人家才同意來做，而且考慮到平陸的財力，對方主動將設計費用從70萬元降到10萬元。”
平陸縣勒緊褲腰帶，擠出了專項資金，一所按照三級醫院標準設計、佔地170餘畝、投資3億元的新醫院拔地而起。
縣城群眾看病難的問題解決了，鄉村兩級的群眾怎麼辦？
李暘關心鄉鎮衛生院的發展
2019年5月，縣政府決定投入1000多萬元，對轄區所有的鄉鎮衛生院進行維修改造。村級衛生室的建設，國家要求達到90%以上，而平陸要求達到100%，保證村村都有衛生室，而且配齊基礎的醫療設備，如智慧健康管理一體機、慢病隨訪系統等。
……
沒有全民健康，就沒有全面小康。進入21世紀第三個十年，“健康平陸”的新藍圖正變成現實。
李暘關心平陸教育發展
百年大計，教育為本。
“原來的學校，沒有操場，有段時間學生跑操，直接就在馬路上進行，安全隱患很大，更別提學生們還有什麼戶外活動了。”走在平陸縣直初中開闊的塑膠操場上，該校副校長尚鵬說。
尚鵬特別提到，當時正建操場的時候，外地一學校發生了塑膠操場中毒事件，網上吵得紛紛揚揚，學校就計劃不用塑膠了。
可是，不用塑膠，運動時對學生的身體傷害就很大。考慮到這一點，在政府支持下，學校使用了高質量的塑膠。
毫不誇張地說，平陸縣直初中自2013年確定建校以來，小到校名、校訓的確定，塑膠的選擇；大到工程質量、進度，教學設備的使用，縣委、縣政府都是一個聲音：“再窮，不能窮教育！”
確實，僅縣直初中所佔土地就達到55畝，面積是原來學校的5倍還多，不僅有了高標準的操場和報告廳，還建起了藝術樓、籃球場、住宿樓及餐廳等設施，校園環境大為改觀。
除了縣直初中，近年來，平陸還接連建了兩所公辦幼兒園——實驗幼兒園和縣直幼兒園，極大緩解了城區孩子上學難的問題。
今年1月18日，全省項目建設暨招商引資動員大會召開，進一步動員全省上下聚精會神抓項目、全力以赴促轉型。李暘信心更足了。
東風浩蕩春潮湧。新年剛起步，平陸縣67項重點項目又陸續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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