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下我佛应提谓、波利二长老之请,为说三皈五戒之法。二人顶礼受戒,得闻妙法,虔诚修行。释迦牟尼佛又转往鹿野园中。因为那时阿若桥陈如、十力伽叶、颏脚、跋提、拘利太子等五人,正在鹿野园中,力修苦行,正待化度。我佛来到园中,向五人说那生灭四谛之法。四谛是苦谛、集谛、灭谛、道谛四事。苦谛,是讲众生沦于五浊,受一切苦厄。五浊,一是命浊,说今世寿短,人极百年。二是众生浊说人多弊恶,不识义理。
三是烦恼浊,说贪于受欲,净门虚诳。四是见浊,说不奉正道,邪法转生。五是劫浊,说饥懂疾疫刀兵三劫,相继而起。论此五浊,苦恼万分,这便是苦谛。见思起祸造孽,便是集谛。断惑不受后有,便是灭谛。三十七助道品便是道谛。当下五人听我佛说了此法,便被同时度为比丘,再修苦行,以登正觉,未几即证阿罗汉果。所说的阿罗汉三字,照中原人讲起来,就是无生。言其不来三界受生,乃是出世圣果。因为惟共不生,故亦无灭,不生不灭,这才是真道。
此五人,于此已证了阿罗汉道。当下大家传布开去,此事几乎传遍了全国。那时波罗奈斯国王的长子耶舍,闻知此法,欣然领悟,也觉到世上一切,皆属无常,有心要随释迦牟尼佛出家修道在起初,向国王请求,国也很反对。耶舍叹道:“父王啊,你为何如此不思,现在的活佛释迦牟尼,不是迦维罗国的太子吗?他当初时节,虽然立意出家修行,但净饭王又何尝允许于他,他终究经过了无数的磨折,不渝其志,私自在夜半逃出宫中。
往各处苦行林中,寻求大道,卒于伽阁山成菩萨道,于毕波罗树下降了恶魔,得成无上菩提,而达不生不灭之境,永作三界的大导师。现在既来我国,若不从他修道,岂不是当面失此良机吗?愿父王勿加阻挠,成了孩儿的志愿。”国王听了耶舍之话,到也觉得合理,便道:“人各有志,这也是不可勉强的。你既有此意,为父的就算此时阻止,结果也终一样,倒不如此刻就成全了你。”
耶舍一听父亲允许了他的请求,自十分欢喜,当即拜谢过了父王,当殿割发还父,脱却了王子的冠服,换上了清净禅衣,拜别了国王,竟自往鹿野园中而来。那时我佛正在园中与五个阿罗汉讲经说法,耶舍便上前拜见,申诉了来意,并请我佛收录门下。我佛本愿在于觉世度人,如今既然是一家王子,甘心敝屣尊荣,皈依我法,当然是不能拒之门外,故即替他摩顶,使闻至皈五戒之法。后来非但这耶舍成道,就是他的父母,也因此而得正觉。
那便是优婆塞、优婆夷的起始。这虽然是后来之事。先说说这优婆塞、优婆夷。优婆夷这三个字,是那边的方言,若译华文,大概是善女人之意。凡是身为女子,并不出家,却也乐受五戒,甘于三皈,这便是优婆夷。故《圆觉经上说:“优婆塞、优婆夷,此在家二众。”优婆塞呢,当然是指男子讲得了。凡男子信奉佛教,就称为优婆塞,是善事的意思。故《楞严经》上说:“若有男子乐持五戒,我于彼,现优婆塞身,而为说法。”
你想那波罗奈斯国里,王子既然得道,国王国后又成了佛教中的善男信女,上行下效,在下者自然也风起景从了。释迦牟尼居于鹿野园中,共达三个月之久,度了阿若桥陈如等五众,及耶舍王子,点化了国王国后,另外又收了弟子五十六人。他见此士有了这许多人,足可以宣传佛法,自己无用久羁于此,便又离了波罗奈斯国的鹿野园,另觅有缘的去处。我佛抬慧眼看时,知道摩伽陀国土清净,那边颇多有缘之人,带我去度化。
于是便取道一直往摩伽陀国面来。我佛锡而行,本来并不急急,缓缓而行。遇到有缘之人,便与谈论,遇到有缘之地,便稍留连。如此在路上不止一日,忽然又遇见了一位缘法极深之人。你道此人是谁?说起来头倒也不小,他便是摩词迦叶,又称为迦叶波,简称为迦叶。照华言译起来,便是饮光胜尊四字的意思。他本来却非正道出身,乃事火外教之徒,平日专事祈拜火神,以求道果。他在这一门中,也算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很有点修持的苦功。
他历练了若干年之后,忽然大发深省,知道自己所修的却是旁门外道并非正觉,颇思改弦易辙,拜求真道。可巧闻得释迦牟尼佛在波罗奈斯国度了许多有缘之人,又知他所修持的乃出世大道,正合己意。于是便决意前往访寻,叩求真诀。不料刚行至半途,来个奇缘巧遇,两下谈论道果,又恰恰相合,于是摩词迦叶便将释尼佛迎入摩遍陀国,就在自己清修之处,供养了我佛。当时摩词迦叶此人,修事火外道之际,颇得“般修行者的崇拜。
故他门下的弟子,也着实不少。如今见他转变宗旨,放弃所修外道,求佛家的正觉,自然也都来饭依到我佛座下,同修正道。还有远近一班苦行之人,一闻我佛降临,纷纷相率而来,不消多日,释迦牟尼佛座下,已有弟子一千二百五十余人。我佛不免将三皈五戒,及生灭四谛之初步法,向大家演说。此事忽传到频婆沙王耳中,知是佛降其国,甚为喜悦,便命迦兰陀迦备了车骑,前往恭迎我佛入城供养。
我佛因频婆沙王意诚,便率领了摩词迦叶及一班弟子,随着迦兰陀迦一同入王舍城。那时频婆沙王已带着群臣迎接佛驾,迎往杖林去虔诚供养。再说那王舍城中的百姓,平日间对于摩词迦叶,都是十分信仰的,因为他在摩伽陀国中,修火之道最虔,此道与佛法并不相同,如今见他舍弃旧业,反低首而皈依我佛,大家不免都觉得惊怪起来,互相谈论。
或说他弃邪归正,或说他见异思迁,或竟指他是背教之徒。端的议论纷纷,莫衷一是。这种议论,渐渐地传到摩诃迦叶的耳朵里去。他暗叹世俗之民,不知正道,徒滋疑虑,故约定了一个日期,向众说法,将佛道的精髓,以及自己皈依佛门的原因,说个明白。大家对他,本来十分信仰的,一经解释,疑虑全蠲。有许多人反都舍弃了婆罗门教,来奉佛法。
正是:
我佛无上法,至此广流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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